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是四人间，有两张床位是空的，还有一张病床上的病人大概出去散步了，不在床上。
程子怡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妈，你丢的钱其实是我拿了。”
程母看着她没说话。
程子怡的眼泪一下涌出眼眶，“我知道错了，妈，我知道错了，我这几天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
看到女儿哭，程母下意识想抱对方，结果扯到身上的伤口，发出一声闷哼。
程子怡赶紧擦干眼泪，“妈，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不用，我没事。”
程母做了几个深呼吸，以缓解扯动伤口的痛感。
程子怡紧张的看着，也不敢打扰。
“没事，子怡，你坐吧。”
程子怡听话的坐下，低着头，似乎在等着程母的“判决”。
“子怡，你拿钱做什么了？”
程子怡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买衣服了。”
“1万块都花了？你都买的什么衣服？”
“买了一件羽绒外套。”她犹豫了的看了眼程母，小声说道：“9800块，还剩200块，在我书包里。”
听到女儿拿钱去买了一件“天价”的羽绒外套，程母久久说不出话。
程子怡抹了抹眼泪，“我想拿去退的，但是她们说是限量款，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程母叹了叹气，“衣服好看吗？”
程子怡点头。
“好看就好，子怡，是妈不好，去年就没给你买新衣服，今年天这么冷，你那些外套都不够保暖。”
程子怡泣不成声的摇头，“是我错了，我不该拿你的钱，对不起……”
“别哭了，子怡，这件事不要告诉你爸。”
程子怡诧异的连哭都忘了，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
“你爸脾气不好，让他知道了又要闹心。既然衣服都买了，你就好好穿。”
“那爸问起钱的事怎么办？”
“就说我弄丢了呗。”
程母笑了下，“我现在都成这样了，你爸不敢骂我的。”
程子怡猛的抱住程母，哭得稀里哗拉，“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
“子怡。”
程母艰难的摸摸女儿的头，“我跟你爸商量过了，等你高二的时候，给你转到普通学校去读，咱们家的情况……”
“好。”
原本以为女儿会不同意，程母都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结果刚起了个头女儿就答应了。
程母有些愧疚，“子怡，你别怪你爸，他压力太大了……”
“其实你们不说，我也想转学。妈，我不喜欢现在的学校，我想转到三中去读。”
程母有些意外，“你不想去一中吗？一中离咱们家近，升学率也比三中高。”
“一中有很多我初中的同学，我不想跟她们读一个学校。”
如果说嘉艺是富二代和权贵子弟的天下，那一中就是各种官二代和公务员二代的摇篮，鄙视链同样严重。
而三中则是纯粹的平民学校。
大家都出生底层，谁也不会瞧不起谁。
在那里，她更能放松的学习。
程母向来没什么主见，见女儿意已决，只好说道：“那我到时跟你爸商量一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