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儿不断的喘着粗气,她的脸色很白很白,看不到有半点的血色。
“君宝,你是信佛的,既然你信这个世界上有佛祖,那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
君宝沉默了许久,他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苏九儿。
随后君宝将苏九儿从地上扶了起来,道:“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去。”
苏九儿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暴躁,这个时候,别墅的佣人拿来了毛巾,帮助苏九儿擦拭这湿漉漉的身体。
“滚一边去。”
苏九儿粗鲁的将佣人推倒了一边,然后径直的去了别墅的浴室。
浴室里面早已经准备好了牛奶浴,苏九儿在牛奶浴里面泡了一会便起身站了起来。
她冲洗干净自己的身子,然后穿好了衣服。
她来到了镜子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镜子中的自己依旧是脸色发白,毫无血色,好似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一般。
事实上也是如此,自从庆市回来之后,苏九儿这一个多月来精神上都在遭受着巨大的折磨,她已经瘦了好多斤了。
所以这女人的内心,始终还是不如男人。
苏九儿和乔云法非常的相似,而乔云法在干掉自己的弟弟和父亲之后,却是能吃的好、睡得好,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想必就算真是乔云飞和乔宗堂的鬼魂去找到乔云法,乔云法也能够将他们给灭了。
但是苏九儿不一样,她始终还是过不了这样一关。
她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越看越出神。
就在这个时候,浴室的灯光好似突然闪烁了一下,她突然看到镜子里面有一道人影正背对着自己。
这个背影,是苏狂的背影。
刹那间,苏九儿好似又遭了魔障一般。
她看到苏狂的脑袋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转了过来,最后彻底的将正脸转向后背,透过镜子,他正朝着苏九儿这边咯咯咯的笑。
“啊!!!”
苏九儿疯了一样的嚎叫一声,随后猛地一拳砸在了镜子上面。
镜子哐当一声碎裂了,镜中的苏狂也终于消失了。
苏九儿的拳头被玻璃划伤,有鲜血流出,一滴一滴的滴在前面的洗手盆上。
君宝不顾一切地推门跑了进来,为了避嫌,他的眼睛上面蒙着一条白布。
“小姐,你没事吧。”
君宝凭着感觉来到了苏九儿的面前,一脸紧张问道。
“君宝,他又来了!”
苏九儿转身扑向了君宝的怀中,惊魂未定。
“一切皆是幻象,小姐,你的压力太大了。”
君宝和苏九儿走出浴室,来到楼下的沙发上,君宝给她冲了一杯姜茶,希望可以祛除一下苏九儿身体里面的寒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别墅的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道:“小姐,老爷让你过去。”
“什么?”
苏九儿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心头更是猛地咯噔一下。
这天都快黑了,自己的父亲找她干什么?
而且自从苏狂死了之后,苏鼎经常都会因为悲痛卧床不起,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苏九儿了,为何这个时候,突然要让她过去?
苏九儿的心头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苏九儿没有回答,一旁的君宝则是说道:“小姐今天身子不舒服,明天吧。”
然而管家却是有些为难的说道:“小姐,老爷派人过来接小姐你,车都已经等在外面了。”
苏九儿终究还是站了起来,苏狂亲自派人来请她,那她就完全没办法躲了。
“我和你一起吧。”君宝说道。
“恩。”
两人走出别墅,外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大奔,开车的是一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
这个人苏九儿认识,他绰号大胡子,是自己父亲苏鼎身边众多高手之一。
苏家作为南方一流豪族,族内自然是高手如云,而苏鼎作为苏家家族,身边的高手自然也是有一大批,而这个大胡子在苏鼎身边那些高手中的实力,能够排进前三。
所以,这个人是苏鼎非常器重的手下。
而这次苏鼎居然会派大胡子来请苏九儿,那便说明苏鼎找苏九儿有着很重要的事情,苏九儿非去不可。
“大小姐、请。”
大胡子很是恭敬的帮助苏九儿打开了车门,苏九儿和君宝坐了上去。
十多分钟后,这辆大奔开进了一处占地面积极广、整体风格呈欧式的庄园之中。
这里便是苏杭苏家。
“小姐,老爷在祠堂等你!请随我来。”
“祠堂!”
苏九儿的心头猛地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袭上他的心头。
为什么是在祠堂?
前不久苏狂举行了葬礼,灵位进入了苏家祠堂,这个时候,苏鼎突然要在祠堂见她,他这是要干什么?
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消息?
苏九儿平日里无法无天,对自己那个父亲也是相当的仇视,但是这一次,她自己办了错事,所以现在她的心头还是非常的忌惮。
她父亲苏鼎虽然是一个庸人,但怎么说也做了这么多年苏家的家主,该有的霸气还是有的。
再加上这一个月来苏九儿几乎每日每夜都在遭受着精神上的折磨,所以这个时候,她的心头的确有那么一些的紧张。
在大胡子的带领之下,苏九儿和君宝一路朝着苏家祠堂那边走去。
此时天差不多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空之中,又下起来小雨。
苏家祠堂这边,苏鼎独自一人站在前面那些苏家先人灵牌前面,显得十分的落寞。
他看着自己儿子苏狂的灵位,沉思很久,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也非常的差。
“狂儿,你已经走了一个月了,为父很想你啊。”
“今日,你能否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苏鼎在自言自语,神色看起来也十分的纠结,眼中甚至泛着泪光:“现在为父,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就在这个时候,祠堂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苏狂立马抹掉了眼角的泪水,挺起了胸膛。
他转过身去,看向门外,语气厚重而且威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