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枝言在车上玩手机,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到了庄园后,施砚凉将她抱上楼睡了一觉,等她醒来后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落地窗外夜景弥漫,屋内灯光昏暗,慕枝言睁开眼,心里空落落的,好在一转头就看到施砚凉坐在床头,看起来在等她醒过来。
“饿不饿?”他问,边说边将她拉起来,“下楼吃饭。”
慕枝言还真真是饿了,“我上车就爱睡觉,下次你直接把我摇醒就好了,别饿着自己等我。”
施砚凉轻轻嗯了声,反正没她在他没什么食欲,不如不吃。
饭间,慕枝言给施砚凉夹菜,“跟你商量个事。”
施砚凉停下筷子看她,平日里都是他照顾她,她这突然来的示好让施砚凉嗤笑,“贿赂我呢?”
被人拆穿,慕枝言也丝毫没有尴尬的表情,反而是娇俏着抱着他胳膊,“我老公这么好,怎么可能需要我贿赂。”
“李叔好得差不多了,等他痊愈后我想把他和文姨接到庄园来住,毕竟是我们的家,还是要征求你的意见。”
怕他不喜欢,她补充道:“如果你不想他们住这里的话,我会考虑把他们安排到其他地方。”
施砚凉腾出一只手来抱她,另一只手去拿勺子喝汤,“那我要是说不同意,你就真不把人安排进来了?”
慕枝言认真想了想,“我在海城的房产很多,到时候看文姨喜欢哪套就住哪套。”
她这认真的模样叫施砚凉看得好一阵宠溺,得,这辈子算是真败给她了。
“想做什么就去做,我都支持。”除了离开,他什么都能给。
慕枝言就知道他不会拒绝,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老公真好!”
“你也就这时候会叫老公。”施砚凉的醋意来得突然,忽然掐住她的腰,“再叫一声。”
“老公~”
本来是逗她的话,她真这么叫了,施砚凉顿时有些后悔,毕竟她现在肯定没力气……
施砚凉不动声色地喝了杯凉水,勉强缓解一下。
两人卿卿我我吃了好长时间早餐,施砚凉才下定决心去书房开海外视频会。
慕枝言懒得动弹,一个人窝在一楼大厅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戳盆栽里的花玩。
“夫人,有客人来了。”女佣进来报告,模样鬼鬼祟祟的,声音很小。
慕枝言诧异,平时有客人来都是大大方方地告诉她,怎么现在这么鬼鬼祟祟。
“谁来了?”
女佣支支吾吾,“是……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
“不知道怎么称呼我?”
一个十分干练的声音从外面响起,高跟鞋砸地的声音有规律地传来,接着,一个穿着女士西装的女人走了进来。
“你们少爷就是这么教你的,见到夫人都不知道问好?”
她冷眼扫过女佣,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还是说,我不值得你叫一声夫人?”
“不敢。夫人,晚上好!”
女佣在她的注视下吓得浑身打哆嗦,
如果说以前他觉得凉爷对慕枝言感兴趣,但从慕枝言住进来后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凉爷捧在手心的眼珠子。
宠得不行的那种。
“这几天慕氏股份大涨,前几天胡彪却突然将股份转给了少夫人,听说他是被少夫人套路了。”
管家也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做起事来居然那么狠厉,简直跟凉爷有的一拼。
他说的这些施砚凉都知道,当天在那里逼迫她的,他每个都调查得很清楚,家底都扒了个干净。
“凉爷,那胡彪是个狠起来不要命的,一边做刀尖舔血的事赚钱一边把钱投给公司,好些公司因为害他亏损,最后全家都没个好下场。”
后面的话管家不敢说。
少夫人前脚买了他的股份,后脚慕家股价就大涨,要说少夫人什么都不知道还真不容易让人信服。
这么下去,少夫人容易出事啊。
“凉爷,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管家斟酌语言,“少夫人行事太冲动,很容易……”
“知道不当讲还废什么话?”施砚凉一把拽住管家的衣领,“老头儿,她慕枝言爱干什么干什么,轮不到你批判!”
“是是是。”管家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听不得慕枝言的话。
卧室里,慕枝言依然睡得很熟,像婴儿般蠕了蠕嘴,很舒服地翻了个身。
施砚凉在她身边躺下,轻轻将她拉到怀里。
慕枝言在电话里跟他说了好长时间话,施砚凉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挂了电话,没多久慕枝言的手机又响了,她还以为是施砚凉,接起来才发现不是。
“慕枝言!”
白凤雅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像是恨不得要把人给撕了一样,“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居然敢把我的婉儿关在岛上!”
慕枝言的时间算计得刚刚好,等到白嫣婉差点饿死,恰好就被人救走。
白嫣婉回到慕家后,一个劲地哭泣,整个人脏乱极了,吃起东西来狼吞虎咽丝毫没有往日的形象。
慕枝言减小了音量,“怎么,你的婉儿死了,需要我给她送终?怕是不合适吧。”
这些日子慕枝言经常去慕家,白凤雅简直受够了她,今天见到白嫣婉,她更是气得想杀人。
原本以为白嫣婉这段时间都跟施砚凉待在一起,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白嫣婉是被慕枝言给关起来了!
而且还是施砚凉默许的!
“慕枝言,你敢这么对我们,那就做好拿命来偿的准备!”白凤雅咬牙切齿,“我要是放过你,我就不姓白!”
慕枝言在f国的时候白凤雅不时没有动过要她消失的念头,甚至都派了好几波人过去,每一次都无疾而终。
这次,她绝不会轻易放过慕枝言!
挂了电话,白凤雅看着洗浴过后的白嫣婉,气愤的心情才有了缓和。
“施砚凉当真那么偏袒慕枝言?”白凤雅问了她最想知道的。
白嫣婉告诉她,在岛上的时候慕枝言逃婚后返回,施砚凉不仅没发怒,反而是一副随时等候她回头的样子,第二天两人甚至有说有笑。
虽然前段时间施砚凉亲自上门给慕枝言讨公道就让人怀疑,但那时候白凤雅始终不肯相信,还在找借口。
白嫣婉现在提起慕枝言又恨又怕,“那个小贱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施砚凉可宝贝她了。”
白凤雅顿时气得不行,她想要更上一层的美梦就要破碎了。
“你说说你也是,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不先打声招呼,你要是提前跟我说你没带保镖去,我能不去找你吗!”
白嫣婉十几岁的时候就玩得很花,最初白凤雅很担心地去找个几次,后来发现她那些脏事,她也就不找了,习惯成自然。
没想到这一次不找就酿成了大错。
这样的怒骂让白嫣婉觉得委屈,“我都这样了你还骂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妈!我在岛上这些天都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慕枝言也太狠了,仿佛一点活路都不给她留,要不是今天有渔民被冲到岛上发现了她,她就真的死了!
母女俩吵来吵去,一旁的慕国栋听得心烦气躁。
但碍于他要保持自己的形象,他一句话也没说就上了楼,转而语重心长地叮嘱佣人好好照顾二小姐。
挂了电话后慕枝言心情不错。
救了白嫣婉的渔民可不是偶然发现她的,是她安排的,哪有猫一下子把老鼠玩死的,总得多教训几次。
前世的痛苦,她得一点点还回去。
文姨从得知以后要住在ty庄园后就兴奋不已,照顾李叔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念叨以前在慕家的时光。
慕枝言也跟着在旁边听了好多她已经忘记的事情。
“你小时候可调皮了,感冒了还想吃冰激凌,你妈妈不让吃你就半夜起来悄悄吃。”文姨讲起来忍不住笑,“被发现了就往我身后躲。”
慕枝言不是个温柔的世家小姐,想来自己小时候也挺调皮,没想到会这么调皮。
“后来呢文姨。”
“后来你就住院了呗,你还害怕输液,于是悄悄拿棒棒糖贿赂护士姐姐,想让她不要给你扎针。”
李叔的病已经做了手术,现在正是康复的时候,也忍不住加入。
“从那以后我开车接送你,但凡是你生病了我都不敢眨眼睛,就怕你到处乱吃,我还得看舒然,可真是累死我了。”
说到这,文姨很担忧地看向慕枝言,“言言,昨天戚家全家都来探望你李叔了,并且带着舒然来给我道歉,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戚舒然昨天见到她的时候,十分不想认,但耐不住戚父的威严,只能乖乖道歉。
慕枝言知道这事也瞒不住,也没想瞒,“她害你摔跤,道歉是应该的。”
“可我还听说。”文姨顿了顿,“舒然的小公司破产了,甚至戚家都受到了一些牵连。”
后面这些是施砚凉做的,慕枝言没过问。
“文姨不是责怪你,戚家毕竟是大家族,言言你没有必要为了我们去得罪人家,万一他们记仇呢。”
至于那个领养的女儿,她毕竟养了十年,也是有感情的,但这一切都不能伤害到言言。
慕枝言将剥好的橘子递给两人,“戚舒然那点东西只对她自己重要,戚家不觉得有什么,而且戚家态度不错,施砚凉已经没追责了。”
本来施砚凉没准备放过戚家,但慕枝言觉得冤有头债有主,不能把这些错强加给戚家二老。
不然按施砚凉那个性子,还真不知道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