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圣洛知音最终没有来慕容府,让这场婚礼的档次下降了不少。
不过人家说了,最近几天身子不舒服。
谁都有几天不舒服的日子吧。
慕容府对此也没有表现出不愉快,毕竟洛知音是新娘的朋友,但不是必须抛头露面的人。
……
随着慕容府家主慕容昌接受新郎新娘跪拜,这场新娘至始至终都未曾露面的婚礼走向了高潮。
婚宴上的宾朋已开始有人喝醉吹牛、划拳,粗言俗语伴随着酒香四散开来。
余风、陆探及玲珑三人则表现得很平静。
甚至趁人不注意的时,余风还往乾坤袋中塞入了两坛好酒。这是给万剑山盟主陆老爷子准备的,既然来到了瀛洲城,不能两手空空回去。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慕容府灯笼尽燃,火树银花。
随着慕容云海带着新娘走入了洞房,各处来的宾朋醉醺醺地开始离席,余风等人也向管家辞别。
管家拱拱手,就准备去忙其他的事情。
“且慢,我们是娘家人!”余风嘴角带着笑意,“按照娘家的规矩,慕容府要回礼才是!”
管家面露难色:这算哪门子规矩,娘家人不带嫁妆就算了,走得时候还得回礼?
“我向老爷禀告一声,想着应该是准备了。”
他没有把话说死,一溜烟去找喝得醉醺醺的慕容昌。
半响,管家快步走到了前院,身后跟着两个抬着沉重木箱的杂役。
“我就想着老爷安排好了,但我这一忙,倒是给忘了。”管家陪笑着,说话滴水不漏,挥手让杂役抬着木箱走过来。
沉重地木箱放在地上,卷起了一丝烟尘。
管家亲手打开红木箱,里面金灿灿尽是黄金。
“慕容府真是太客气了!”陆探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黄金,口水都要流出来,禁不住就走到了木箱旁边:“你是姑奶奶,他是表叔,我是表哥,这回礼不能按照辈分来分吧?”
余风摸了摸巴掌大小的金块,沉思了一会儿,笑笑:“你这不是丢娘家的人么!等带回家里,咱们再慢慢算。”
玲珑紧皱眉头,没有说话。
陆探也不客气,将所有的金块全数塞进了乾坤袋,边塞边说:“我这人就是热情。”
三人出了慕容府,回到了之前叶不觉所在的客栈。
陆探相当兴奋,已开始打算拿到这些黄金后,是先去银剑城仙市买个店铺,还是大肆扩展玄明洞。
余风却拿出了三张隐匿符和三张傀儡符,说道:“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把黄金拿出来。”
嗯?!
“余兄,你想独吞?我虽然在木箱中睡了一会儿,但寻找新娘的事情也算参与其中,好歹多少分点。”
陆探说着话儿,把黄金从乾坤袋中倒了出来,还用余光扫了一眼玲珑。
玲珑依然怔怔没有说话。
“余兄,你的计划不是在新娘上官舞说出宝藏位置后,咱们杀过去救她么?这个时间点差不多了,万一咱们赶过去晚了,慕容那小子会不会把新娘祸害了?那可是我表妹啊。”
余风将黄金分成三份,分别装进了乾坤袋,不紧不慢说道:“计划有变,当时婚宴人多嘈杂,不便多说。”
陆探深以为然,忽然想起来狼牙令牌炼制成的心念交流小牌子,心中一怔:这是没把我安排到计划里面去吧。
但他没多说什么,因为黄金分成了三份,自然有自己的一份。
钱都给了,那点小事就不值得一提了。
呼!
余风深吸一口气:“你们先敛息,然后化出傀儡,让它带着乾坤袋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去。这金块里面是天雷地火!”
啊?!
玲珑和陆探心中皆是一惊:“慕容府想要杀人灭口!”
“得了钱财,谁还会留下把柄?”余风当先用了隐匿符,接着化出真身傀儡,让其带着乾坤袋从客栈走了出去。
另外两人恍然大悟,立即照做。
呼!
客栈的昏灯随即被余风吹灭。
过了一炷香时间,瀛洲城郊分别传来了三声轰隆巨响。
“我们已经死了。”余风有洞若观火的神通,哪怕是屋内漆黑一片,依然看起来如同白昼。
他又将画卷展开说道:“贤侄,你可以出来了。”
一道青烟从江雪画卷中飘然而出,叶不觉这名黑衫大汉随即出现在了屋内。
玲珑轻手轻脚挪过去,靠近叶不觉,很是亲近。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叶不觉问道。
“贤侄修为第几境?”
“第六境。”
“足够了!你先把我侄女安排妥当,咱们去一个地方,慕容昌应该会在那里拿出能够开启上官家族宝藏之地的东西。”
余风将画卷收起来,递给了叶不觉。
“我呢?”陆探隐隐觉得那个地方或许又要把自己漏掉。
“你去找陆老爷子,就说有件事情要请他帮忙。这个任务非常重要,如果老爷子没有来……我可能会死。”
余风说得很严重。
“你必须活着!”陆探脸色一沉,这种大客户可不能丢了!
“陆老爷子也是上官家族的人吗?”叶不觉不禁问了一句。
“对,他是我大哥,算是你的表大爷!”
……
慕容府,洞房,花烛。
慕容云海一脸愁绪坐在大红桌布罩着的楠木桌子旁,一口一杯喝着闷酒。
宽大的床边坐着新娘上官舞。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略像尴尬,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干柴烈火才对。
上官舞绞着小手,不知慕容云海葫芦里卖什么药:新婚之夜,难道这家伙就知道喝闷酒么?
她已经找好了借口,如果非要过生活的话,就推脱身子不舒服,先挨过这一夜再说。
但这一幕迟迟没有来。
莫非……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慕容云海年纪轻轻就不行了?
“小舞,这一段时间,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能感受得到吧?按说你的家族被朝廷贬谪,我是不能娶你的。但我就是这么倔强,说服了父母,才把你娶了过来。”
慕容云海终于缓缓开口说话。
上官舞在红色盖头下,微微点点头。
“谁能知道,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昨天慕容府生意出现了变故,如果没有钱财维持渡过难关,可能……我们会一贫如洗。”
慕容云海忽然走过来,坐在玲珑旁边,拉着她的小手道:“但我不后悔娶了你,咱们以后同甘共苦好不好?”
上官舞再次点点头。
“可是,我们还有一丝机会,只要有足够的钱财投进去,还能将颓势挽回!”
他盯着上官舞,不由得握紧了她的小手。
“可、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呀?”
“我记得你们上官家族有一处宝藏……必然能帮咱们慕容家渡过难过,否则上上下下上千人将流落街头。”
“我知知道位置,但没有人能、能打开呀。”上官舞摇摇头,抽出了慕容云海握着的小手。
“你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可那是上官家族最后的希望,我不能这么做呀。”
“看在咱们夫妻的份儿上……”慕容云海竟然翻身跪在了上官舞面前,抚膝痛苦,甚至将父母如何艰难、夫妻以后贫贱百事衰等等卖惨的话都说了出来。
“那个……你莫哭了吧,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主要是打不开的呀。”上官舞内心冷笑,脸上则是一副怜悯神色。
哧溜!
慕容云海用长袖擦了眼泪和鼻涕,郑重其事道:“总要试试。”
“好吧,上官家族的人都打不开的。”玲珑叹了一口气。
“在哪里?”
“云雾山白芒谷。”
慕容云海松了一口气,转而微笑着扶着上官舞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我……身体不适难做人。”
上官舞挣脱慕容云海的双手,捂着肚子翻身躺在大床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