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刚才凌风过来说,世子醒了。”夏玲一边伺候着永安梳洗,一边说着。
永安的动作微停,随即又像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毫不在意,“你可有告诉他们,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
“昨天已经说过了,世子现在应该还是不知道。”夏玲其实想不明白,昨天他们回到帐篷后,小姐让自己去告诉他们,世子醒后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她。
小姐为什么不让他们提起她,小姐不愿意说,自己也无法多问。
“嗯。”永安淡淡的应了一声。
夏玲也没有再说什么,小姐的心思越发不好猜了,昨日说世子如果醒,让人来说一声。
可是今日世子醒了,小姐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小姐你手腕上的伤,我给你上一下药重新包扎一下吧。”
永安看向手腕上的伤,“好!”
在夏玲重新包扎的时候,永安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东瑰丽如今的做法不过是在逼自己妥协,要挟自己。
自己并不惧怕东瑰丽,她毒和蛊也许对于旁人来说,皆是要人命的利器,可对于自己来说,无非是小打小闹。
可现在东瑰丽还没有真正的动手,一旦她丧心病狂,置百姓和士兵们于不顾,那么她的毒和蛊都会发挥最大的作用。
自己也需要早做打算,还有北戎遗昔阁附近出现的到底是不是明樱曼。
“好了,小姐。”
“恩,谢谢夏玲!”永安看向夏玲,勾起唇角,“走吧,陪我去看看世子。”永安起身离开。
而此时顾烨泽的帐篷里,已经有许多人在看他了。
“阿烨,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二皇子在得知顾烨泽醒来的那一刻,就匆忙赶来。
看着依旧坐躺在床上的顾烨泽,依然脸色依旧苍白,但二皇子心里都是欢喜,他和顾烨泽同样都是主帅,可他也不得不承认顾烨泽的确比他强。
在他昏迷的这一个月,二皇子几乎是心力交瘁,才能保住现如今的局面,可是在他醒着的时候,轻轻松松的就能力挽狂澜。
他们不仅同为主帅,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如今顾烨泽的醒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二皇子。
“我感觉都挺好的,是谁帮了我。”顾烨泽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嗓音有些与寻常不一样,不过倒也不是大问题,多休养几天就好。
“这……等你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了。”二皇子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是谁帮了他。
顾烨泽虽然感到疑惑,倒也没说什么,他并不是一个执着要求答案的人,既然说等他见到的时候,那就迟早能见到没必要非要现在知道。
“凌风,暗影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她怎么样?”顾烨泽一早就想要问了,本应该在京城的人,现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是不是代表她也来了。
“我们是昨天才到的,世子放心,郡主在京城之时特别好。”
凌风的话说的并不严谨,如果放在平常顾烨泽就能发现其中的漏洞,可现在也不知道是下意识的忽略,还是因为刚醒来,他居然什么也没发现。
“那就好,她好就行了。”顾烨泽说这句话之时,永安刚好站在帐篷外,听了一个真真切切。
永安竟然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进去了,他那么费劲心力的不想让自己知道,可自己还是知道了。
永安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悄悄离开,等过段时间再出现在他的面前,装作一切都不知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得样子。
“你们现在就回京城吧,切记万不可让她知道。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可以离开京城。”顾烨泽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就准备让他们离开。
凌风和暗影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否该说出真相,是否该离开。
“阿烨,他们才来没多久,怎么着急让他们走,让他们多待几天,也刚好为我们助上一份力。”
二皇子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可是从那一天永安来送他们的时候,他就有看出不同。
可是自己毕竟不是他的嫡亲表哥,有什么事情都很估计不如太子那般,而且他也放心永安,所以他选择了不问不管。
“不用多待,这里不需要他们,需要他们的地方也不在这里。”顾烨泽的一双黑眸幽幽的看了过去,虽然昏迷了月余,现在坐躺在床上,但气势丝毫不弱。
凌风和暗影在心中默默祈求,希望郡主赶快过来,不然他们实在是不好拒绝。
也许在帐篷外的永安听到了两人的祈求,面无表情毫无波澜的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门口那个方向望了过去,顾烨泽心里突然有一瞬间的高兴,那是多是不见心中的窃喜,可瞬间他就查觉到了她的不开心。
他虽然高兴于见到她,但同样心里也生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伶俐的眼风朝凌风和暗影扫了过去。
许是二黄子察觉到了两人的暗朝涌动,看了看俩人后,决定留出来空间让俩人好好谈谈。
“阿烨,军中还有些事我就先过去了,借凌风和暗影一用。”二皇子一边说一边使着眼色让两人站起来退出去。
不等顾烨泽答应就直接站起身直接带着两人准备离开,路过永安身边时,想了想还是交代一句。
“永安妹妹阿烨昏迷了数日,才刚刚醒来,你多多照顾一二。”
二皇子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帐篷,“你们两个也下去吧。”永安也吩咐了一句,冬雪和夏玲也随即离开了帐篷。
届时帐篷内只剩下两人,一个坐躺着,一个站立于不远处。
两人遥相望,寂静如斯,谁都未曾想要先开口。
顾烨泽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一时间不敢相信是真是假,明明才几个月未见却恍如隔世。
“挽挽你确定就这么站在那里吗。”顾烨泽觉得如果自己不开口,怕是…
永安什么也没说,她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是的她在别扭,从昨天看到他了无生机的躺在那里之时。
从今天早上自己听到的那一些话开始,她就一直陷入了一个别扭的循环当中。
她一方面在告诉自己,他不愿意自己知道是怕自己担心,可另一方面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他似乎从未把自己归为自己人的行列当中。
永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只知道现在她心里不好受,需要眼前的这个人发现自己的心情,告诉自己。
永安的心情千思百转,最终也没有拒绝顾烨泽的提议。
缓步上前,坐在了离他不远处,却不知从何开口。
几个月未见,又加上发生的这些事情,让永安的心思异常烦乱。
“挽挽,你怎么了。”顾烨泽好像发现了面前的人情绪不佳。
“我没事。”永安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面上毫无波澜,似乎是不愿意多说什么。“把手伸出来。”
顾烨泽轻轻蹙眉,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开心,可是也乖乖把手伸了出来。
在永安搭上他脉搏的那一刻,顾烨泽明白了过来想要把手抽回去,可是永安早有防备,紧紧摁住他的手,不许他缩回去。
永安那一双精致绝美的眸子,眼中不带有任何的情绪直勾勾的看着顾烨泽,顾烨泽终于明白了过来,她怕是什么都知道,自己这条命怕还是她救的。
想通了这一点,无奈的放弃了挣扎,在这一刻,顾烨泽也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她的情绪为什么会不高,他挽挽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永安看着他不再挣扎,轻轻放开了他的手,专心致志地把起了脉,“你身体强健,虽然昏迷了月余,但不至于亏损你身体的底子。蛊虫已经解除,好生调养即可。”
“挽挽,你生气了。”顾烨泽只关心到了她的不开心。
“没有,世子为我天顺尽心尽力,连生死都不俱,永安应该感恩大德,何来的生气。世子好好休息吧,永安先离开了。”
顾烨泽敏锐的察觉到了,她两人好像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种相敬如宾的时候,两人好像正在渐行渐远,他下意识的拉住了永安的手腕。
“厮…”永安轻微出声。
顾烨泽自然而然也听到了,他撩起她的衣袖,看着她手腕上的一抹红,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惊心触目。
“这里是怎么了。”
“跟你无关,世子还是好好修养吧。”
“挽挽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你受伤我比任何人都难过,如果是我惹你不高兴了,要打要骂我都随你,可是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