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让沈漾的手都颤了颤,浑身一股电流串过,带起一阵酥麻感。
沈漾手倏地一动,瞬间掐在了他的脖子上,手上还没用什么力道,顾淮整个人都往沙发后靠了去,整个人有股倦倦的懒散感,及其的易推倒。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要想着反抗,更好像不论沈漾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
他双腿敞着,沈漾靠近她,单膝跪在沙发上,他的双腿间,明亮又锐利的目光看着他:“你是只想活这么大是么?”
言下之意,你是想死了?
女人眉眼清湛,带着淡淡的疏离冷漠感,情绪总是给人一种静静的没有波澜起伏的感觉,冷淡和野气结合的恰到好处。
顾淮眉眼深深的,氤氲着化不开的情绪,他只闻到近距离的女人的气息,清冽的好闻,可在他这里,他总觉得带着一些甜丝丝的气息。
像野兽找到了自己的专属猎物,有专属的气息。
在灯光的照射之下,女人的皮肤白皙的不像话,脖颈之间依稀能感觉淡青色的筋脉。
或许是暗黑的夜晚总能麻痹人的神经,情绪和暴雨一样,说来就来。
她的扑面而来,膝盖几乎快要顶到某个地方。
这让顾淮不动神色的往沙发后挪了挪,一直到背部抵着沙发,退无可退。
沈漾掐着他的脖子感受到男人的喉结在自己的手心微微的滚动了一下,触碰的感觉热热的,也有些微微的发痒。
“不要靠我这么近。”他靠着沙发,单薄的背影挺得笔直,浑身似乎都是有些紧绷着的,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柔弱好欺负。
沈漾不动声色的拧了一下眉梢,她分不清楚这是真柔弱还是假柔弱。
毕竟他很会恰如其分的装出一副可怜相。
他想要。
也快要藏不住体内深藏的暴戾,想要剥开她得肌肤,狂饮她的骨血。邀请她一起下地狱。
她轻笑了一声:“了解你,不靠近点儿,怎么行?”
男人薄唇紧紧的绷成一条直线,沙发上的手渐渐的握紧了拳头。
周川从楼上收拾屋子下来,恰巧看到这一幕。
立马跑过去拉开沈漾:“你是要保护还是要谋杀啊?”
沈漾看了一眼顾淮,有一股很不对劲的神态,刚刚那个眼神太过于浓稠和暗狠。
“照顾好你们家的小娇花。”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她转身就上楼了。
周川听得心底里一阵紧张,连忙坐在了顾淮旁边:“淮爷,怎么了?”
顾淮的情绪深敛,手臂撑着沙发坐直身子,微微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罪恶又带感的幻想,像在心尖埋下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开。
他擅长隐忍,会掩盖,会遮蔽,没人比他更能把控自我的情绪,最爱驯服。
但——
他薄唇缓缓的蠕动,嗓音带着一丝哑气:“差点儿。”
周川皱着眉头:“差点儿什么?”
“差点儿玩儿脱了。”
他是没想到在她靠近的刹那,能不动声色的,又猛烈的勾起了他的情绪滋生。
否则在不受控的情况之下,他不会让她那样的靠近。
本来想说吻手指是外国礼仪而已,却没逗趣成。
周川:“你玩儿什么了?你惹沈漾生气,让她差点儿杀了你?”
“嗯~”顾淮轻摇头:“不是。”
缓缓的抬起眼,还带着没有散尽的情绪。
轻笑:“她很甜。”
甜得快要化掉,让人想一口就吃掉。
什么?周川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沈漾和甜,能沾上什么边儿?
顾淮站了起来,敛住情绪,慢条斯理的留下那么一句话:“在落日的血色长河里抵死缠绵,会好玩儿吗?”
落日代表了黑暗的降临。
他拖腔带调的话语却几近偏执。
似乎是下了决心。
说完,也迈着懒懒的步子回了房。
这让周川脑子里的某根弦绷的一声断开,面对于顾淮的黑暗和人性,周川显然是有些太嫩。
高层一句话说得好,顾淮用得好就是一把对敌的好刀,用不好就是对自己危险的毒药,弃之可惜,用之反噬。
他立马冲上楼狂敲顾淮的门。
“爷,有病咱回家治病行不行?”周川绝望的敲房门:“您一半是学医的,您试着救救您自己啊。”
他根本就忘了沈漾还在顾淮的隔壁。
语气哭兮兮的带着哭腔。
顾淮好不了,他就好不了。
明明已经正常好久了,莫名其妙的又犯病。
臆想,幻想,都是危险,对共情能力极高的人来说,一不小心就会被拉了下去。
而顾淮,就是那个共情能力极高的人,悟性高,共情好。
门这时候咔哒一声被打开。
周川被人一把拉进了房间里面。
他吓得整个人都往后缩,挣扎又扑腾。
“不,不要,不要。”周川:“淮爷你冷静一点儿!”
顾淮:“......”
他松开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周川双手抱着自己挣扎,发现他没抓着自己了,这才怂巴巴的双手护着自己抬头。
顾淮扯开唇角:“扑腾,你再接着扑腾,老子肩膀上的伤都被你扑腾裂开。”
他吞了吞口水:“没,没事儿吧?”
又怂又关心顾淮,于是他总是抱着怂巴巴又害怕的心态找顾淮。
这真不能怪周川害怕顾淮。
呜呜呜,万一真的饥不择食怎么办,怎么办!
“你再闹腾一会儿,我真得有事儿了。”
“....没犯病?”
“……”男人沉吟了一声。
“真的没有犯?”
“犯你妈。”顾淮:“滚,睡你的觉去。”
说完,门无情的关上。
周川:“......”
看着紧闭的门吞了吞口水,又拍了拍胸脯。
还好还好,这才是淮爷对他的正常操作。
谁不怕顾淮?谁都怕顾淮,就连周川这种跟了他这么久的亲线都怕,就连顾淮的亲父母,都怕他。
就连高层那些人,都怕他。
一时之间,顾淮竟分不清那些究竟是敬重、敬畏,还是单纯的害怕。
有些时候,他会觉得,没有人是对他敬重敬畏的,一切尊重,都来自于内心的害怕。
正常、正常,害怕他,人之常情。
似乎真的只有沈漾大大方方的站在他身边,没一点儿害怕的情绪。
但或许,那只是因为不知者不畏。
所以他总跟沈漾说,了解了解我,来日方长啊,一定要多了解了解。
至于,了解后的反应,顾淮不想失望。
周川想要回房的时候,隔壁沈漾忽的拉开了门。
周川脚步顿住:“漾,漾姐?”八壹中文網
女人倚靠着门框,安安静静的注视着周川,微微的朝着顾淮的房门抬了一下下巴,语气淡淡的:“他什么毛病?”
“......”这是骂人还是正经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