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施砚凉只是看着她。
就在慕枝言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忽然将她扯进怀里。
“念念,你不应该动手打人。”
他在介意她三番五次粗鲁吗?
“我下次不这样了。”
已经失去过他一次,慕枝言不敢让任何失去他的事情发生。
她双手抱住他腰肢,“施砚凉,你不能离开我。”
她眼里已经有些湿润,看得施砚凉心里发疼。
“瞎说什么。”施砚凉将一把银色枪支放到她手里,“以后谁欺负你,我不在身边时,你就用这个。”
别说她有理,就算无理又如何,他说她是对的,那错的只能是别人。
他的本心是护着她,不辨是非。
眼泪还是从慕枝言眼里流出来。
她已经不记得,重生回来后自己哭了多少次,可每次,她都是感动于他的偏爱。
原来前世的自己那么幸福,有个毫无底线护着自己的人,她却一点都没察觉。
这把银色的手枪,慕枝言看到的时候浑身都疼。
他就是死在子弹穿心的痛里。
一定很疼吧。
“阿砚。”慕枝言握紧他的手,“这辈子,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饶是这样,她依旧不敢去想他前世经历的事。
就连死前,他都还执念于让她别离开。
这样的话,让施砚凉顿时分不清是不是现实,他双手按住她肩膀,“你叫我什么?”
“阿砚。”
慕枝言擦干眼泪,用力笑出来,“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阿砚。”
这是施砚凉喜欢的称呼,她知道。
前世,她每次逃跑,被抓回来总会吃些苦头。
他虽然不会动手也不会强她,但他有的是方式让她取悦他。
阿砚这个称呼,也是那时候他逼着她喊的。
她以为他喜欢。
夜风吹得人心里凉爽,施砚凉脸上露出了前所未见的笑,“念念,再叫几声我听听。”
去医院的路上,慕枝言叫了他一路。
医院里,李叔做完手术,戴着呼吸面罩躺在病床上,文姨在一旁给他擦脸。
“小小姐,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就行了。”文姨将慕枝言推出去。
“待会儿还要给你李叔擦一遍身体,你一个女孩子呆在这里不方便,快回去吧。”
慕枝言知道她是怕自己受累。
但她说得也确实在点上,她在这里确实不合适。
“那我明天早上来看你和李叔。”
慕枝言从病房出来,施砚凉正靠坐着,目光从她出来直到走到自己跟前,一直落在她身上没动过。
无论看他多少遍,他那张脸总叫她心动不已。
不过施砚凉看她的目光着实不单纯,看她一眼的时候仿佛她没穿衣服一样,他像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
“困不困?”慕枝言问。
李叔伤得不轻,手术花的时间挺长,她担心他累着。
施砚凉目光上下扫了她一遍,站起来的时候比她高了大半个头,“我一个男人,困什么困。”
但是她这样的关心,让他十分满足。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女孩肌肤莹润没有毛孔,长而卷翘的睫毛在她脸上忽闪忽闪,像两只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