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告知您的。”
温诏修见他如此说,脸色缓和了不少,郑重再三道:“一定要将岚儿找回。”
见温诏修如此说沈香秀也只得放弃继续游说,待温诏修离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于温景远凑了一处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娘你莫急,爹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么?让他亲口说出把苏幕岚赶出国公府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咱们必须得让他知道,不把苏幕岚逐出府去的结果。”
沈香秀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忙问道:“你想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
温景远嘴角扬起了一抹坏笑道:“等我玩够了,把那浪蹄子的衣服扒下来扔在大门口,只要爹尝到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滋味,不用我们说,就算是为了保住颜面,他也会松口的。”
沈香秀点了点头,一脸兴奋道:“这主意好,还是远儿你有办法!”
两人暗戳戳的商量着绑架苏幕岚之后的事情,殊不知他们二人的对话早已被紧随沈香秀出来的卿瑶听了个正着。卿瑶怎么也想不到,沈香秀和温景远竟然会用如此阴损的办法对付苏幕岚。想到自己还欠苏幕岚一个人情,卿瑶双拳紧握,目光从犹豫渐渐变得坚定。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沈香秀所在的方向,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苏幕岚睁开眼时,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是在哪里。眼前璀璨夺目珠玉珠帘几乎让她以为自己之前的一切只是她的一个梦,可再看看屋内古香古韵的摆设,却又失然一笑。原来她只是梦醒了。暖玉为床,珠玉作帘,床边两侧的架子上分别摆放着两颗足有两拳大小的夜明珠,散发着熠熠光辉。这样几近奢华的陈设,与国公府低调的风格截然相反。只一眼苏幕岚便知道,她不在国公府中。可这里又是哪里?苏幕岚扫视了一圈,除了这床,屋内的摆设无一不是珍宝,随便拿出一样,都不是寻常人家可得的。她起身想出去看看,缎面的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被人换过了。床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衣物和鞋袜,看样式和颜色与她之前穿着的一般无二。她本以为是被人洗过烤干了,伸手去拿,却发现衣服的衣料丝滑柔软,和她原本的衣料全然不同。虽是同一款式,两者却是天壤之别。“这也太夸张了。”
苏幕岚穿好衣物,正打算出门瞧瞧这一处的主人到底是谁。房门却在此时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了一个模样俊俏的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锦缎衣裳,见她醒了先是一愣,随即笑脸迎了上来道:“夫人醒了,可想用点儿膳食么?”
苏幕岚摇了摇头,先是问道:“姑娘除了我,可还曾见过旁人?”
“奴婢名叫浣珠,夫人唤奴婢名字便是。与夫人一同被救上来的还有一位姑娘,只是那姑娘伤势颇重,现下只怕还没有醒。夫人且安心,那姑娘并无性命之虞,修养些时日便会好了。”
“得救了便好。”
苏幕岚悄然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浣珠一进来便称呼她为‘夫人’,说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必救她的人,应当知晓她的身份。可即知道她的身份,为何不将她送回到国公府去?苏幕岚心中疑窦丛生,看向浣珠问道:“我可否向救我的恩人当面道谢?”
“夫人莫急,先用些膳食,休整片刻,稍后奴婢自会带夫人前去。”
浣珠话毕,对着门外道:“把东西端进来吧。”
话音落地,房门被再次打开。四名与浣珠同样着装的女子低着头手上各端着一托盘,一个接着一个的走进了房内。这几人除了相貌不同,不论是衣服发髻还是动作甚至是行走的幅度都如出一辙,简直就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那几名女子将托盘中的东西一一摆上桌面后便悄然退了下去,全程连一个多余的眼神和动作都没有。装饰如此华贵,下人又都如此的谨慎克礼,让苏幕岚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地方。皇宫。苏幕岚不动声色的看向桌上的东西,每一盘菜都犹如画家笔下的画作一般,甚至连每一根菜叶都被摆放在恰到好处的位置上。能有这个闲工夫花心思在摆盘上的,除了宫里的御厨,苏幕岚想不到还有哪家的厨子会这么闲。综上所述,苏幕岚确定以及肯定,她此刻应是身处皇宫之中。一颗心反倒静了下来。她坐了下来,安心的吃起了饭菜。若是在别的地方,她或许还能蹦跶蹦跶,可这里是皇宫,是这个时代至高权利的聚集地。也是这世上最视人命为草芥的地方,稍至行差踏错,便是万丈深渊。见苏幕岚不再多问,一旁的浣珠眼中满是赞赏。苏幕岚平日里进食的就不多,再加上心中藏着事情,纵使眼前的菜式精致的无可比拟,却也没多少食欲,只略吃了一些便放下了筷子。见苏幕岚用完饭了,浣珠命人撤掉了桌子上的东西。态度恭谨的对苏幕岚道:“夫人请这边来,待奴婢为夫人梳妆后,便带夫人去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这里竟然是长公主的宫殿?苏幕岚心中大惊,面上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如我所料的模样。若是长公主,倒是就说得通了。温景湛才刚以永昌侯府得来的账本作为向长公主示好的投名状,长公主会收留她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城郊和皇宫之间相隔甚远,她又是怎么来到皇宫的呢?才刚明晰的脉络,因为长公主的出现,再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浣珠挽发的手艺极好,比南霜的手艺精细了许多,但却比南霜的随性间,多了一丝刻板。苏幕岚想,或许这就是皇宫里的人印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总是被一层又一层的枷锁禁锢着,永远不得自由。她看着镜中的浣珠,闲聊般问道:“长公主她,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