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操作后,设置完成。生命形态为碳基生命,这是不可重置的。生物形态为人形,这个可以重置。可以变猫变狗便苍蝇,不过就目前而言,还是人形更合适。属性分为力量、敏捷、体力、智力四项。正常人类,各项数值在五到七之间。傀儡最高可以设置为十。祝明月直接把四项属性全部拉满,不说制造个超人,起码能比普通人强许多。属性设置完成后便是外观设置:年龄五十岁,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七十公斤。容貌直接随机,越普通越好。旋即,一个精壮中老年汉子的形象出现在设置界面。紧接着,助手提醒投放方式。可以投放于小世界中,也可以投放在主世界一公里范围内的任何地方。祝明月选择了后者。她把傀儡投放在距离自己本体五百米远的路上。傀儡的操纵方式有两种。一是意识降临,也就是全由祝明月操控。二是自动模式,由祝明月设置行动目标,傀儡可以自动完成。毕竟智力十可不是摆设,傀儡的智能程度,比后世的人工智能只高不低。当下,祝明月选择意识降临。那一瞬间,她的视野豁然开朗,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她活动了一下手脚。如臂指使,十分灵活,没有半分迟滞。甚至由于各种属性被拉到最大值,这身体比她自己的身体还要好用得多。十万功德兑换的唯一道具果然厉害。祝明月适应一番后,便见上辈子“没过门的前夫”窦大伟,扛着一个麻袋朝它走来。麻袋里的祝明月适时挣扎,微弱地呼喊:“救命!有人吗,救命啊!”
窦大伟顿时心虚,低着头就想往路边的树林里钻。祝明月哪里会让他跑了,几个大步追上去,砂锅大的拳头直奔他面门。这可是力量值拉满的正义铁拳!“嘭!”
一拳撂倒。“狗日的人贩子!”
傀儡粗声粗气地骂了一句。这年头,人贩子被逮着了是会“吃花生米”的。窦大伟哪里肯背这个锅,吐出一颗带血的大牙,嚷嚷道:“我不是人贩子,这是我媳妇儿,我给了彩礼钱的!”
傀儡冷笑:“你家日子过得倒别致,媳妇儿用麻袋装,你也别跟我掰扯,有话跟公安说去。”
眼看窦大伟要爬起来,傀儡又给他另一边脸来了一下。对称才好看。窦大伟脸上连续遭遇两次重击,脑袋嗡嗡作响,一时天旋地转,倒地不起。傀儡趁空打开麻袋,把自己的本体放出来。又将麻袋撕成麻布筒子,罩在窦大伟身上,只露出头和脚。从附近树上扒了根拇指粗细的藤,结结实实地捆在麻布筒子外面。活像个两头露馅的春卷。接着,傀儡把虚弱无力的祝明月背起来,腾出一只手来牵着长藤,长藤后面拴着人形大春卷。一路往山下而去。而这会儿,山下严家院子已经闹翻天了。原来,先前祝明月被掳时叫那两声,到底还是惊动了人。正好被隔壁李家的孙女儿李正芳听见了。李正芳今年十一岁,是李家最小的孩子。平时也就在家里做点简单的家务。听到祝明月的呼救声,她扔了手里的活儿便追过去。却只看到窦大伟扛着麻袋离去的背影。李正芳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哪敢跟人贩子抢人。她心里头又惊又怕,哭着跑去地里,把事情跟老祝家的人说了。祝明月是小二房祝永禄的大闺女。平时乖巧懂事,又勤快,虽说她爹祝永禄一口气生了五个闺女。但还真没人嫌弃到祝明月头上来。祝永禄虽然也盼着儿子,平日里看着一屋小丫头片子时,也有些不得劲儿。但女儿再多,心里再不得劲儿,那也是他的亲骨肉。青天白日的被人掳去,他也心焦不已。跑回家这一小段路,他在田埂上摔了三四个跟头。祝明月的亲娘向秀安,更是直接晕倒在地里。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凉水,这才救醒。一醒来便哭天抢地的往家里跑。这事儿闹得,一个生产队的人都没心思上工了。纷纷丢了手里的活儿,跑去祝有德家里看热闹,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刘小丽没想到事情竟闹得这么大,略微有些心虚。但还算稳得住。只要窦家把那死丫头看紧了,摁住了。谁会知道,这里头还有她刘小丽的事儿?反正钱已经到手了,足足五块呢。再添点儿粮食,就可以给大儿子说一门好亲了。回头二儿子娶媳妇的时候,还可以再卖掉一个。老二家五个女儿呢,卖他一个两个的,根本不算事儿。还给家里省口粮呢。这般一想,她就一点儿也不憷了。甚至还觉得,自己是老祝家的大功臣。等众人到了严家院子时,睡在倒座房的七个葫芦娃已经醒了。小的几个尿了炕,撕心裂肺的哭着。稍微大些的几个,在屋里急得团团转,也是眼泪汪汪的。向秀安看孩子们哭成一团,心里疼得跟刀割似的。想到生死未卜的大女儿,她又痛又怒。冲到另一间倒座房,“哐”的一声踹开门。大伯子家的“好闺女”祝孝敏还睡得正香呢,口水流了一枕头。被踹门声惊醒后,她迷迷糊糊地嘟囔:“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向秀安捶门大哭:“这叫什么事儿啊,大的在家睡成猪,反倒是小的又砍猪草又带娃儿,被人贩子抓走了都没人管,这日子可怎么过哟,可怜我的明月呀……”祝有德的大儿子祝永康,是个闷葫芦,平时话就不多,看起来老实巴交。听着弟媳妇的哭骂,他老脸羞得通红。进屋脱了鞋,逮着还没睡醒的闺女就是一顿抽。刘小丽冲进屋去把祝永康推了个趔趄。“祝永康你这窝囊废,就会窝里横,挨了骂只会打自己闺女出气!有本事你骂回去、打回去呀!”
祝孝敏见她娘吼得她爹说不出话来,顿时有了底气,嗷的一声哭起来。明明是才十三岁的小姑娘,但那坐在炕上拍大腿、边拍边数落的架势,像极了“隔山叫骂未尝一败”的中老年泼妇。一时间,倒座房里,大人也在哭,孩子也在哭。仿佛世界末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