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庆出了事故的消息,宋慈在新年的一大清早才得知,那还是旦哥儿早早就来给她拜年后,底下的人才敢告知她。
宋慈脸色都黑了,道:“人如今怎样了?”
“人还没醒过来,相爷请了程院正前来诊治。”宫嬷嬷道。
宋慈说道:“真是不省心的家伙,我就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闯出祸来。”
她低下头,对怀里的旦哥儿道:“旦哥儿,你自己先在东梢间玩儿,祖母去三叔那边看看哦。”
旦哥儿道:“祖母,旦哥儿也去。”
“好孩子,三叔那边如今正乱着,待好些儿再去啊,或者你先去跟大哥他们玩?”
旦哥儿嘟了嘟红艳艳的小嘴,点了点头。
宋慈这才传了软轿,被抬着过去前院暖阁,待到地之时,江氏和宋致诚迎了出来,二人双双把她搀扶下软轿。
“还是惊动娘了。”
宋慈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能不被惊动吗?他如今如何了?”
“程院正正在给老三诊治,大哥也在里面,娘稍等片刻就好。”宋致诚扶着她回道。
“这大过年的,当真是叫人不安乐。”宋慈走进暖阁,外间,鲁氏失魂落魄的坐在那,神情呆滞。
江氏走过去,道:“三弟妹,母亲来了。”
鲁氏看过来,起身向宋慈福了一礼:“母亲……”
这一开口,眼泪就滚了下来。
宋慈看她这个样子,张了张口,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也先别急,看太医怎么说。”
鲁氏点了点头。
既然程院正仍在诊断,宋慈也就没有进去打扰,只是在外等候着,没坐到一刻钟,宋致远便陪着程院正走了出来。
鲁氏腾地站了起来,双手用力绞着已变成一条咸菜的帕子,紧张的看着对方。
程院正看到宋慈,拱手行了一礼。
宋慈道:“程院正免礼,这大过年的还要劳动你,倒是我宋家的不是,我家老三如今是怎么个情况?”
“听说是从高处翻的车又被压在车底,小伤已是被陈太医处理了,唯一重的伤是在脊髓柱,老夫已探过,是骨裂,也已经敷上了药固定了夹板,不能轻易搬动……”
鲁氏忍不住打断他,道:“陈太医说了,伤在此处,会造成瘫痪,程院正,是这样吗?”
程院正看了她一眼,眼中虽有不忍,但仍点了点头:“脊髓柱极为重要,一旦骨裂或伤,易使下肢瘫痪。如今宋大人仍在昏迷,还不能断定他腰腹下肢的情况,得等他醒来才能确准。”
鲁氏闻言,脸又白了一分,道:“那依院正看,瘫痪的可能性有多大?”
程院正道:“极大。”
鲁氏脑袋一空,往后一倒,江氏飞快的接住她。
宋慈见状,就问:“如是瘫痪,这以后做复健的话可还有好全的可能?就是说帮着做一些动作,让人扶着试着走或动一下。”
程院正说道:“倒不曾见过下肢瘫痪的再站起来,如太夫人所说,能坐在轮椅上,已是大幸。”
鲁氏听到这判断,再次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