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回头。
瞳孔骤缩。
“是景爷!”
“景爷竟然来了!”
“看来传闻三爷不得势果然不能信。”
“………”
景大愈笑不出来。
他没想到,太子爷竟然来得这么快。
他明明已经将房间信号隔绝,他们是怎么通知景御过来的?
难道刚才下车的时候就联系了?
所以才刚好踩着这个节点?
看来,京城发生的所有事就没有能瞒得过景御的!
他大意了。
“三爷难得办一次宴会,怎么也不叫我?”
景御缓缓掀起眼皮,温凉,凌厉。
景大愈自己已经踩在悬崖边上,往前是坠落,往后是刀海。
往前坠落还有一线生机。
他必须迎难而上。
景大愈定了定神,走过去:“阿御,你特执处事忙,朋友小聚而已,怎好叨扰你。”
景御垂眼看他,深邃的眸子毫无温度:“京城所有世家来了一半,原来在三爷眼里只是小聚?”
景大愈一噎。
景御却没打算纠结这个,再次开口:“你请我的人却不请我,就不叨扰我了?你看,我这,还得跑一趟来接人,多麻烦。”
景大愈一听,心底凉了半截。
却只能明知故问,“接人?”
景御配合地打太极,“三爷不知?”
景大愈挤出一丝笑,“难不成,我这里混入了犯事的混账?”
景御挑了下眉,“或许。”
“呵呵…景爷说笑了,来这里的人都是京城世家,背景你都知道的,怎么会犯事?”
“那可不一定。”景御目光偏了偏,“比如三爷身边这位,我倒是从未见过。”
景大愈惊诧地偏头,与那道袍男子对了个视线。
“喔,他是李大师的弟子。”景大愈介绍道:“李大师最近在给景总看风水,所以我请他弟子也来给我看看。”
景御盯着人,半晌未开口。
那独属于太子爷的气场便蔓延开来。
全场寂静。
那道袍男子在一片寂静中,垂着头,淡然地往前一步。
站到了景御面前:“景爷您来得正好。聚会发生了意外,有人冒充医生进入房间,现在病人生死未卜,还请景爷想想办法。”
好一个颠倒黑白。
这话说得景大愈都看了他好几眼。
“有人,冒充,医生?”景御一字一句地反问。
景大愈的神经猛地一跳,“事情还没有定论,暂不清楚。”
说沈夭夭冒充医生,简直是在找死。
他清了清嗓子:“但是病人情况危急确实属实。但现在…却不得门而入。”
“不让进?”景御看向紧闭的房门。
景大愈点头:“是。”
“那就等着吧。”景御说。
景大愈:“………”
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偏袒么?
道袍男人摇头,“我师父教我,人命为大。师命不可为,得罪了。”
说完,整个人起跳,猛地砸向了门。
房门应声而开。
众人与同样错愕的白面面相觑。
“那是什么?!”有人惊呼。
注入鲜血的曼珠沙华妖冶更甚,仿佛能吞食人精元的精怪。
布满了整个身体。
一直蹲在地上的沈夭夭动作不紧不慢地直起身,清脆地打了个响指。
“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她拔下头上木条,以木为刃,在众人惊慌失措的目光下,干净利落地刺向曼珠沙华的根部
—————也就是男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