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淳珖带着蒲绣绣刚进家门,包子就哼哧哼哧跑到门口来:“呀!是绣绣呀!”
一个给国际大牌做代工厂起家的富二代,兴趣爱好当然可以很广泛,其中就可以包括烧钱的新兴科技产品,比如人工智能机器人什么的。
蒲绣绣蹲下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学着它的语气说:“呀,是包子呀!”
包子就很开心,显示屏上都是小红心心。
蒋淳珖说:“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做饭呀。”
“刚才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蒲绣绣淡定地说,“你叫我回来,肯定有正事,直接进入正题吧。”
“可是给你做饭也是正事呀。”
蒲绣绣觉得自己拳头有点痒:“行了,再演就过头了,你这么一个身长八尺的男子汉,天天学……”
她话还没说完,蒋淳珖已经抵近过来。
蒲绣绣突然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蒋淳珖的脸,轮廓其实是非常硬朗的,他是非常典型的硬朗的轮廓,多情的五官,所以他笑起来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可他如果不笑,会让人有点害怕。
此刻的蒋淳珖就没有笑,他面无表情地抵近了蒲绣绣,一只手伸出来,撑在蒲绣绣背后的墙上,低下头看着她。
客厅的灯非常亮,可蒋淳珖个子高,他挡在身前,所有的光线只能从两侧刁钻地透过来,从蒲绣绣的视角仰望他,突然心跳开始加速了。
金刚木怒,他仿佛马上就要降伏四魔。
是心动还是害怕,连蒲绣绣自己都分不清。
就在这时候,蒋淳珖非常突然地笑场了。
“那我这样,是不是就像霸道总裁了呀?”八壹中文網
蒲绣绣被拽起来的那颗心“扑通”一下,又落回了胸腔里去。
蒋淳珖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比较像他,蒲绣绣双手抵过去,把他往后一推:“神经病啊你,突然这样,我差点就报警了!”
包子溜达过来:“绣绣别害怕呀,主人这是在跟你玩游戏呀。”
它说着原地转了个圈圈,然后靠墙边站定,紧接着蒋淳珖就蹲下去,和刚才的动作一模一样,伸出手抵住墙,居高临下地看着它不说话。
从侧面看过去,他的表情严肃到蒲绣绣觉得他太危险了,危险到马上就要亲下去一样。
哪怕他对面的是一个冷冰冰的小机器人。
不得不说,他就算平时表现得软萌可欺,但他毕竟是个真正的霸道总裁,虽然本人不是这个风格,但是扮演起来还真是驾轻就熟啊。
“无聊。”
蒲绣绣翻了个白眼,就坐到沙发上去了。
蒋淳珖这才轻轻拍了一下包子的头:“快去倒茶来。”
包子灵活变通,送来的是两杯果汁。
蒲绣绣朝它道了谢,才问:“这次湘绣大赛,该不会又是你们家出资主办的吧?”
蒋淳珖很兴奋:“就知道瞒不过你!”
……你倒是也没有表现出想瞒的样子。
蒲绣绣继续问:“那你这次也会去当评委?”
“那当然不了,”蒋淳珖直接否认,“我毕竟不了解湘绣,在专业技术领域里没有话语权,我没有资格去给你们当评委。”
“我师父是?”
“张老师是湘绣泰斗,他当然是。”
“蒲颂也是?”
“蒲老师德高望重,他当然也是。”
“你们这个比赛的规则是,评委在初赛时,有权利一票否决,淘汰一名选手是吗?”
“是,”蒋淳珖顿了顿,很快明白了蒲绣绣的担忧,“你担心蒲老师会对你用这个一票否决权?”
“这我倒是并不担心,”蒲绣绣回答得坦然,“毕竟我师父在,他不可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蒋淳珖眼珠子一转,马上又明白了:“你觉得蒲老师是为了保住季里,让他顺利进决赛,才答应来当评委的?”
“这很有可能,不是吗?”这次蒲绣绣没有否认。
“季里的水平,真的很差吗?”
蒲绣绣愣了愣,她马上说:“差当然不差,就是还有相当大的进步空间,”她顿了顿又说,“当然我也是一样。”
蒋淳珖就笑起来:“那你为什么要担心呢?就算蒲老师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当评委的,季里的能力,就算拿不到名次,进决赛的水平总还是有。”
蒲绣绣看着他,有些话就不太好直接说出来了。
可蒋淳珖多聪明的人啊:“你放心,决赛环节,蒲老师没有可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帮他暗箱操作一个冠军来——其实以季里目前的水平还有他的名气,只要不是拿冠军,其他名次也不会闹出多大的舆论来。”
这倒也是。
季里拿到亚军或者再往下的名次,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一方面能让他更沉稳地去总结和反思,怎么才能进步,另一方面,也不会有人去盯着他了。
德不配位,不论在任何行业,都是很致命的一个舆论攻击点。
蒋淳珖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担心这个点?”
当然是因为以蒲绣绣对蒲颂的了解,知道他会为了季里作出所有违反他原则的事,可是季里脑子发热,他不能跟着一起脑子发热,真的这么做了,非但蒲颂自己的职业声誉会搭进去,就连季里的将来都会直接被毁了。
蒲颂不怎么上网,也没有习惯去关注舆论,毕竟以他的身份和年纪,也不会有人去攻击他,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也早就被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们,还有季里,给挡住了,解决了,没有必要让他知道,所以他根本不明白,现在舆论的压力是足以毁掉一个人的。
如果是单纯的污蔑,那当然不足为惧,蒲绣绣怕就怕他真的会为了季里去做傻事。
蒲绣绣叹了口气:“他很偏心季里,我担心他会为了季里违反原则。”
“你上次和季里聊过之后,依然有这方面的担心?”
“说实话,是有的,”蒲绣绣平静地说,“他输不起,换位思考,我也是一样的,他尤其不想输给我,我尤其不想让蒲颂看着我输,所以有时候赢的心情会比较迫切,连我们自己都不能提前预估到,为了赢,我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你不知道,但我知道呀,”蒋淳珖很有信心地说,“你是那种预估到了最坏的结果,也会全力以赴的人,无所求必满载而归,这才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