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没有辞水姨娘的好意,在她的服侍下试穿了棉鞋,还在屋中走了几步,不住点头。
“挺合脚的,不错。”
水姨娘脸上露出喜色,道:“太夫人不嫌弃就好。”
“你有心了。”
梅姨娘便也送上自己的礼物:“婢妾比不得水妹妹手巧,便是给太夫人做了一件披风,太夫人别嫌弃。”
她把披风抖开,暗红色的紫貂皮披风,是简单的绣了些不断头万字纹,帽檐则是缝了一条完整的貂毛,瞧着挺华贵保暖。
宋慈也不吝啬地夸了一番,着人收起了,再让两人坐下,循例的闲话家常,说着说着就转到了宋老太爷身上去。
“老太爷身上嫌乏懒,今年也没走远,也就在庄子养着,闲了也约了附近庄子的一起煮酒赏景儿逗鸟,去得最远的也就是承德了,为了一只千羽画眉去的。”梅姨娘开始报告宋老太爷的行踪。
宋慈道:“和谁走得近些?”
“也都差不多,倒是和清城伯府的老太爷挺志趣相投的。”
“没出什么岔子吧?比如给你们添两个姐妹之类的?”宋慈睨着她们。
两人脸上一热,心想给我们添,不也是给您添么,可这话却是不敢说的。
“除了清城伯过小寿时请了飞舞画舫的姑娘来助兴,过了一夜,倒也没领了家来。”梅姨娘红着脸说道。
宋慈挑眉,也就是光玩一宿情啥啥的了。谷
“不错。”她看着二人道:“虽说不领家来就随他去,可纵欲伤身,你们平日里也好生劝解着。还有一点,别为了图一时享乐,就私下去寻些什么药来助兴。一经发现,你们就卷铺盖滚蛋。”
梅姨娘两人立时花容失色,起身道:“太夫人明鉴,婢妾断不敢有那种下作的念头,坏了爷们的身子。”
“没有就最好。”宋慈看着二人,道:“你们也不必动这念头。我早已说过,只要你们拿捏得好,老太爷就不会再有新人入门,也就不必争那一时恩宠了,长长久久才是道理不是吗?”
她看二人唯唯诺诺的,又道:“若是嫌深闺寂寞,就多看看书下棋,学点啥有趣的,弹琴画画插花绣花的,想学啥就学,无人教导就请了先生来教,如此一来,日子充裕就不会想太多东西。”
两人诺诺的应下。
敲打过一番,宋慈又问了几句,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梅姨娘摇头,今年老太爷就挺乖的。
水姨娘却是沉吟了一会,道:“过小年那会,老太爷和清城伯几人一道吃的锅子,喝了些酒,晚上是在婢妾屋里歇的。也不知婢妾可有听差,却是听到老太爷说什么做了亲家之类的。”
宋慈脸色一变,双目凌厉地盯着她:“你没听错?”
水姨娘怯怯地道:“婢妾,婢妾也不知听没听错,那会儿老太爷也醉得挺厉害了。”
宋慈黑了脸,这个老东西,是借酒闯祸了吗?
水姨娘见着,自觉自己说错了话,正要补救,宫嬷嬷却问:“那你们可有发现,老太爷可有什么随身之物不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