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楚帝看着跪在白玉地砖地板上的自家老二,双手背着,就不说话,只看这胆小又有些懦弱的儿子额上渗出密汗来。
他就不明白了,这个素来不受重视,又不起眼,看起有些胆小懦弱的儿子,怎么会敢向他提出去就藩这样的话来?
是真懦弱还是大智若愚?
在楚帝揣测的时候,吴王都快哭了,膝盖又酸又麻,心更是高高的提起,像是听着人拿着钝刀在磨刀石上磨着,咯吱咯吱,一会儿就要砍在他脖子上似的。
吴王抑郁了。
早知道就不提了,兴许就不会受父皇凌迟,这样钝刀割他,还不如一刀痛快呢。
“老二,你想去就藩,是真心还是假意?”
吴王一颤,匍匐在地,恭敬地回话:“父皇,儿臣自然是出自真心,如今太子立下,儿臣理应就藩,打理好封地,辅助父皇和太子,稳定江山。”
“那你倒是挺有心。”楚帝的语气说不出是褒还是贬。
吴王战战兢兢地道:“儿臣并不聪明,也不敢肖想些莫须有的东西,只有这一颗赤子之心,苍天可鉴,儿臣愿为父皇鞍前马后,愿为太子弟弟马前卒,为我大庆江山万年安稳而肝胆涂地。”
楚帝嘴角一抽,觉得牙有些发酸。
“平身吧,大冬天的,跪在地上也不嫌膝盖疼。”楚帝踢了他一下。
吴王连忙跪着谢了恩,站了起来躬着身子。
楚帝看着这个儿子,倒是长得挺壮,肚子都突出来了,脸也是圆乎乎的,白面包子一样。
奇怪了,明明是日日见着的人,怎么忽然觉得他像是包子一样发起来了?
“老二,你最近是不是长得有点肥了?瞧你这眼睛,都被脸上的肉挤得小了。”
吴王:“……”
心灵凌迟之后是人身攻击啊。
我果然不是受宠的皇子,嘤嘤嘤!
吴王讪笑着搓着手道:“儿臣就是好美食美酒,再加上近来王妃又有喜孕,儿臣心里一高兴,就忍不住嘴吃多了些,叫父皇看笑话了。”
“吃得是福,可也要有所节制,不然这身体岂能承受得住?”楚帝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王感动得眼眶通红,道:“父皇关爱,儿臣感激不尽,回府后,一定吃清淡些,不叫父皇担心。”
好酸。
楚帝听不下去了,意味深长地道:“你肯听话,也是孝顺。老二,你可记住了,你喜美食就尽情享吧,人总要有所爱,只要你听话本分,你这一辈子,都能享受到那荣华富贵,享尽这天下美食,做那饕餮闲王。”
吴王心中微凛,连忙拱手拜下:“儿臣谨遵父皇的教诲。”
“嗯,跪安吧。”
吴王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楚帝:“……”
“父皇,那儿臣就藩?”
楚帝黑着脸说:“你要就藩,也不急于一时吧,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连团圆年都不愿意留在京中陪父皇一起过么?开春再说!”
吴王忙的磕头:“儿臣遵旨。”
楚帝看着他躬着身子退出殿外,对周公公说:“你看这老二,是真傻还是假痴?瞧着不甚聪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