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阳光明媚,积雪渐渐消融。
狼吃人的故事吓坏了几个小家伙,这回更是真实的事情。
几个小的哪也不敢去,猪立叶更是寸步不离守着。
它也跑到森林里探查过,可奇怪的是那些狼的气味居然隐藏了,它在山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就像故意避开它。
猪立叶胆大但并不心细,只当是自己的英勇吓坏了这群狼崽子,嘚嘚瑟瑟地跑回来了。
春花坐在一群仆妇中间,听她们八卦着,企图打探点什么情况。
“那群狼可不一般,那天晚上我刚想去如厕,就发现远处雪地里匍匐着一只狼,它眼睛亮堂闪着幽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足有一盏茶的时间。”
“那婶子是不是尿裤子里啦?”
“哈哈哈。”
那妇人又道:“你们这些小女娃,不想着狼的危险,倒是想取笑我尿裤子。”
春花问道:“婶子,你看到一只还是几只啊?”
“就一只。”
春花若有所思地点头,她起身又向前方的车队走去,这些被狼咬死的人无一不是前方车队的,她家在末端的队伍里,方圆几十米都很安全,甚至可以说风平浪静,这让春花感觉隐隐不安。
她又问了前方的仆人们,如她所想的并不是一头狼,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人看到狼的身影,它们一动不动地盯着车队,就好像是有组织地监视。
监视?
春花越想越感觉奇怪,这些狼未免聪明的过分了吧。
她一路就走到了吴公一行的马车处。
吴公马车附近就站在二十多人的守卫,比上次春花来的时候人数多了很多。这二十余名的贴身侍卫皆身穿黑色的劲装袍服,腰佩长刀短刃,脸上神情严肃,戒备的姿势肃整统一。
“小妹?”四郎刚下车看到心不在焉的小妹,又问,“你来这是找吴公的吗?”
“嗯,我来是想问关于这几天的狼杀人事情。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春花回道。
“吴公昨日感染了风寒,所以现在早早就休息了,不如去问吴钰公子。”四郎柔声道,语气还带着不安。八壹中文網
春花点头,二人由仆人带至吴钰的马车旁,通传后,两人踩着脚梯上了马车。
春花轻轻打量着马车内部,这可比自家那小马车大多了,内里高达宽阔,春花身型娇小居然可以站直了身体。
火盆,香熏一应俱全,厢壁两侧各吊着一盏灯。
吴钰静静坐在漆木雕花棋盘前,身着玄色文士长袍,他双收搭膝,面容俊美依旧,宛如一幅人间绝画。
“二位坐。”吴钰淡声道。
春花和四郎跪坐下来,春花眯眯一笑,“吴小公子,我长话短说,我想知道你是否有些线索,这些狼感觉不太正经。”
“不太正经?”吴钰显然被春花用的词给逗笑了,他轻笑道,“想来江小姐察觉到不对劲了。”
春花敛起笑容,开口道:“这样说吧,我家有只大狗,它嗅觉灵敏,照理说追寻狼的气味不成问题,可它这回却什么也没闻到。我问过仆从们,每隔百米左右就一只狼静静地守着,就如同是在监控我们。这群狼不简单。”
吴钰垂着常常的睫毛,拿出一幅画卷,开口道:“前日容吉带人出去救人,他们追着那匹狼到了森林,看到了这个。我根据他的形容画出了这个动物。”
春花接过画卷,眼睛瞪的大大的,画里一只长相奇怪的怪物骑在狼身上,那怪物前臂短小,似人非人,似狼非狼。
“这是?狈?”四郎不敢肯定道。
吴钰神色凝重,道:“《酉阳杂俎》里曾记载过狈前足绝短,每行常驾两狼,狈失狼则不能动,故世言事乖者称狼狈。我本以为这只是传说,直到容吉亲眼所见,他目视极远,那日远远看到那物后便感不妙,因此并没冒进追过去。”
四郎脸色不佳,担忧道:“难怪这群狼进退有度,专挑老弱下手,原来是狈出谋划策的。”
春花拧紧眉头,他们这运气也是极好,狼狈为奸中的狈都能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