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故意扭曲姬太妃的讽刺,可没人敢说她什么,除了那两个满头朱钗的妇人。
“宋太夫人可真是会说笑,您就确定太妃娘娘里是夸你了?”一个倒三角眼的老妇哼笑。
宋慈睨过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这老妇年纪也有六十好几了吧,这头发稀疏的,还戴了假发髻,这也就罢了,发量问题老年人谁都躲不过。
奈何是,把这朱钗戴个满头,有两支还是纯金的金簪,不沉吗?
瞧她脖子僵的,都替她忧心这脖子会不会被压断了。
老妇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她忘了,宋太夫人出了名的嘴巴毒。
果然,对方开口了。
“你谁?”
老妇绿了脸。
“宋太夫人可真是贵人事忙,就在白家宴客的时候,我们还见过呢!”老妇身旁一个年纪和姬太妃差不多的妇人似笑非笑的开口。
“你也说老身贵人事忙,见过不代表老身一定记得,所以你谁?”
老妇和妇人双双黑了脸,看向姬太妃,一副您快给我们做主哇的眼神。八壹中文網
安平长公主便笑着打圆场,道:“太夫人您素来不喜参宴,巧了,安乐伯夫人也不喜参宴,一心向佛,自然也就碰不到。这是太妃娘娘的娘家人,姬太夫人和姬大夫人。”
“噢?原来是安乐伯府的?”宋慈挑眉。
前面说过,姬家凭着姬太妃飞上枝头,那是全家鸡犬升天,先帝没赐啥大官,却是赐了个白领供奉的安乐伯。
姬太妃年不过四十三,却是家中的老来女,在她和先帝邂逅的时候,爹娘刚没,所以这第一任安乐伯,给了姬太妃的大哥。
眼前的太夫人,就是姬太妃的嫂子,那和她年纪无二的大夫人,是她的侄媳。
自姬太妃去了封地后,安乐伯就果断蛰伏,把家中人分散,要么回老家,要么跟着姬太妃去了徐州,只剩了长房在这,人一少,就是子弟纨绔,也引不起啥大风浪,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在满是勋贵的京中,瞬息就能湮灭。
而勋贵女眷当中,也有嫌弃姬家人上不了台面,不屑于与暴发户为伍,有些宴席,压根选择遗忘邀请。
也就是传出姬太妃他们要回归,姬家忽然就蹦跶起来了,跟久未放风的牢犯似的,从大到小,京城常见姬家人身影出现。
有人撑腰就是不同,口气都得大一些,眼睛也得长头上,看姬太夫人婆媳就知道了。
宋慈哼笑,当谁没撑腰的后台吗?
“太妃娘娘,您是先帝的宫妃,规矩礼仪是挑不出错的,老身以为是家族渊源呢,原来是老身错了。”
姬太妃愣了一下,啥意思?
姬太夫人她们也是一脸懵逼。
不怪她们听不懂宋慈这暗讽的话,实在是她们飞上枝头后,骨子里还是庄户人家的思想,整日只谈首饰衣物,却忘了给自己充电学点什么增加内涵,这一点从她们满头朱钗就知道了,在座有几人是像她们那般,恨不得把妆奁盒子都戴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