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的目光缓缓看向慕枝言。
她长得跟她母亲八分相似，眉眼间总是带着一股倔强的气势，可整个人又是偏清冷挂的，仿若山崖上迎风盛开的花。
慕枝言同样看向她，唇瓣微微启动，“你……你……”
云岚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她看向施砚凉，还没说话就吐出来一口血，“施砚凉，这辈子我没求过你什么，只希望好好照顾她。”
施砚凉一直在慕枝言身边，她说的这些他本来就会做到。
他向来睿智，到这里已经可以把所有事情都联系起来，“所以当年在宴会上，是你设计让那几个女人私底下议论慕枝言，商讨怎么欺负她？”
他也是因为这一句，才会忍不住去找她。
才会开启他不顾一切护着她的后续。
云岚想到那些欺负过慕枝言的千金小姐，眼里闪过一丝狠毒，“诗韵的女儿，怎么能被那些贱人欺负！”
她又看慕枝言，眼神很温柔，像长辈看待乖巧的后辈那般。
慕枝言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事到如今，她就算再怎么迟钝也该看清楚了，云岚对母亲的感情绝不简单。
施砚凉在这个时候握住了她的手，温暖的手掌将温度带给她。
“所以，三年前，也是你设计让我发病，失去控制后伤害了她？目的就是让我不要再靠近她？”
慕枝言猛地看向他，“什么？”
三年前？
那时候她还在f国……
所以施砚凉那次开玩笑时说起的前女友，原来是她自己吗？
那七年里，他们在一起过，在一起了一个周。
后来为什么分开了，他没说原因。
原来……是因为他的病，他才会主动离开。
“怪不得。”慕枝言心疼得厉害。
她还奇怪为什么他在七年里可以不厌其烦地让她重新认识自己，自己却对她半点印象都没有。
他发病了，伤害了她，所以他选择不再去打扰她了。
她也就把他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你配不上她。”
云岚视线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似乎又妥协了。
“当年她在国外需要照顾，我没办法周全。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的能力，也知道你的病，所以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把她照顾得很好。”
显然，他做到了，f国的人都知道不能招惹慕枝言。
“可你虽然做得好，也只能做她的骑士。”
慕诗韵的女儿，配得上天下任何人，施砚凉的能力手段她都认可，可他不是良配。
一个有精神疾病的男人，怎么配得上她爱人生的女儿？
于是她设计，让慕枝言在她面前“出事”，他眼睁睁看着那一幕，便失控了，连她也认不出来，失控之下把她活生生推到在地。
后来他便不敢再去找她。
可云岚没想到，兜兜转转，慕枝言还是回国跟施砚凉联姻了。
云岚朝慕枝言笑了笑，“当初送你的新婚礼物，是真的想祝你快乐，念念。”
念念……
“你……”慕枝言顿了顿，斟酌语言，“我妈妈她……对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想问，诗韵是不是背叛了你爸爸，跟我有一腿？”
不，她相信母亲不会做那样的事。
云岚温柔一笑，有些遗憾，“没有。她的一生，只有你爸爸一个人，身心都是。”
施凌熠的枪口还抵着她，她却半点感觉都没有。
“言言，你想听我们的故事吗？”
终于可以把往事说出来，压抑了很多年的感情得到释放，云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在她们上学那个时代，科技发展虽然没有现代这么便利，但属于青春的故事却没有差异。
慕诗韵是个傲娇的大小姐，远远看着非常清冷美艳，可一靠近她，就会发现她是个软软糯糯又爱美的姑娘。
云岚最烦的就是这类说话爱撒娇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