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钱氏气得咬牙切齿,盯着陈金花离开的背影恨不得灼出一个洞。
“江兰花就江兰花,还改名叫什么蝉衣,不就是蝉壳子。三等丫鬟,嘚瑟个屁。”
春花收回思绪,低声笑道:“娘,你说得没错。别气了,吃饭吃饭。”
江老头和几个儿子陆续从地里上来,找了一处树荫处,将杂草一压就坐在上面。
“小妹,你们吃了吗?”江四郎问道。
春花回,“吃过了。”
两个侄子侄女在家里就吃过了,很清的稀饭,飘着几片菜叶子。
春花借口没胃口,没吃饭。她为了减少去茅厕的次数,只能少喝水。
毕竟她不是小孩子可以就地解决。
江老头几人吃的是干饭,毕竟在庄稼地里干的力气活,不吃个大半饱哪里有力气。
盼盼气呼呼地不说话,大朗问女儿发生什么了?
盼盼将刚刚陈金花说三叔娶不到媳妇的事情说了出来。
三郎哈哈一笑,捏了捏盼盼的脸蛋,
“三叔肯定给你找个漂亮的三叔母。”
二郎灌了口水,放下水囊,道:“你三叔长得这般人模狗样的,哪里会娶不到老婆。”八壹中文網
三郎反驳道:“你才人模狗样,我是玉树临风的美少年。”
春花接道:“揽镜自顾夜不眠吗?”
“对对对,帅得我每天晚上睡不着。哎,如果长得帅有罪,那我肯定罪孽深重。”
三郎笑眯眯地撩了撩头发。古铜色的肌肤在太阳的照射下格外性感撩人,俊逸的五官透露着一股野性美。
众人看他一脸臭屁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四郎吟道:“皎皎明月之容,徐徐清风之姿。”
“这个好,还是四弟夸人有水平。”
四郎浅笑道:“三哥离明月之容清风之姿也就差一个潘安和一个卫玠的距离。”
三郎眨巴着眼睛,没反应过来,他可不知道潘安和卫玠是谁?反正准是调侃他的话。
三郎扑在四郎背上,双脚离地,黑糊糊的手抹了四郎一脸土。
“小四,你什么时候学会二哥那一套了?还敢调侃你三哥我。”
四郎挣扎了一下,却无果,脸上灰扑扑一片。
春花满脸笑意看着打闹的二人,有哥哥的感觉真好。
“咚咚──”一阵锣声引得众人侧目。
只见一老头在田埂上敲着锣,大声喊:“里正让大家伙一家派个代表去村口议事。”
村民们小声议论,有的直接怨道:“屁事多,动不动议事。”
“就是,这陈二狗当上里正就开始韵味了,还以为自己当的是官。”
“嘘,小声点,陈二狗现在改名陈江,叫他陈二狗,他又得气得吹胡子瞪眼。”
下塘村有百来户,姓氏最多的是江氏和陈氏,另外还有几户外来户。
江钱氏低声道:“听说吴三娘的男人去山里打猎,已经两天未归了,里正肯定是要说这事。”
江老头唏嘘道:“后山险恶,深山里财狼虎豹,连老练的猎人也不敢深入后山。这陈大也是胆子肥。”
“哎,三娘又小产了,身子亏空厉害,陈大也是想打点猎换钱给她买药。”
大郎道:“难怪,最近药材又涨了,陈大怕也是走投无路了。”
江钱氏可怜道:“三娘往后的日子可就难了,何婆子是个厉害的,怕是容不下三娘了。”
春花眉头紧蹙,深感这个年代农民的不易。
如果能把空间里的药拿去卖,应当能换不少钱。
医疗物资她也囤积了不少,中药也有不少。
江老头拍了拍身后的灰尘,道:“我去听听,不知道又要说什么。”
春花问:“爹,我能去听一听吗?”
江老头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拒绝,“行,你先把满满和盼盼带回去。”
盼盼道:“爷爷,我也想去。”
满满不甘落后,“我也要去。”
江钱氏拉过两个孙儿,“你们去干嘛?大人们说正事,跟姑姑先回家。”
春花背着竹篓,牵着两个小不点回去。
盼盼气鼓鼓的,还是跟着春花先回去。
春花假意从袖口里了掏,实际从空间里拿出了两颗大白兔牌奶糖。
“要吃糖吗?”
两个小孩子眼前一亮,咽了咽口水。
“姑姑,你怎么有糖呀?”盼盼好奇问。
春花没法解释,道:“别问为什么,不能和别人提起知道吗?”
她剥开奶糖的包装纸,飞快将奶糖塞进他们嘴里。
好甜。
他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盼盼从嘴里拿出化了一半的糖,舔舔嘴里的余味。
“姑姑,我想拿回去给娘亲尝尝可以吗?”
盼盼七岁就知道想着娘,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不可以,赶紧吃了。这是属于我们的秘密。”
她威胁道:“你们敢说出去,下次就没有奶糖了。”
盼盼虽然有点失望,还是毫不犹豫将半颗糖塞进嘴里。
甜甜的味道又回来了。
好满足。
满满吃完,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
他突然想起还有妹妹,“姑姑,糯糯没有。”
春花道:“糯糯才三岁,不能吃这个,会卡到喉咙里。”
“哦。”满满有点失望,自己吃好吃的,妹妹没有让他有些过意不去。
春花再次强调,“不可以说出去,知道吗?”
“知道。”两个小不点异口同声道。
春花把两个小不点送回家,和二嫂打了声招呼就前往村口。
她到的时候,村口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她在人群里找到江老头。
“爹,里正有说什么吗?”
江老头摇摇头,“大家都才来,看来你娘说中了,应该是关于陈大的事情。”
春花了然,向四周看去,不少人因为耽误干农活的时间脸上写满怨言。
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
“里正,你有啥话快说呗!俺们还得去干活。”
“对呀,有什么事情,不能傍晚再说吗?”
里正陈江,瘦瘦高高的,穿的一身半新的蓝布衣,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他双手高举,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今日召集大家来了,是因为有要事。何婆子的儿子陈大去后山打猎,至今未归。哎,何婆子,还是你来说吧。”
何婆子一脸悲伤,伤心欲绝道:“我可怜的儿已经两天两夜没回来了,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伙都是一个村的,恳请大伙去找找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