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基本都是馊的,吃吧又怕吃坏肚子,扔了又可惜。”
“你们看要不这样,这修屋的钱,就当我的伙食费,以后我就跟你们家吃饭,早饭就算了,只中午和晚上两顿,每天一块钱,我搁你们家搭伙两年,这账就平了,如何?”
向秀安很是心动:两年挣一套房,还有这种好事情?但她还是摇头道:“我知道周医生是看在明月的份儿上想帮咱小二房,但账不能这么算,一块钱能买七八斤精白面呢,您两顿能吃这么多?这说出去,旁人该笑话我钻钱眼儿里去了。”
周隐却一脸正色,“若只吃米饭杂粮,那肯定吃不了七八斤,但两三斤总是要的吧?除此之外,油不要钱?菜不要钱?柴火不要钱?煮饭洗碗不要钱?再说,我嘴可挑着呢,隔三差五得有顿肉菜,你算算,这么个吃法,每天一块钱多不多?”
这话倒把向秀安给问住了,她差点儿想说:您这么个吃法我家哪里供得起。但算起来,还是小二房占了大便宜,她要再推三阻四,未免显得有些不知好歹。再说,也不是真的完全供不起。大不了每回当集的时候,就割二两肉,只做给周医生一个人吃。这样的话,问题倒也不大。于是苦笑着点头,“得,您这么一说这账更算不清了,总之小二房承您的情,今后您的事儿,就是小二房的事儿,咱家能力虽小,但舍得出力,有事儿您招呼一声。”
周隐朝向秀安竖了个大拇指,“爽快,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不改了?”
“不改了!”
祝明月不禁暗喜:这事儿可办得真漂亮,简直一举两得。不仅房子有了,家里的伙食也改善了。以后小二房就从一天两顿饭,名正言顺地改成一天三顿,还能隔三差五吃回肉。至于肉从哪里来,那当然是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周医生买的呗。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至少得等宅子修好后才能实现。现在嘛,还是得低调,毕竟严家院子人多嘴杂,不好太张狂。另外,四婶儿的事情也摸到了门道。今天这日子不错啊,简直三喜临门。祝明月心情一好,就看啥都顺眼了。所以,下午周隐来严家院子给祝家庄的娃娃们上课时,再看到靳家三兄妹,心里的厌恶也稍微消退了那么一丢丢。这仨,在后世可都是领了“花生米”的大恶人。但眼下,他们还是孩子呢。最年长的靳朝富,今年刚刚十五岁,也就是初中毕业的年纪。靳朝华十三岁。靳朝玉才十一岁,搁在后世,小学还没毕业呢。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祝明月觉得,是不是应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改变命运的机会?于是,下午的课程周隐没讲别的,倒是把第一版宪法拿出来讲了讲。尤其是后世这三兄妹踩到的几条红线,他还特地翻出来再三强调。又是讲案例、又是仔细分析、又是好言劝诫。可谓煞费苦心。祝家庄的娃娃们跟听故事似的,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就连靳朝华和靳朝玉两姐妹也一样。虽然周隐说有些案例的时候,目光有些古怪,而且总是有意无意地看过来。但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在点她俩。唯独靳朝富做贼心虚。周隐说到“流氓罪”时,才看了他一眼,他就觉得这是在内涵他呢。当即脸色便沉了下来,目光阴恻恻地盯着靳朝玉的背影,心里又恨又怕。那件事情,向荣婶儿是绝对没脸往外说的,他那些个兄弟也不会往外说。姓周的怎么会知道?肯定是靳朝玉这死丫头露了口风!这吃里扒外的贱人,三天不打就忘了自己姓啥了!等着的!因周隐要在下工前去赵家庄换粮食,于是半下午便离开了。他前脚一走,后脚靳朝富便发作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抓住靳朝玉的头发,就是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