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致远发问,江福来早有准备,恭敬地回答:“查明了,清平人士,平日里就在各处镇子摆摊帮人算命,有铁之称,这也是家乡闹了灾,才来了京中,却是……”
“他家里都有什么人?”
江福来摇头:“这铁无儿无女,独身一人。”
“这不可能,他若为人所驱使,必然有好处才会以死来传谣,否则,他难道就真是区区‘为民请命’,给我宋家强加罪名?”宋致远冷冷地讥笑。
江福来一默,是啊,那铁可是没有半点犹豫的触墙,证明是心存死志的,可这年头,真有这么英勇的人,只为道个不公,甘愿拿自己的命去造谣一个老太太为妖孽?
铁此举,一,有弱点或收受好处为人所驱使,这二,是宋家的敌人?
“会不会是宋家的政敌或是对宋家有深仇大恨的?”江福来犹豫着说。
宋致远当官这么多年,有些什么仇人,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查。”宋致远淡淡地道:“不管是那样,能找到这人出来吹呐,也算是用了心了。”
只要有人认出那疯汉是什么铁,哦豁,那宋慈是妖孽的可信度岂不就是多了几分可信度?
宋致远阖了阖眸子,忽然问:“老三如今在哪?”
江福来微微一怔,怎么转到三老爷身上去了,他脑子活,听了这话瞬间脑海闪过一丝什么,快得让他来不及抓住。
“还在玉竹庄那边,每日都和那钟天师修道。”江福来吞了吞口水,小心地问:“相爷,您是怀疑?”
宋致远冷笑:“他那头去了修道,这头发了灾,就出了个妖孽的民谣,你觉得呢?他可认为是我废了他呢,一心想找证据呢,既有这心思,想报复一二有什么奇怪的。”
江福来呼吸一窒:“三老爷他怎敢!”
那可是他的嫡母,宋慈纵不是他亲母,可这么多年供书教学,也不短他吃穿,更不阻扰他前程,算是厚道人了。
他不感恩这些,就为没有证据的想法报复嫡母,这和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而且,什么恶鬼夺舍,这不荒谬吗?
就是他心里有怨,也是冤有头债有主,理应说相爷是妖孽恶鬼才对啊!
他看了宋致远一眼,没敢把这话说出来,宋致远却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哼笑出声,并没有告诉他那個梦。
如果这真是宋致庆搞出来的幺蛾子,那么他大概是真做了一个和自己相差无几的梦,不然,岂会突兀的问自己相不相信借尸还魂这样的话?
如是那样的梦,不难推想出,宋致庆是魔怔了,他是信了那个梦的,大概也是认为,他本该就是梦里面的,而现在的一切,却都变了,因谁而变?
谣言剑指谁,就是谁。
宋致远捻了一下指尖,眸里划过一丝暗芒,也不知在想什么,再抬头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和冷漠。
不管如何,宋慈,谁都不能动,这是宋家的逆鳞,谁动?
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