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鸳鸯债是零点准时上映,在片方的大力宣传下,不少人都等着看看这部打着中式恐怖名头的恐怖电影,买了最早一场的票。
十一点半,苏元和贾宏才准时在电影院门口碰头,让苏元有些讶异的是,蒋子月也来了,没想到她这个佳禾公主也愿意与民同乐。
古雨双买了六张联排的票,买上爆米花饮料之后,几人快速抱着爆米花检票进厅。
走进放映厅,古雨双抱着一桶爆米花走在最前面,找到位置后轻声喊了一句:“老师,坐这。”
苏元在中间坐下,贾宏才和二胡乐手识趣的坐在了最旁边,
作为东道主的古雨双,毫不客气的第四个坐下,将饮料和爆米花放在苏元手边,花晓楠坐在古雨双旁边,蒋子月神情淡漠的坐在另一边。
几人刚刚坐定,电影开场。
女主陈彤满身疲惫的推门回家,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准备看个剧放松一下。
目光横扫,一个歪着头纸人娃娃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了她的平板上,一对朱砂点的眼珠死盯着女主陈彤。
“啊!”刚刚坐下的陈彤被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
稍微定了定神,徐彤才看到那只是一个精致的纸人。
徐彤以为是未婚夫沈青的恶作剧,骂了一声握住纸人,准备揉成一团直接扔入垃圾桶。
“嘶~”
可手上用力的时候,一阵刺痛传来,陈彤这才发现,这纸人中间,竟然包着半块玉佩。
她猝不及防下,被这玉佩的边缘在手心划出一道豁口,鲜血流出,但又很快被玉佩所吸收。
玉佩哐当落地,徐彤却来不及包扎手掌,捡起这半块玉佩查看了起来。
紧接着在自己的梳妆盒中迅速翻找,很快翻出了自己的另半块玉佩。
“这……”徐彤脑中回忆起,爷爷曾经告诉她,她在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和村中的神定下婚约,让她记得到时候要回来参加婚礼。
“封建迷信!”徐彤骂了一句,感觉她爷爷就是个被村里那几个信神的老头给骗了。
虽然不信爷爷的胡说八道,但她从懂事起就觉得整个奘铃村怪怪的,全村人都信仰一个从来没有正式记载的神明,每隔几年还会举行声势不小的祭祀仪式。
所以徐彤自从出来上学后,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了,即便她工作的城市,就是一座距离山村不远的小城。
徐彤将两块玉牌放在一起,虽然她不信村里什么鬼神,什么婚约。
但这玉佩来得太过诡异了,徐彤想了想,将两半玉佩和小纸人包在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这悬念设置,有点一般啊。”苏元还没有真正看过这个世界的电影。
正好他抽了一部疯狂的赛车,今天也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看一眼的,不过以他前世阅尽千片,心中无码的经验来看,这部鸳鸯债似乎还是走的一惊一乍的路线。
不过很快,场景开始变换成徐彤的一个又一个梦境。
纸新娘、祭祀台、钉在她身上的镇魂钉和围着她欢呼的村民,而且徐彤每次噩梦后,身上都会酸痛不止。
虽然都是梦境,但氛围营造的不错,影院内的观众已经开始倒吸凉气起来了。
不断的梦境已经影响了徐彤的生活,让她不情愿地给老家的父母打了个电话,然后得知了爷爷去世的消息。
然后和所有恐怖片一样,因为未婚夫加班,徐彤独自一人走上了回乡之旅。
一阵颠簸后,徐彤从包车上下来,刚到村口,一阵民谣传来。
“七月半,嫁新娘,亲朋好友哭断肠。纸做嫁衣身上穿,往后不再见情郎……”
徐彤站在路口,朝四处望去,却没有看到一个小孩,一转头,小路旁的一个破败的小庙,门前摆着七八个不知道摆了多久的童子童女纸人。
前天刚好下过雨,童子脸上红色的颜料流下,如同一行行血泪一般,女主倒是觉得没什么,从小生活在这村子她已经习惯这些东西了,倒是让观众发出一阵惊呼。
“确实有点可怕啊!为什么要回村子啊!看起来就很诡异!”
“不回村也得被那噩梦折磨死,不会是因为把那个玉佩扔了吧?还不如看看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不过他男朋友不跟来我是想不到的……”
一开始的惊吓、梦境都只是开胃菜罢了,直到进入这诡异的奘铃村,才算真正进入到了中式恐怖的环境。
回到家的女主,没能见到应该在举行送葬仪式的爷爷,也没能见到前两天才给她打电话的父母。
不过刚到家,就见到了奘铃村的村长,村长的眼神,像是早就知道她会回来,看到她后满脸喜悦,大步跑了出去,还将女主反锁在家中后,大喊着纸新娘回来,准备婚宴!
接着电影以徐彤的视角展开,为了逃出村子,徐彤碰见各种纸人蜡烛、断头神像。各种中式恐怖的元素轮番上演,女主的情绪几近崩溃,观众的心脏也砰砰跳个不停。
苏元倒是看得愈发津津有味起来,这个电影导演是想拍出中式恐怖电影的,氛围还算不错。
不过在地球一系列电影的洗礼下,苏元真的感觉小心脏还承受得住。
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等待着后续的剧情发展。
可旁边的古雨双和花晓楠就没有这么淡定了,两人的手已经握在了一起,牙关紧咬,害怕这导演接下来又搞出什么吓人的东西。
连另一边的贾宏才和二胡乐手都快靠到一起了,明显被吓得不轻。
“这个世界的电影工业,也需要好好洗礼一下啊。”看着电影院不停发出的惊恐的叫声,苏元感觉拍一部好的电影出来,应该可以收获不少声望。
在观众的惊呼声中,女主被奘铃村的村长兼大祭司抓住,开始做祭祀仪式之前的准备。
徐彤被套上了大红嫁衣,脸上涂上了胭脂水粉,红唇白面,不似活人,倒真的像是鬼新娘一般。
所有人的心都被吊到了嗓子眼,之前的剧情,男主沈青已经发现了陈彤失踪,观众心弦紧绷只想着沈青破门而入,将陈彤救走。
可门外只有阴风阵阵,癫狂的村民,紧紧按着身穿嫁衣的陈彤,脸上露出狞笑。
一个戴着媒婆面具的妇人,拿出粗针红线,一针一针穿过徐彤的嘴唇,将两半殷红朱唇一点点缝在一起。
而这个时候,《囍》悄然响起,不引人注目,却将氛围渲染到极致。
“正月十八
黄道吉日
高粱抬
抬上红装……”
癫狂的动作,配合着《囍》的歌词中唱的喜事,和正在发生的恐怖场景,好似割裂的两个时空,却又无比契合。
古雨双那尖细的声音,好像诉说的就是这一桩掩埋在山村中的诡异婚礼。
随着媒婆一针接一针,陈彤没过多久连惨叫都发不出了,就只有鲜血和泪水一齐流出。
木屋之中,烛火摇曳,村民们阴森笑容配合着大祭司的菩萨面具更映照的房间如同阴曹地府。
徐彤的嘴唇被封住,但四肢还在剧烈挣扎着,可在身边壮硕如牛的几个村民手上,她没有一点可以挣脱的希望。
“推门雾自开
野猫都跟了几条街
上树脖子歪
张望瞧她在等
这村里也怪……”
歌声还在继续,将眼前这血腥恐怖化作细雨般的阵阵阴寒刺出观众心中。
即便是徐彤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挣扎了,那媒婆还是拿出两枚桃木镇魂钉,一下一下的钉穿徐彤的琵琶骨。
剧痛如同潮水一般袭来,但徐彤也只能发出呜呜的惨叫,双臂无力的垂下,失血过多已经让其意识模糊。
几近昏迷的徐彤,被村民抬着,七手八脚的塞入花轿。
徐彤被塞入花轿,在场的村民也涌出木屋,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张张纸糊面具套在脸上,各个都用血红的朱砂点着笑脸。
随着大祭司一声令下,大红花轿高高抬,带着笑脸面具的村民,又蹦又跳的抬着花轿朝着祭祀的庙宇走去。
月黑风高,穿着各种大红衣裳的奘铃村村民,喜气森森的抬着花轿,行走在山间,整个屏幕的色彩对比极为强烈,强烈的不适感扑面而来,让每一个观众如坐针毡。
那一直低声唱着的背景音乐,这时候却突然变得欢快起来,好像屏幕中发生的真是一件喜事一样。
“这那个鬼才搞得配乐,搞得我心里一阵阵的发寒。”有观众看着电影里的血腥场景,只感觉到彻骨的阴寒,脖子都有些发僵了,下意识的拿起手旁的爆米花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正在这时,送亲的队伍走出村子,队伍正前方的村民将唢呐高高举起,鼓起腮帮子奋力吹奏,与此同时,古语双的声音也变得更加尖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激昂的唢呐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抓回想要从刚刚血腥场面中抽离出的观众。
“我凸(艹皿艹)……”这突然出现的唢呐声,让刚刚有些放松下来的观众皮肤一紧,猝不及防下,一桶桶爆米花落在地上。
这一刻,影院内没有尖叫,却传出一声声惊呼,观众身体发抖,不知道是被这唢呐震到了还是吓得。
“这个唢呐…娘的…吹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就是中式恐怖吗,我真的感觉有点阴气森森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只感觉心底发凉,救救我,我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他们本来以为走上送亲路,血腥场面暂时过去,能稍微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谁能想到这唢呐一响,直接给了他们已经绷紧的神经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