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盖好了,那自然少不了办酒席。
在农村,盖新房是一件不亚于嫁娶的大喜事,江钱氏还是打算办几桌酒席,江老头也很赞成,青砖大瓦房让他在村里别提多有面子了。
村里人议论纷纷,明里暗里打听江老头怎么发财的?盖房花了多少钱?更有的江二哥江二哥地叫,别提多亲热了,等到时机成熟就开口借钱。
江老头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答应了,然后一摸口袋比脸都干净,脸红尴尬地说钱都在老婆子手里。
这当然少不了被一番嘲讽调侃,借钱人只觉得是江老头不肯借钱的托辞而已。
办酒席前,春花找老木匠定制的家具到了,不得不说老木匠就是手艺好,基本还原了她给的设计图。
江钱氏一脸嫌弃道:“春花,你这定的什么柜子,灰不溜秋的。”
三郎二郎们也一脸赞同,这回他们无比认同江钱氏的话,小妹定的衣柜上居然连个木刻花纹都没有,外面刷的还是灰色的漆,里面更是只有两个抽屉,空空荡荡的。
春花摇摇手指,道:“你们不懂,这叫低调奢华。”
只见她拿出定制的大衣架把自己少的可怜的衣服挂起来。
“看,这样挂着是不是很一目了然。”
江钱氏一行摇摇头,春花的眼光实在不敢苟同。
再说春花要求的金茅坑,她直接拿出空间里的蹲便器让师傅安置的,师傅按照图纸竟然琢磨出来了。
厕所里面还有一个洗手台,洗手台的一侧放着一个木桶,里面的水用来洗手。坑位右侧是一个小架子,上面放着一个小盒子和一瓶假花,盒子里装的是厕纸。除此之外,春花还在厕所里放了一个青苹果味的香薰。
江家众人是撅着嘴看她布置完厕所的,一脸非洲人满脸问号的表情。
春花示范了下怎么冲厕所,还定下规矩上完厕所必须冲,还要洗手。
大郎扶着站不稳的江钱氏,江钱氏痛心疾首道:“家里有口井,你就使劲造,造完了柴火来造水。”
搬家前,所有人都被春花要求里里外外洗了干净,连江老头都褪下一层千年老泥。
江老头摇头晃脑,悠悠道:“不得了,不得了哦,这拉的是金粑粑还是银粑粑?”
春花不理会众人,叫来三个小的,还叮嘱她们上完厕所要洗手,改善卫生习惯得从娃娃抓起。
虽说事前满脸不赞成,事后用起来却真香,一脸嫌弃的江老头,当天蹲茅厕,竟然在里面呆了半个小时,大郎肚子疼得在外面一直叫。
“爹,你快出来啊。”
“催什么催,天要下雨啊,还抢茅坑,你去旧茅坑里解决一下。”
大郎可不愿意,弓着腰,肚子在门外唱起来交响曲。
自从体验了这个香香的厕所他就不愿意去旧的茅坑,夏日炎热,里面臭的发酵了,小肉虫子都能爬到脚上。
江老头骂骂咧咧地系着裤腰带出来,大郎立马钻了进去。
可想而知,这厕所如今是多么受欢迎,就是江家人多,时不时就得抢厕所。连可以原地解决的糯糯和满满,都要憋着大老远跑回家拉。
再说办酒席的当天,江钱氏叮嘱众人去旧茅厕解决,万一让人看见了铺着地砖,满是青苹果味的豪华茅厕可不得怎么编排她们家。
江钱氏找了一块木板把坐便器给盖上了,厕纸和香薰也收起来。
这比麻布还柔软的白纸是春花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这又少不了江钱氏的一顿骂,说她屁股比脸还金贵,白瞎这么好的纸。
末世时,春花除了喜欢收集食物,其次收集最多的就是厕纸抽纸,反正够她用一辈子。
酒席当天,村里来了不少人,那都是和江家礼尚往来过的。
当然陈氏的爹和后娘也来了。陈大柱已经打好了算盘,来吃一顿大餐顺便把能带的剩菜都带回去,还打算要点粮食回去。
一回生,二回熟,江家连青砖大瓦房都住上,亲家要点粮食可一点不过分。
他低估了塘下村村民的战斗力。
一盘菜上桌瞬间被抢完,自己吃席还不算,面前还摆着一个大碗,大碗里塞得满满当当的。
风卷残云,片地不留。
春花缩在角落扯了下唇,她从小到大都没见到过这阵仗,村里老嫂子们的战斗力不比末日的丧尸差。
十几盘菜她就吃到了摆在她面前的菜。一看到有人上手,她就不想动筷子了。
这是在家饿了几天?
春花不知道的是,这次江钱氏觉得关乎自己家的面子,常年被村里人看不起,终于有机会扬眉吐气一把了,所以席上大菜就占了一大半。
鸭肉,猪肉,鸡肉,兔肉,鹿肉,鱼肉,羊肉,还有深山里的采的菌子。
村里人哪见过这么多肉菜摆一起,这可不得拼命的抢吗?
“哟,李三婶,你这打的未免太过分了吧,别人家带一个碗,你一个人三个。”
“我凭本事抢的菜怎么不行,你呀就是自己没抢到眼红呗。”
“看看你们,跟土匪进村扫荡一样。”
“说的你不是一样。”
一群嫂子们叽叽喳喳,战斗力十足。江钱氏来当和事佬,客气几句让她们吃饱喝足。
即便是桌上不开心的人也得给主人家一个面子。
春花俏咪咪地离开了,陈氏和江钱氏忙前忙后,她脸一红,早知道就不坐上去了。
江钱氏招呼完客人,叫过春花,“你个傻丫头,我让你去你二哥那一桌,你怎么坐到这桌了?”
“哦,我以为坐哪都一样。”
江钱氏关心道:“肯定没吃上几口吧,去厨房,里面有留的菜。”
“哦,等会吧,我来帮忙收拾。”
日落半高,江钱氏累得靠在椅子上,办酒席是件高兴事,可是操办的人累呀。
堆叠如山的盘子碗筷,有不少是从别家借过来的,洗干净了还要还回去,桌子凳子也都是。
四个郎去还桌子凳子,春花和陈氏洗碗。
猪立叶带着一群孩子去玩,它让满满骑了一会儿,众多小朋友都闹着要骑马,它贱兮兮地佯装一瘸一摆。
盼盼和满满心疼它,就牵着它回来了,其余还想骑马的小孩子则一脸失望看着他们回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