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慕枝言从集团大楼出去就看到施砚凉懒懒地坐在车里,车窗降下来,一张脸无可挑剔。
慕枝言上去,被施砚凉扯入怀抱,淡淡的松香包裹着她。
车子在川流中平稳前进。
一吻结束,施砚凉把玩着她的手,用湿纸巾擦去她小拇指沾上的墨水。
她刚上任,需要事情等待处理,好些她都是亲力亲为。
“慕氏集团是我外公的一辈子的心血,也承载了爸爸一辈子的努力,我希望能在我手里做得更强大。”
施砚凉将她的手握着,轻轻嗯啦一声,“想做什么都可以。”
慕枝言看出他的担忧,笑了下,“我每天按点下班,从不负荷工作,别担心我。”
不担心,就是心会痛。
他想什么都扛在自己肩上,舍不得她辛苦半点,可是这样她会不高兴。
刚到庄园,车子停下。
慕枝言在施砚凉怀里伸手,疑惑地打开通话器,“怎么不进去?”
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保镖将车子团团包围,来势汹汹。
施砚凉抱着慕枝言睡了一觉,刚睁开眼,轻轻拍了拍慕枝言的手臂,“没事。”
车外,施鸿铭面色沉重,在施砚凉下车瞬间,两人如同对峙的猛兽。
“外界传闻施砚凉铁血手腕,残忍狠毒,我还以为凉爷狠得彻底。怎么,这就怕了?”施鸿铭看着关得死死的车门,了然,“只要是人,终究会有软肋。”
施砚凉倏地看向他,刹那间风起云涌。
施鸿铭从容不迫,“我倒是不会动她。”
施砚凉这样的人,有软肋对他来说是好事。
何况慕枝言那女人也是个聪明的,两人对他效忠,何尝不是美事一件。
“你有事?”施砚凉冷看他一眼。
“明天是你弟弟的生日。”
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一直是施鸿铭心里的宝,“他小时候最喜欢你,我给他办了宴席,来接你回去给他过生日。”
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施鸿铭和妻子对施砚凉的态度冷了许多,可是小宝最喜欢他哥哥。
“生日?”施砚凉冷笑,“又不是我生日,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去?”施鸿铭面上平静,眼底却染着烈火。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去?”
慕枝言最近事务多得很,他要不在她指定悄悄玩命加班。
施鸿铭目光落在他身后的车上,冷哼,“在你听话的情况下,她可以平安无事,但你要是敢忤逆我,我要她……”
黑压压的保镖群里,施砚凉手握银枪,枪口正中施鸿铭,“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纵横世界这么多年,施鸿铭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他眸光如炬,像是要把眼前人烫出一个洞。
对峙间,云岚突然出来挡在施鸿铭身前。
“你们父子好好说话,三两句就吵了起来,何必呢?”
“好好说话?就凭他也配?”
施砚凉是横霸世界的人物,可他施鸿铭又何尝不是,“今天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施砚凉:“那你试试。”
话落,周围一阵躁动。
施砚凉的人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云岚一项平稳的脸上有一丝恐惧,施鸿铭摆了摆手,他的人将子弹上膛。
“我知道你疯,不怕死。”施鸿铭接过属下递来的枪,“但你猜猜,你女人有几条命陪你疯?”
施鸿铭的枪口慢慢抬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回,还是不回?”
云岚试图阻拦却被施鸿铭冷眼制止。
施砚凉还是那样,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看得施鸿铭火气越发大,“那就别怪我……”
——“爸爸……爸爸……”
——“爸爸等等我呀,小宝好累……”
施鸿铭脸色骤变,沉稳如岩的表情瞬间崩裂,“小宝,是你吗小宝?”
他的儿子,这还他儿子的声音!
不远处,暗影手上拿着一只玩偶,玩偶不断发出声音。
——“今天是小宝的生日,爸爸妈妈祝你生日快乐,希望我们的小宝快快长大,永远快乐,小宝喜欢今天的礼物吗?。”
——“喜欢喜欢!”
“施砚凉,你竟敢拿我东西!”施鸿铭怒然看着施砚凉,恨意在全身游走。
这是他送小儿子的礼物,里面记录着儿子七岁生日时的录音。
关于小宝的东西他一直珍藏着,有顶级加密锁和保镖看守,怎么会……
施鸿铭倏地看向施砚凉,对方还是平静如常。
“逆子!”施鸿铭哪还有起初的底气。
施砚凉这是在告诉他,他有绝对反攻的能力!
“父亲手下资产众多,黑白通吃,放眼世界都没你的对手。”施砚凉指尖在枪柄轻点,“您老了,可能不知道自己权利到底多大,我这正好有一份父亲的势力分居资料,父亲要不要看看?”
“你威胁我?”
这么多年来,施砚凉虽然不听他安排却也从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反抗他,今天真是逆天了!
施砚凉闻所未闻,从暗影手里接过那一份很厚的资料,“父亲还是看看的好。”
他产业的分布,他所掌控的黑势力,他安插在世界的眼线……
施砚凉将他整个势力帝国查得一干二净。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施鸿铭猛地将资料砸在地上,“早知道今日,当初我就不该让你活着长大。”
施砚凉毫不在意,勾笑,“父亲势力广权利大,儿子就将慕枝言的安危托付给你了。从今天起,你最好保证慕枝言平平安安,如果她出事,无论是不是你做的你都必须付出代价。”
▪
车里,慕枝言安静地等着。
施砚凉说他能处理好,她相信他。
车门拉开,施砚凉走了进来,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拉到怀里抱着。
慕枝言挽着他脖子,“外面热吗,怎么把外套给脱了?”八壹中文網
初冬的天气,冷得认瑟瑟发抖。
施鸿铭那样的人,虚伪很辣,染着他气息的衣服不该出现在她的周围。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洗了澡再见她。
“这么关注我。”施砚凉笑,“吵架吵热了就脱了。”
人群退散,车子驶入庄园。
吃过饭,施砚凉猴急地拉着慕枝言消食,等到结束已经是午夜。
慕枝言泡在鱼缸里,这回她学聪明了,没在那个按有移动墙壁的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施砚凉正忿忿不平地坐着,一双眼睛挂在她身上。
“你洗那么快?”慕枝言走过去,随手拿起一颗糖放到他嘴里,“真棒。”
甜滋滋的味道弥漫,施砚凉好受了一点,忽然坏笑,一把将慕枝言拽过来。
甜果在俩人舌尖旋转。
良久,施砚凉大拇指在慕枝言红得微肿的唇瓣摩挲,“这才是奖励成年人的方式。”
“……”
慕枝言瞪他一言。
来到阳台,她双手挂在他脖子上,躺在他怀里看星星。
“施砚凉,人死了会变成星星吗?”
施砚凉心里一阵心疼,“会的。”
她肯定想父母了。
“不会。”她纤细的手指捏着他而耳朵上方的头发,“人走了就走了,永远都不会变成星星,人们祭拜、对星星许愿,都只是生还人的寄托罢了,宽的是活着的人的心。”
施砚凉手指微顿,“念念。”
“给他过个生日吧。”慕枝言抱住他,“施砚凉,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他在梦里喊过弟弟,他是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