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这么说的?”霍无伤笑出了声,梁邱起不解,为什么都被交出兵权了,主君还这么高兴。
“这个担子总算是卸下了,看来离京的日子也不远了。”
霍无伤与梁邱起并肩骑马在前方引路,听完梁邱起带来的消息后,他就频频回头看着后方的马车,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那主君可有想好去何处?”
霍无伤想起两人成亲之时,那满屋的红石榴,挂满的石榴花枝。
石榴多子,“千房同膜,千子如一。”
不如………
“荆州吧,那可是个好地方……”
是好地方,一来离都城不远,二来管琮好像是荆州本地的,到时候还可以多去看望宣神谙。
夜里,趁着还未进城,霍无伤将自己的打算说与程少商听。
“好啊,怎么不好。那这样说来我们也不会离家太远,姎姎阿姊如今好似也在荆州,就算不在,到时候几家人离的也不远,也可以时常走动走动。”
“嫋嫋会不会想阿父阿母?”霍无伤斟酌以后又问了程少商,“反正岳父也要退下来了,不如……”
“将阿父阿母接过来吗?”
程少商摇了摇头,觉着不妥。
“阿父阿母如今旧疾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京中的医士总是要好一点的,如果让他们同我出来,而后又遭罪……”
想来萧元漪和程始最近实在是旧疾缠身的紧,就连一直想瞒着的程少商都能知道得明白,可见是有多严重。
程始的旧疾最严重的,还属当年为救下霍不疑而抗下的那一刀。
这些年虽然也仔细的养着了,可到底行军打仗的时候没有太优越的条件。新伤旧伤夹杂在一起,想也是折磨人的很。
元漪也是老毛病了,况且那么些年一直担忧程少商,为了早点归来见女儿,她那是不要命的冲在前方厮杀。
若不是身后有程始支撑着,她也不确定那十几年慢慢失去程少商的消息,她会有多绝望。
程少商越想,越不忍心阿父阿母奔波,也不太愿意离开他们,自己出去逍遥自在。
霍无伤看她情绪低落,轻柔的将她拥在怀中,宽厚的手掌习惯性的像往日一样拍着程少商的后背,哄人睡觉。
是他愚笨了,因为他这个变数,终归是不一样了,无形中影响了许多此间的事。
霍无伤神色复杂的看着程少商的睡颜,半晌,才撑起僵硬的身体坐在窗边,看着外间的升起的月亮。
月照城头乌半飞,霜凄万树风入衣1。
霍无伤心中控制不住的悲凉,他的双眼失神,身前仿佛有无边无际的深渊向自己笼罩过来。
一只巨大的手飞快的向他袭来……
“阿父,你怎么了?怎么出这么多汗啊?我马上叫阿母过来……”
霍朝菬的呼声将霍无伤唤醒,他猛烈的从床上直起身。
脸上是不停滑落的汗水,亵衣湿哒哒的黏在身上,难受得紧。
“是,梦……”
梦,一个很真实的梦。
霍无伤抬起布满茧子的修长大手,慢慢的揉着额头,缓了几分,这才将被褥掀开起身。
“阿狰,你生病了吗?”
程少商急匆匆的从楼下上来,一进门就拉着霍无伤又是看,又是摸的。
“都怪我,又将被子抢走了,昨夜害你一个人做梦,说着胡话。不过,不过我已经做好饭菜了,给你赎罪,配不上,嘻嘻…”
霍无伤捏着程少商给自己擦汗的手,默默摇头,说了声“无事”。
“嫋嫋,我好得很,兴许今日想的事太多,是累了,所以没睡好,与你无关的,不用担心。”
程少商有点不信,“真的吗?”
霍无伤强打起精神,勉强的撑起一个笑给程少商,“真的。”
今日的霍无伤怪极了,可除了脸色比平日里苍白了一点,其他的也未曾有怪异的。
程少商不放心,还是着人去请了医士给霍无伤看看。
老医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另一只手仔细的把着脉。
霍无伤抬眼与他对视,两人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等着结果。
“霍将军没什么大碍,可能是今日心浮气躁了点,夜里又受了凉,所以惊颤,梦魇也是正常的。
老夫给霍将军开个静气凝神的药,再喝点姜茶,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程少商闻言更加觉得是自己抢了被子,这才让自家夫君生病的。
老大夫收到示意,宽慰程少商道:“程夫人不用担心,霍将军本就是因为最近事忙,心气不顺。好好睡觉喝药就无事了,其他的没什么可担忧的。”
老医士与霍无伤对视了一眼,霍无伤轻轻摇头,老医士只能无声叹息,与两人告辞。
程少商道谢,让莲房送医士离开,自己又对着霍无伤嘘寒问暖。
“阿狰,要不我们还是分被子吧,一人床被子,这样我就不会抢你的了。”
“嫋嫋放心,不关你的是的。医士说的在理,我只是最近与陛下斗智斗勇,想早日甩开都城的担子,所以才会如此。你不信我,总不能不信医士吧。”
霍无伤一听自己要与新妇分被而眠,脑海飞速旋转,立马拒绝。
“况且,如今昼渐短,夜渐长。夜里更深露重,你又容易手脚冰凉,没有我给你暖着,你睡得着吗?”
程少商拉着霍无伤热热的大手,心中想着,也是,大不了到时候做一个大大的被子就成了。
如此一想,她的眼神一亮,整个人笑的开心灿烂至极。
“那,既然阿狰都如此说了,我再做推辞,岂不是伤了夫妻和气。”
程少商咧着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盈盈的看着霍无伤。
霍无伤见了,心中又是温暖慰贴,又是爱意满满的。
两人拉过来坐在自己怀中,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也是到程少商午休的时候了。
将被子掀开,直接把程少商抱进了床榻内侧,抱着新妇又睡了个回笼觉。
注释1:《琴歌》
李颀(唐)
主人有酒欢今夕,请奏鸣琴广陵客。
月照城头乌半飞,霜凄万树风入衣。
铜炉华烛烛增辉,初弹渌水后楚妃。
一声已动物皆静,四座无言星欲稀。
清淮奉使千余里,敢告云山从此始。
银杏,是一种有特殊风格的树,叶子夏绿秋黄,像一把把打开的折扇,形状别致美观。
两亿年以前,地球上的欧亚大陆到处都生长着银杏类植物,是全球中最古老的树种。后来在200多万年前,第四纪冰川出现,大部分地区的银杏毁于一旦,残留的遗体成为了印在石头里的植物化石。在这场大灾难中,只有在我国还保存了一部分活的银杏树,绵延至今,成了研究古代银杏的活教材。所以,银杏是一种全球最老的孑遗植物,人们把它称为“世界第一活化石。”
我国是世界上人工栽培银杏最早的国家,在公元1265年南宋陈景沂著的《全芳备祖》中,就有关于银杏的记载,比世界其他各国都早。银杏是种难得的长寿树,我国不少地方都发现有银杏古树,特别是在一些古刹寺庙周围,常常可以看见栽有数百年和千年有余的大树。像有名的庐山黄龙寺的黄龙三宝树,其中一株是银杏,直径近2米,北京潭柘寺的银杏年逾千岁。而世界上最长寿的银杏,还应数我国山东莒县定林寺中的大银杏,树高24.7米,树宽15.7米,树冠荫地200平方米,据说是商代栽的,距今还可以找到天然的银杏林,这些都证明我国是银杏的老家。
银杏树在200多年前传入欧、美各国,许多著名的植物园都以能栽种“世界第一活化石”——银杏而无比荣耀。
银杏是裸子植物银杏科中唯一存留下来的一个种,雌雄异株。根据银杏的枝、叶形态及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