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如何了?”
“······一切正常。”
“一点异常都没有?”
“可能是我能力不足,我看不出来由木人前辈身上有什么问题。”希也很无奈,不是他自夸,他的感知忍术在云隐村所有感知忍者中都能排进前五,如果二位由木人被人用幻术操纵了,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但问题是他在二位由木人的身上真的没有看到任何蛛丝马迹。
为了确保准确性,他连续查探了三次。
二位由木人查克拉流动稳定有序,精神能量也没有异常的波动,除了那些许二尾的查克拉,也没有发现第三者的查克拉痕迹······二位由木人的身上干净的没有任何问题。
“不是幻术吗?”
土台眉头紧蹙,越发的不解起来。
“可是没道理啊!按照由木人的性格,议和这种事怎么也不应该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他伸手扶着额头,冥思苦想却始终想不明白二位由木人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被幻术操纵的话,难不成是被那个木叶的宇智波给打怕了?
思来想去,
似乎只能这么解释,哪怕是这种解释十分的勉强。
他内心中不相信二位由木人是如此的脆弱,作为能够完美驾驭尾兽之人,没有足够坚韧的意志和足够强大的力量,根本掌控不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但是在排除了幻术操纵的可能性后,目前似乎只能如此的解释。
“等一会安排医疗忍者去给由木人做个体检,全面检查一下。”艾下达了命令。
“雷影大人,你是担心······药物?”
“由木人的情况不太对,土台,这几天安排人盯着由木人,不管她的变化是自然而生,还是为人所控······各种情况都要尽量考虑到,我不希望看到由木人有什么损伤。”还有些话艾没有说出口,对于二位由木人的变化他倒是希望是被木叶的忍者给操控了,只要查出来木叶忍者的手段,到时候解决掉问题即可。
怕就怕二位由木人或那些话都是发自内心,而不是被人操纵。
云隐村可不需要一个怯战、畏战、心慈手软的人柱力,但是培养人柱力对于任何村子都是不容易的事情,云隐村这一代也是运气好,奇拉比和二位由木人都完美的驾驭了尾兽的力量,说实话这也是艾敢于和木叶开战的重要底气。
若是二位由木人出点什么问题,
云隐村可没办法立刻就换一个二尾人柱力,而且换人也未必能如二位由木人一样完美驾驭二尾。
不到万不得已,
是绝不会随意的更换人柱力的。
艾提着哑铃继续锻炼肌肉,看上去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熟悉的人能够看出来笼罩在这位四代目雷影眉眼间的那一抹化解不开的阴云,心中暗暗思量接下来的方略,同时暗叹果然木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何况木叶这头骆驼还没有死,只是陷入了虚弱期。
“对了,土台,去调查清楚木叶援军的身份,特别是宇智波一族的情报,我要知道和二位由木人对战的那个宇智波的名字和详细资料。”就在土台都走到门口的时候,艾突然又开口吩咐了新的差事。
“雷影大人,请放心,这本来就是要做的一等重要的事情。”
土台答应了下来,在门口又驻足了三秒钟,见雷影大人再无新的命令这才走出门。
······
行走在行人稀疏的街道上,二位由木人看着两旁紧闭店门的商铺,偶尔撞见一两个本地居民也是行色匆匆,看到戴着云忍护额的二位由木人立刻就低下头不敢直视,不过就在这短短一瞬间,二位由木人还是看到了深藏在眼眸中的恨意。
被憎恨这是当然的,
二位由木人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神。
以前的她对此毫无感觉,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残酷,同情和怜悯是留给云隐村的同伴的,至于其余人······管他去死啊!就连霜忍这个马仔的死活都不在乎,更何况是汤之国的人。
但是,
现在二位由木人察觉到那恨意十足的眼神,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以前从未体验过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弥漫在心头,让她越发的心烦意乱,躁动不安的心境便是二尾都有所察觉。
“由木人,你在想什么?”
“又旅?”
“你的心思很乱。”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雷影大人一定要南下攻打木叶,群山上的生活虽然不是多么的富裕,但是大家也没有说是日子艰难到过不下去,一次次和木叶开战,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不说,反而是让许多同伴再也回不到群山之中。”
“要是······要是没有纷争该多好,大家就不用牺牲在战场上。”
二位由木人停下了脚步,站在一座小瞧的桥头,手扶着栏杆,看似是在看那条潺潺而过的小溪,心神却是沉浸在内里的精神世界,向二尾倾诉着心中的苦闷。
被当成‘树洞’的二尾无言。
哪怕是活了千年的时间,但它终究不是人类,人类世界的纷争对它来说从来都没弄明白过,也从未在乎过,自从六道老头死了之后,二位由木人是它千年来第一个比较在乎的人类了。
“你说的那些我不懂,不过由木人,以前的你是从来不会在乎这些的。”
二尾也很困惑。
它不懂人类世界的纷争,但是二位由木人是什么样的人它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从前的二位由木人也会关心同伴,但这份关心是有限的,就算是有熟悉的朋友牺牲了也顶多是伤心一小会时间,但却从来没有说过要是没有纷争该多好这样的话。
相反,
二位由木人十分好斗,与人厮杀在云隐村是出了名的狠辣无情
所以,
好勇斗狠的由木人一转眼间就开始悲天悯人,这样的变化怎么看都有些奇怪,问题是和由木人堪称是朝夕相处,须臾不离的二尾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由木人还是它认识的那个由木人,灵魂、精神都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
二尾好歹也活了千年。
期间曾数次被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奴役,他很清楚宇智波一族是六道老头的后代,而且继承了六道老头的部分神通力,还恰好是最为克制它们尾兽的力量,其余千手、漩涡这些同样是六道老头的后人们顶多是暴力封印它们。
唯独宇智波一族能仗着写轮眼在不建立人柱力的关系的情况下肆意的驱使它们。
写轮眼是有操纵他人的能耐的。
这一点它确定以及肯定。
再加上由木人的变化是从和那个宇智波家的小鬼交手后才发生的,虽然它没有看出来什么马脚,但是由木人的变化绝对和那个宇智波有关,只不过由木人的变化俨然不是被人操纵了意识这么简单,否则不至于它也发现不了问题。八壹中文網
“以前是我太年轻了。”
提起来过去,二位由木人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脸上竟是露出来几分后悔,叹道:“那时候的我不懂什么叫同伴,反而是沉浸在战斗和厮杀当中不可自拔······现在想起来实在是悔不当初。”
二尾越发的觉得不对劲了。
这怎么看都有问题。
问题是就算是觉得有问题了它貌似也没办法,它只是察觉到了问题,却找不到问题的症结所在,自然也就没办法帮由木人解决问题,它一个被封印的尾兽,也不可能突破封印去联合云忍们为由木人会诊。
它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回忆着和那个宇智波家的小鬼的那一战,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好在由木人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而且不管她的心态有了什么样的变化,一人一尾兽之间相处还是和以前一般无二,由木人在它这里依旧是畅所欲言,有什么事都会和它说······
倒也不急于一时。
二尾趴在笼子里,半眯着眼睛,回忆起来之前的那一场短暂却十分险恶的战斗。
————
木叶村。
风尘仆仆的行人们在一路奔波后终于是来到了这红墙绿门之前,看着这熟悉的明媚风光,哪怕是北方还有战事,也不能阻止宗弦心情愉快起来,摆平了雾隐村的一摊子事情,总算是回来了!
“宗弦君,欢迎回家。”
五代目代理火影在门口久候多时,笑呵呵的秋道取风走上前握住了宗弦的手,带领着村子里乌泱泱一片人亲自来到村子门口迎接,这样的行为和态度不可谓不给面子,没看到宗弦身后的那些个族人和部下们一个个脸红耳热,激动的不能自已的样子就知道秋道取风这一手多厉害了。
哪怕是宇智波们。
也是承认火影是村子的最高领袖的,政变的图谋也是想着让宇智波坐上火影之位,却从未想过说是另起炉灶。
所以,
当秋道取风这个火影亲自出马迎接他们这一行人的时候,最起码三分之二的忍者们是激动起来了,对于这位年纪有点大的火影大人印象变得更好了!
“火影大人,幸不辱命,雾隐村已经被降伏。”
“好!好!很好,宗弦君,你做得很好。”
秋道取风压下来杂念,看着那和木叶忍者们泾渭分明,但是又并肩而行的雾忍,老头乐得合不拢嘴,且不管其它乱七八糟的事情,总之战胜雾忍这一功绩将会成为他这个代理火影不可磨灭的功勋。
就算是他接下来就离开火影大楼,他这个代理火影也终将会在村子的史书上留下来一笔。
两人站在门口寒暄了几句。
然后秋道取风拉着宗弦走进了村子正门,一点都不急着赶去火影大楼商议北方的战事,而是和披挂甲胄的宗弦并肩行走在街道上,不紧不慢的像是散步一样,街道两旁路缘上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就连街道两侧的楼上也是窗户打开,从中探出来许多脑袋,张望着回村的宗弦等一行人。
早以安排好的忍者们正在和村名们宣扬着对雾忍的胜利!
讲述着幡然悔悟的雾忍派兵支援木叶一起抵抗暴虐的云忍!
夸赞着一个个在前线战斗中立下来功勋的英雄们是何等的厉害!
好像——
只要等宗弦他们出手,立刻就能打的云忍屁滚尿流,滚回去雷之国听神明打鼓去!
这是早已准备好的表演,
为了提振村子里的民心士气而策划的表演。
毕竟,村子先是和雾忍开战,接着又是云忍南下入侵,再加上各个村子的间谍们在暗中活跃搞事,让村子里的民心十分的不安定,为了稳定住村子不自乱阵脚,在奈良鹿久等人的谋划下就有了今天这么一出表演。
宗弦也是知情者,
他们在回到村子之前就已经收到了秋道取风的书信,提前告知了这一桩表演的事宜,说是希望宗弦他们配合云云,为了让宗弦不反抗,书信中直接说明了会在这场表演中大力的夸耀宇智波一族在战争中立下来的功绩,慢慢洗刷掉宇智波一族在村子里的糟糕名声。
于情于理,
宗弦都没有拒绝的余地和必要,这是一桩互惠互利的好事,
能改善家族在村子里的臭名声,宗弦求之不得。
这样的好事他巴不得多一点。
正所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家族的名声和脸面是很重要的。
名声坏掉导致宇智波一族的族人们除非是出任务,否则的话等闲都不爱出门去大街上闲逛,只是宅在族地中转悠,但越是宅在家中不接触人,反而是连个帮忙说话的朋友都没几个,如此恶性循环下来,最终结果就是宇智波一族和村子产生了难以化解的巨大隔阂。
哪怕是应该不会有灭族之夜这操蛋的未来,
但是如果宇智波不选择改变,继续游离于村子之外,迟早还是要完蛋的,以前宇智波一族是没得选,现在有机会了自然是要尽量抓住每一个机会,融入到木叶这个大家庭中去是宇智波改变未来最好的出路。
“火影大人,看样子你的计划效果很不错!”
缓步行走在街道上,宗弦看着那乌压压的人头,听着那震天撼地的喊声,便足以知晓此刻的村民们的情绪是多么的激动了。
“有效果就好!说实话不少村民的厌战情绪很高,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闹腾着说是应该想办法和云忍讲和,而不是送一批批忍者去前线丧命。”秋道取风微微蠕动着嘴唇,一点都不见外的诉说着他的烦恼。
“在打痛云忍那群蛮子之前就去讲和······嘿!信不信云忍的攻势只会更猛?”宗弦轻声嘲讽。
“这道理我也明白,云忍不是靠嘴皮子就能打发掉的,但是村子里许多人都觉得和云忍开战不值得,偏偏北方的战事进展也不乐观,让不少人看到了闹事的机会和苗头······虽然明面上被我强压了下去,但村子里人心浮动已经成了事实,今天这件事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说到底还是猿飞日斩的错,当初献祭了日向日差暂时堵住了云忍张开的大口,现在怕是不少人都觉得应该学习猿飞日斩的办法,牺牲上那么一两个豪门大族的成员,好结束这场战争是吧?”
哪怕是已经死了,
也不妨碍被宗弦三五不时的拉出来鞭尸。
秋道取风咧了咧嘴巴,忍住没笑出来,“宗弦君,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多说了,我只问你,还有力气北上吗?”
“收拾云忍不在话下,不过村子里的事情同样重要,您这个火影代理都已经快干了半年了,一直这么代理下去说实话也不是个事,我觉得村子里有必要确定一下真正的五代目火影的人选了。”
秋道取风心跳猛地加快。
他用眼角余光看着身着赤红色叠甲,背负着焰团扇的宗弦,恍惚间像是看到了那个争夺初代火影之位失败的男人,他像是开玩笑似的问道:“怎么?宗弦君,你也有志于这张椅子吗?”
哪怕是秋道取风还清楚的记得在推翻猿飞日斩的统治的时候,宇智波宗弦曾亲口说过无意于火影之位。
但是这种话说实话听听就算了,
谁信谁傻逼。
“我太年轻了。”
宗弦这一次没有否认他对于火影之位的向往,不过却也表明了他目前并无争夺火影之位的打算。
宇智波一族作为木叶村的两大肇造者之一,当然是需要出上一个火影的,不过不必急于现在,家族的名声、风评都没有来得及扭转过来,就算是依仗着武力强行上位也只会迎来数之不尽的麻烦和问题。
他今年才十五岁。
不用急着一步登天。
“火影大人,村子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让大多数人感到安心可靠的长辈式的领袖,而不是一个只有十几岁,还好狠斗勇的年轻人,之前不是说自来也前辈回村子了吗?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秋道取风信不信宗弦的说辞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他没有纠缠着追问宗弦的想法,从善如流的将话题转移到自来也的身上,“自来也说他需要考虑一段时间,到现在也还没有给我答复,只能这么暂时拖着。”
“纲手前辈呢?”
“还是没有找到人,根据暗部的汇报,好像是在刻意躲着寻找她的暗部。”
秋道取风说着忍不住摇了摇头,但旋即意识到他们还行走在大街上,立刻又恢复了那笑容和善的模样,心中则是叹息不已,真不知道猿飞这两个弟子是在搞什么,一个个的将火影之位当作烫手山芋······唉!真实搞不懂了!
就在他们谈论着自来也的时候,
这位妙木山仙人站在村子中心的一栋公寓楼的楼顶天台上,手举着单筒望远镜也在看着秋道取风和宗弦,“宇智波宗弦,宇智波一族年仅十五岁的族长吗?还真是年少有为啊!”
盯着宗弦看了十几秒钟,隔这么远也看不出来太多东西,之后就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在人群中搜寻他真正想要看的目标。
没有让他花费太多时间。
他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几个小孩子都被安排在队伍的前方,越过宗弦的身影后很容易就会看到那几个小萝卜头,“······鸣人!!!”通过单筒望远镜投射出去的视线紧盯着那个黄色头发的男孩。
平心而论,鸣人并没有完美的继承下来水门的帅气,在九尾查克拉的影响下长出来的胡子更是让人难以将他和四代目火影联系到一起。
但是,
那是一般人的视角。
自来也看到鸣人的第一眼,就明白了这是水门和玖辛奈的孩子,那双蔚蓝色的眼眸和水门一样的灵动有神,脸上的笑容和玖辛奈一样的豪迈大气······就是身子骨有些单薄。
看着比身边的小女孩还要矮一截的鸣人,
自来也胸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懊恼和自责。
他这一生中教导过的弟子不在少数,但是真正最让他自豪骄傲的只有水门,这是他最宠爱的弟子,几乎是将其当作儿子一样来培养的,包括仙术在内的所有的压箱底的绝活都一股脑的全部教给了水门。
这是连被视作是命运之子的长门都没有的待遇。
水门的孩子,
就是他的孙子!
“鸣人······”自来也轻声念叨着这个出自于他的《坚强毅力忍传》的名字,心潮起伏,懊恼着自己没有能好好的照顾鸣人,自责着自己的大意和疏忽,以至于让鸣人如此的艰难的活着。
他这些日子在村子里走街串巷,已经是差不多将所有的情况都摸清楚了。
鸣人这些年来是怎么样熬过来的他查的很明白。
是的,
就是‘熬’过来的。
最让他痛苦的是鸣人遭遇的这些个磨难大部分来自于他的老师三代目火影。
在五代目代理火影的不阻挠不妨碍的情况下,自来也得以查阅到许多绝密的文件,从这些个文件中他了解到了许多以前他从不知晓的事情,也因此而越发的痛苦。
“猿飞老师,你······还好你已经去了,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你了。”呢喃的低语被秋末的寒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