席上的人是越喝越上头,越不愿意散席。
严莉静也喝得有点上头,途中,想上洗手间,陈燕正跟一群人闹着,又不太放心严莉静一个人去,她知道薄凉途中去过一次洗手间,“薄助,你带静静去一趟洗手间吧,她喝得有点多,帮我看着她一点。”
严莉静是喝的挺多的,有点醉,但脑子还是清醒着的,只是头重脚轻,走路摇摇晃晃的,薄凉还没应声,就拖着薄凉起身了。
薄凉只好陪着她去,她在洗手间门口不远处等着她,时不时朝着里面看一眼过去,担心严莉静喝多了,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好不容易严莉静出来了,整个人往她身上倒。
严莉静过一米七的个子,虽然不胖,但也是有肉的,薄凉扶着她还真有点困难,周围来往的人有点多,薄凉明显的能感觉到有人朝着她这边看。
她以为对方是看热闹的,也没留意,倒是严莉静,醉态的朝着一个方向笑了笑,“帅哥,薄助你看,帅哥,好帅好帅的帅哥……”
路都走不稳了,她还惦记着帅哥。
况且,她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旁边就是男洗手间,在男洗手间看帅哥,她倒是好兴致。
薄凉哭笑不得,她也没这个心思看,哄着她的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是要继续回去喝酒吗?我们----”
“你……你都没看。”严莉静显然还没醉糊涂,知道薄凉在敷衍她。
薄凉:“……”苦笑着抬头,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薄凉笑意冻结,胸口某个地方骤然收缩,过往的林林总总在,跑马观花似的,顷刻间如泉般涌入她的脑海,最后在某一处,炸开了,炸得她胸口闷闷的痛,炸
的她头皮发麻,浑身僵硬。
严莉静呵呵的笑了笑,“薄助,怎么样,很帅是吧?跟你的裴总有的一比不?”
她没见过裴渐策,陈燕倒是跟她提起过许多次,言辞里对裴渐策的容貌赞许有嘉。
一句话,将薄凉从恍惚中回神,仓皇之中,竟然有几许惊慌,眉睫轻颤间,很快又让自己冷静下来,见着对方要还杵在墙边,姿态都不曾变过的盯着她,仿佛……
他已经在这里看了她很久了,而她一直都没擦觉到他。
她看过去,四目再次交汇之时,浅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随后便扶着严莉静离开。
离开时,她还能感觉到那视线,而且还有轻盈的脚步声,来往的人不算少,但她觉得,他应该也跟着离开了。
她如芒在背,浑身僵硬。
严莉静没见过这么俊美的男人,醉的迷迷糊糊的仍旧忘不了回头多看一眼,倒也没擦觉她的不对劲。
那脚步声,一直在陈燕从包厢里出来接她们进去了包厢里之后,才完全消失。
而走廊这边,一年约六十的中年男人忽然叫住了身材颀长的俊美青年,“慕檐啊,待会你送一下小白回去?他喝太多了,不适合开车,你们都住研究所宿舍,正好顺路----”
“抱歉,所长,”青年淡淡的拒绝,“我还要等人,一时半会走不开。”
“这样啊,那好吧。”
所长也没问他等什么,不强求的离开了,离开前叮嘱他不要太晚了。
青年应了一声,进包厢里拿上自己的围脖,下楼去了,进了车子,点了一根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薄凉那边,自从回去包厢之后,整个人就开始变得心不在焉了。
期间,又有人起哄继续喝酒,薄凉神使鬼差的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入喉咙,一口了事,酒液辛辣一片,呛得她眼泪直冒,心里却异常痛快。
禁不住的直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正想往嘴里灌,脑子倒是清醒了一些,她脑袋已然发热,醉酒的预兆,实在不敢再喝,便生生忍住了。
陈燕在职场上混迹了四五年,已是老手,到最后都没有醉,看薄凉傻愣坐着,推了推她,“瞎坐着干什么?跟我们一块喝酒哦。”
薄凉刚才喝了半杯,虽然没醉,但再喝下去,难保会醉,她直接拒绝了。
“哎,醉就醉,怕什么?喝醉了叫裴总来接你回家就是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哎,不用跟男人客气的,你要是不好意思,我来帮你打。”
说完,见薄凉还是不想喝,也没勉强走开了。
怎知,一会后,陈燕又走了回来,还拿着电话跟人聊着天,一会后把手机递给了薄凉,“来,薄助,裴总的电话,裴总一听说你在这边应酬,喝醉了,着急得不行呢,看来人家裴总对你很是上心啊。”
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她,“裴总说要跟你聊天。”
这个时候,薄凉不接都不行了,“喂。”
“喝醉了?你在那边等着,我去接你----”
薄凉心烦意乱,但跟裴渐策说话还是好声好气的,“没有,我没怎么喝,没醉。”
裴渐策是真的担心,“我听陈秘书说你喝了两杯,这还算没怎么喝?你还记得你高中那会不?只喝了两口,直接倒下了。”
他见过梁律师两次,他能感觉的出那是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老滑头。
就怕她一时醉糊涂了,被他卖了还不知道。
“我那时候还小,现在不一----”
“好了,我已经在路上了,十多分钟后到,你等我。”裴渐策态度坚决,不容置喙的挂了电话。
“是吧?我说裴总很关心你。”
陈燕呵呵的笑着,说完,回过头看了眼梁律师,梁律师默契的点了点头。
这时,已过晚上九点。
路上倒没这么塞车了。
裴渐策心急如焚,一路加速,十分钟不到,车子就到了目的地。
他下车得着急,没留意到他车子刚行驶进来车库这边,车库里一辆停在他车子不远处的车子里坐着一个人,那人在他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青年手里的烟不知换了多少根了,看到裴渐策的时候,想得出生,被烟头烫了手也浑然不觉。
他也没动。安然淡定的坐着,一路目送裴渐策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