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时间,漠南郡王擅闯花园的事儿被传出去,宗室们的当家人都得到消息,赫舍里庶妃被挡了把子,皇后本想把人给摘出来,却发现那时花园内是无人经过的。
趁着请安的机会,皇后帮着族妹当众解释,庶妃按照规矩被罚抄写佛经百遍。
“佟妹妹,我瞧着皇后娘娘不想理会庶妃,”钮祜禄贵妃昨日在院子里精心伺候菜园,时常运动一下,钮祜禄贵妃的胃口好了很多,“你提的办法不错,我最近的饭量可是涨了很多。”
佟九儿嘴角微微勾起,钮祜禄贵妃是活动量太少了,吃的也就更少。
“钮祜禄姐姐是活动的少了,你瞧我照顾阿丰阿就一直在跑动,所以瘦的很快,吃的也多。”佟九儿赶紧安抚道。
二人在一旁嘀咕着,完全没把皇后的解释放在心上,畅春园内的流言被遏制住了,宗室那边却听到风声,在宗室中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娘娘,奴婢是死不足惜,若是能用我一人还了万岁爷的颜面,奴婢死而无憾。”赫舍里庶妃跪在地上请罪,“奴婢不过是想剪下几株茶花给娘娘的。”
庶妃眼圈红红的,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被人辜负,反而惹上了麻烦。
“我知妹妹是个清白的,如今,外面的流言太多了,若是遏制不住,本宫只得对不起妹妹了。”皇后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发现其她低位的宫妃眼中划过一丝丝的幸灾乐祸。
庶妃出身好,即便和蔼可亲,也会让一些出身低微的人心存不满。
在外人眼中,庶妃与皇后同宗,那些人把庶妃当做眼中钉,都想拽下她来好在皇后面前表现一番。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有宫规约束,即便庶妃姐姐是皇后娘娘的族妹,也必须要按照规矩来做的。”坐在门边的庶妃赶紧说道,“娘娘是为了规矩大义灭亲的。”
皇后听此人直接点明了,对她投去了一抹满意的眼神,使得这位刘庶妃心里开心。
“此言差矣,虽说娘娘是为了严肃宫规,法外都有人情的,谁也不想让家里人受委屈不是。”惠嫔望向刘庶妃冷笑道,“你这样做明显是把娘娘架在火上烤。”
话毕,刘庶妃赶紧跪地请罪,连声说着自己不是这个意思,求皇后娘娘饶恕她这一遭。
“惠姐姐的话说得有理,”宜嫔选择站在惠嫔这一边,她在孝期前得了一个小格格,刚出生不到3个月,就被皇后安排的奶嬷嬷给害死了。
自从小格格夭折后,皇后和宜嫔算是结了梁子。
“罢了,你们都觉得赫舍里庶妃只是无心之故,便免去惩罚。”皇后瞧着宫妃们的态度,开始谋算接下来的举动,之前被康熙清理了一部分人,手头上能用的人越发少了,该好好安排一下了。
几位庶妃暗听皇后表态,心里都很是开心,皇后有意招收新的人马,这下子算是给了她们机会了。
“皇后姐姐,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妹妹我就不在这里多耽搁了,娘家今儿进园子请安,我总不能把人给晾在院落里。”钮祜禄贵妃放下手中茶杯,捏着一条丝帕起身就离开,“佟妹妹也与我一起走吧,我听额娘说,妹妹今日也进园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先让你这个姑奶奶瞧一眼。”
钮祜禄贵妃的妹妹选秀是赐婚给了鄂伦岱,曾经钮祜禄贵妃没进宫,反而成了佟家的儿媳。
二人起身行礼后,并肩离开云涯馆,刚离开云涯馆的范围内,钮祜禄贵妃就把遏必隆夫人请安的原因说了。
原来,族内有人提议钮祜禄贵妃的妹妹进宫,康熙在审阅秀女名单时,大手一挥就下密旨赐婚,再过几日就会正式下旨了。
遏必隆本不想小女儿再进宫了,甚至求康熙不把她嫁入权贵的宗室,鄂伦岱虽说脾气不好,却是个直脾气,康熙还特意允了两个孩子相处一段时间,二人都相互满意后才下旨。
“还有人想放流言出来?”佟九儿愣住了,鄂伦岱之前定了亲,只是在他出征时,那家人不知听鄂伦岱可能无法回来的消息,赶紧去佟国纲府邸退亲。
当时,佟家的儿郎尽数去了战场,只有佟国赖和妇孺们在家,佟国赖夫人去呜呜的哭诉后,佟国赖大手一挥,两家彻底的解决了婚约,鄂伦岱从战场回来,得知了消息,消沉了几日后就回了军营。
“佟妹妹,是有人想要不让咱们好罢了。”钮祜禄贵妃冷笑起来,“应该不是赫舍里氏那边传的,应该是鄂伦岱当时订亲的人家,听额娘说那家人最近想再把女儿订给鄂伦岱。”
“鄂伦岱阿诨的脾气执拗,肯定不会再吃回头草的,”佟九儿安抚钮祜禄贵妃说道,“那家肯定是奔着嫡妻的位置去的,万岁爷下旨了,谁敢在背后乱嚼舌根。”
钮祜禄贵妃悬着的心落地,佟九儿能跟着她站在一起,还是不错的,最少不用再孤军奋战了。
“七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备受宠爱,对她而言进宫的规矩繁多,太过拘束她的性子了,”钮祜禄贵妃解释起来,“她小时候常被鄂伦岱领着到处玩,所以,阿玛觉得把她定给鄂伦岱最好,二人相互了解,还趣味相投。”
佟九儿噗嗤笑了一声:“钮祜禄姐姐说的极是,嘎代有可能还会冲着鄂伦岱动手呢。”
佟家与钮祜禄家联手,不少人都看不过去,奈何康熙已暗中赐婚,宗室、权臣、蒙古诸部上层的人都得到消息,大家不敢再插手他们的混事儿。
有些人则看不顺眼,认为佟家是在层层算计,在噶布喇的授意下,有些人开始在前朝参奏两个家族了。
云涯馆那边收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是一份详细的人名单,希望皇后为家族着想,留下这些人进宫,可以多帮皇后一些。
“廖嬷嬷,你按照名单去观察,看这些人有没有合适留下的。”皇后吩咐道,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后宫是该补充一些人,宫内的人还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