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枝言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所有小朋友都不愿意跟她玩,因为她总是前一天跟人玩耍,第二天就把人家给忘干净了。
后来遇到一个小哥哥,他真的很好,很温暖,他说他叫施凌熠。
他每次都会主动找她玩,很有耐心,还说将来要邀请她去他家里看看,他家有一个超级大的庄园。
他说他不想学习,想打篮球当球星。
他的成绩肉眼可见地下降,他的父母觉得是他太放纵了,于是不让他出门,也不让他去见她。
后来她悄悄去过他家门口,却在那里遇到一个跟他有三分相似的男孩。
男孩冷冰冰凶巴巴的,但她以为他是哥哥,每次都屁颠屁颠跑过去叫他。
终于,有一次他搭理自己了。
他带她去到处玩耍,那些东西她全都没见过,原来路边摊可以那么好吃,两块钱的冰激凌可以那么甜。
可是后来她吃了那些就吐得住院了,她看到他的慌张,想安慰他一下,但怎么都没有力气。
后来那个男孩回家了。
再后来小哥哥失踪了。
再到最后,她妈妈出车祸走了,爸爸被人杀害顶替,她也被送出了国。
慕枝言梦到在f国冰窖那次,她差点死在那里,迷糊间有人冲了进来,不停地拍打她的脸,将她从那里抱出去。
后来f国那些小姐少爷们似乎都不敢欺负她了。
甚至有人说,招惹了慕枝言会惹怒神明,遭遇万劫不复。
一觉醒来,慕枝言满脸都是眼泪,施砚凉在身边摇晃着她,“念念,做噩梦了?”
那张脸跟梦里的男孩和救她的男人重叠。
七年。
她在国外反反复复认识这个男人。
“你是谁?”
“施砚凉。”
“你叫什么?”
“我叫施砚凉。”
“我怎么称呼您呢?”
“叫施砚凉就好。”
慕枝言流淌着眼泪,一头扎进他怀里,“施砚凉,抱抱我。”
施砚凉本来就是抱着她的,担心她做梦了害怕,听到这话时瞬间将她抱紧,“不怕,我在呢。”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猛然回首,她才发现这个声音曾经出现在她生命里很多年。
施砚凉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但肯定是很恐怖的东西,吓得浑身都在抖,眼泪流个不停。
他把灯打开,怀里的人儿已经成了泪人儿。
慕枝言哭累了,又在施砚凉怀里睡去。
她又想起初到f国的那时候遇见的那位医生,他说她的记忆其实和常人是一样的,能记住的东西都存起来了,只是暂时无法读取。
现在她信了。
又是一个夜里,慕枝言突然被手机吵醒,她拿起来看了一眼,之后立马翻身下床。
“去哪?”施砚凉拦腰把她拉回去。
慕枝言没打算瞒他,“我这边收到消息,施凌熠去了云女士的住宅,估计是有大动作。”
这段时间施砚凉在住院,她一门心思都扑在这上面,她的属下也知道这点,所以很多不太重要的消息都没告诉她。
这个点突然说这件事,看来这次动作不小。
她意识到什么,“你知道这件事?”
施砚凉的人也一直在关注施凌熠的动向,从他现身到现在做了什么都是全程注意着,但他看她睡得香就没想过去。
见她这样,他料到她应该是有兴趣的,“一起去。”
“你的伤能行吗?”慕枝言皱眉,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也没什么好看的,看着他的人很多,等到时候你痊愈了我们再收拾他。”
施砚凉已经下了床,揉了揉她脑袋,“走吧。”
他们这边虽然温馨,但外面的斗争却非常激烈。
慕枝言和施砚凉赶到云岚那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凌晨五点,天边刷出一点白,半空染着墨色。
盛宵也在现场,见到两个人的时候连忙走过来,“那小子跑得可真快,现在又不知道去哪了?”
因为施砚凉重伤,盛宵对施凌熠耿耿于怀,总想找机会将他捉住。
慕枝言抬眼望向云岚的宅院,“你确定施凌熠跑了?”
“可不是嘛,身手也太好了,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盛宵说这话的时候,南炔在一旁做了个没眼看的表情,她也是刚赶来的,见到慕枝言的时候还诧异了下。
慕枝言扫过两人,又看向盛宵手里握着的通话器,“你在跟云岚通话?”
“是啊。”盛宵扬了扬,“不过我们这边说话她是听不见的,她嫌吵闹。但她那边的动静这边能听见,你们听,她还没睡着,在走路呢。”
慕枝言心里陡然一惊,随即与施砚凉对视一眼。
两人立马带着人往里走。
盛宵一头雾水,“跑什么啊你们,大晚上进去吵着人家不好吧,人家好歹是个女……”
“女你个头!”南炔拍了下他的脑袋,“云岚有条腿伤着了,怎么可能一直怎么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