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程少商带着霍朝菬姊弟二人一大清早的往程府疯玩了一日,回程的路上吹了点冷风,母子三人一传二,病倒了。
“咳咳咳”霍朝菬靠着程少商,手中捏着一方小帕子捂着小嘴。
“阿母,我想吃柿子。”
程少商顶着厚厚的棉被,将霍朝菬也一同裹在怀中,伸手将霍朝菬手中被自己绣得丑陋的帕子拿走。
“正好,上次带回来的柿子还未吃完,莲房,我们就着炉火,烤点柿子吃吃,如何?”
莲房正抱着刚喂过药的霍朝和进门,哄着孩子的手不停,头也不回的吩咐身后的傅母去安排。
热从手边起,方知人间味。
霍朝菬支棱着小脑袋瓜,小屁股坐着软软的棉垫,伸长着脖子看程少商与莲房烤柿子吃。
霍无伤带着一身寒气轻轻将房门推开,看到的就是两个团子挨着莲房,眼巴巴看着她手中已经烤好的柿子,偷偷咽着口水。
霍无伤的脸上挂着笑,将身上的大氅解下,随手一抛,扔在了木施1上。八壹中文網
“朝菬,今天有乖乖喝药吗?”霍无伤坐在程少商和霍朝菬中间,宽大的手掌揉了揉两个小孩子的头。
“有没有偷偷跟着你阿母将药倒了,躲起来吃糖饵啊?”
霍朝菬蹭霍无伤大手的头一顿,圆圆的眼睛悄悄的瞄了一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父女俩的程少商。
霍无伤轻笑,给霍朝菬裹了裹厚重的棉被,抬手将程少商揽在胸前,将早就杂乱的青丝揉搓起来。
“阿狰,别揉了,待会儿怎么梳才能顺溜啊。”
莲房把烤好的柿子放在盘中,换上新的柿子,默不作声的出了房门。
符登见莲房关上门走了出来,快步上前拉着人准备出门。
“家中的那几个小子可是乖的?”
“咳咳,当然是乖,咳咳,的。”
莲房见符登又开始咳起来,将自己手中的衣服敞开,打算给他披上。
“不妨事,应该是昨晚符文那臭小子踢被子,冷着我了。”
莲房嘴唇微张,还未发出一言,就被符登打断。
“好莲房,你还不知道符文那小子,睡觉最不老实的就是他……”
“行了行了,铃铛儿还有小都儿不在的时候,也不知是谁抱着小儿子一天天的念叨…‘哎,还是小文儿最贴心懂事,不会嫌弃阿父…’……”
符登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一抬头就见梁邱起急匆匆的迎面而来。
两人打了照面,还来不及对话,梁邱起就风似的,冲进了霍无伤的院子。
“主君!”梁邱起敲门进入房中,口中的话在看着一旁的程少商时顿住。
霍无伤拿起一旁的手巾,慢慢擦拭着刚才剥柿子时脏掉的手,眼神示意梁邱起继续说。
梁邱起的眼神微闪,霍无伤见此眉头微蹙,“阿起……”
“阿起你怎的不说了,什么事啊,那么急?”
程少商的鼻音微重,虽然穿着棉服,顶着厚重的棉被,却还是缩着,和霍朝菬抱成一团。
“这…”梁邱起看了看霍无伤,霍无伤也觉得他与程少商夫妻二人,自然是没什么要隐瞒的。
见霍无伤点头,梁邱起才沉重的开口:“主君,女君……程咏程将军,受了埋伏……如今下落不明,他的妻女也在回营途中遭受埋伏,至今也未曾找到……”
“什么?你说大兄他们……”
霍无伤抬手握住程少商的手,手臂用力拥紧程少商,力图给她依靠,抚慰她慌乱的心。
“嫋嫋,莫要慌,陛下没有让曹内侍亲自来找我,那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说着,霍无伤将程少商的脑袋与自己相抵。
“嫋嫋,信我。”
安抚完妻儿,霍无伤将梁邱起手中的手谕接过,把虎符放在胸前,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这么带着将士们出了城门。
………
………
小知识1:春秋时期,横架的木杆用来挂衣服曰桁,又叫木施;衣架:用来搭披衣衫的架子;《鲁班经匠镜》讲到有素衣架和花衣架两种,外间较为少见,当时的衣架与现在的衣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