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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十六倒是个勤快的(1 / 1)

沈宁把燕月璃送回住处后,便往回走。

好在时间还早,耽误不了这次的家宴。

当她回到乾清台,便见那熟悉的男子在乾清台外不知做些什么。

“沈将军,艳福不浅。”

一双狐狸般的桃花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沈宁。

沈宁张了张嘴,复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乾清盛宴,冬日霜冷,王爷不在里边取暖,出来做什么?”

“十六乐于助人,想出来扫雪。”男人端的是脸不红心不跳。

正在辛勤扫雪的十六若知男人的此刻的想法,怕是要委屈不已了。

沈宁眉梢微抖,“十六倒是个勤快的。”

“本王教导有方。”

沈宁险些哽住。

她瞅着男人一副等待着赞赏的模样,心里是哭笑不得。

“是,王爷教得好。”沈宁无奈道。

随后便见男人扬起了笑,不似往日充满狼的野性和若隐若现的妖气,而是有着一股子浩荡似若清雪凉风的少年气。

“王爷好生教着,我先进乾清台了。”

沈宁说罢,不等男人的回话,便迈动修长的双腿走进了乾清台。

却说十六扫雪至半途,抽空看了眼燕云澈。

见自家王爷对着自己眉眼含笑,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旋即十六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更加卖力地扫雪,毕竟自打他跟着王爷起,就没见王爷对谁这般温柔过,他十六还是头一个呢。

傍晚,日薄西山,斜阳漫天。

纷纷洒洒的雪,轻舞在暗红色的余晖。

天色渐渐暗。

雪又大了几分。

元和皇帝、楚皇后以及苏贵妃便都来到了乾清台共饮家宴的酒。

“云澈,你也老大不小了。”

元和皇帝道:“你北渊王府,该有位夫人才是。先皇还在时,就对你疼爱有加,如今朕作为兄长,是要操心操心你的婚事了。”

明华公主瞳眸紧缩,轻抽了一口凉气。

同时,双手紧紧地攥着帕子。

“皇兄可别取笑我了。”燕云澈顿感头疼,“让我娶妻生子,皇兄倒不如将我一刀两断。”

“你啊你。”

元和皇帝看向了默不作声的沈宁,“阿宁,你帮朕说说他。”

“王爷的婚事,臣不敢左右。”

“那可不。”楚夜跟着说:“十七皇叔脾气大得很,动辄就要揍人,可别把我们家沈将军给吓坏了。”

“是吗?”

元和皇帝轻笑了一声。

“朕原还想阿宁是将门之女,又与云澈年纪相仿,说不定还能管管云澈呢。”

元和皇帝说话的时候,面容温和,语气平淡,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落入众人的耳中,便是一石激起了千万层的惊涛,久久都难以恢复平静。

明华公主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元和皇帝半眯起眼眸,锐利地打量着她,“明华,你失礼了。”

明华低着头,按捺住翻涌的情绪坐了回去。

沈宁紧抿着唇瓣,随后跪地道:“皇上,臣一心只有天恩,无心男女之事。”

“难道说,你还能一生不嫁人吗?”

元和皇帝慢条斯理地端起了杯盏。

波澜不兴的话语,暗藏着风声鹤唳的杀机。

沈宁低垂着眼眸,指尖轻颤。

皇上三言两语,轻飘飘地就给她挖了个坑。

如若允诺,便是一生不可嫁人,否则就是欺君。

元和皇帝看似是在试探她和燕云澈,实则是步步紧逼,把她和大燕死绑在一起。

“能。”

沈宁抬眸,粲然而笑。

“沈将军可要记得今日说的话。”

明华公主趁热打铁,“可莫要等到过了几日,又有相好的男子。”

“啪——”

元和皇帝的手掌朝桌上猛地一拍。

整张桌子倏然震颤,就连汤汁都洒了些出来。

明华公主吓得手一抖,面色微白,颇有惶色,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元和皇帝,“父……父皇……”

元和皇帝目光冷峻,尽显天子龙威,愠怒道:“沈将军乃女中豪杰,麒麟一族真英雄,婚姻之事,岂容你来说三道四,看来朕近来对你宠爱过了头,让你满身融化富贵却不知天高地厚。”

明华公主惊吓过度,忙不迭匍匐在了地上,诚惶诚恐道:“父皇,明华并无此意,明华只是……”

“下去吧,别扰了小宁的清净。”

元和皇帝冷漠地打断了明华公主的话。

明华公主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望着一向疼爱自己的父皇。

她还想说什么,楚皇后提醒道:“明华,小宁是战神之女,镇南首将,你岂能这般失礼?”

明华公主反应过来,不甘地看了看沈宁,犹豫半晌,咬咬牙便道歉:“沈将军,是我不好,你切莫怪我。”

“皇上,想必公主是无心的。”沈宁顺着把话说了下去。

戏既然唱到了这里,她当然得跟着演,总不能真让天子的女儿滚出去。

元和皇帝不耐发地道:“罢了,罢了,小宁都这么说了,你便起来。”

“是。”明华被婢女扶起,抬手轻擦了擦溢到了太阳穴的汗珠。

沈宁略有薄茧的手握着盛满酒的杯盏,眼底流转过华光,蔓开了一丝讥诮之色。

元和皇帝先是逼她发誓不婚嫁,又为她苛责明华公主。

无异于是打了一板子,再赏一颗甜枣,好一个帝王之道。

“小宁,奔雷宗的使队,已经到了上京城。”

元和皇帝转移话题,“奔雷宗与沈家同祖,是从大燕走出去的宗门,就由你去接待吧。”

“是。”沈宁颔首,

“北幽之案已经查了清楚。”

元和皇帝喝了口酒,紧接着又道。

“甄夫人所说的人,都是北幽案的主谋,明日午时,剔骨之刑,由你监察。”

“顾将军、纳兰家这些人,也已经查清楚了,并非主谋,就是贪了些钱财,被君家骗进了解忧楼。”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俱都贬为庶民,钱财充公,并且要亲眼目睹剔骨之刑,也算是以儆效尤。”

“小宁,这些,都由你去做。”

元和皇帝眉眼温和地望着沈宁,言语之间是对沈宁无比的器重。

“臣沈宁,定不辱命!”沈宁跪地行礼。

元和皇帝笑了笑。

四周众人,心思各异。

经此一宴,便可知晓,沈宁在元和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宴后,元和皇帝并未回寝宫,而是转道去了御书房。

看了几本折子,便接过了陈喜递来的茶杯,喝了口,问:“陈喜,你说,朕是不是太苛待那孩子了?”

“圣上皇恩浩荡,沈将军感谢还来不及呢。”陈喜堆着和善的笑,恭恭敬敬地回。

“她啊,是个有潜能的人,可惜是个女子,大燕栽培一个将军,需要付出太多。”

元和皇帝落下杯盏。

“日后她若是成婚,大燕的辛苦将付诸东流水,西齐不就有两个活生生的例子。”

“西齐当初倾举过之兵力,培养了一个女将,便是鼎鼎有名的护国女将,后来成为了一代宗师,嫁到了雪女城,为他人所用。西齐王怕是追悔不已。”

“若在本朝成婚,同心同德倒也是好事,怕就怕,世上事,无定数。”

说至此,元和皇帝抬起了手,指腹轻轻地揉捏着眉心。

“西齐公主蓝连枝,曾是西齐王最喜爱的女儿,后来西齐战败,只顾儿女私情,不管国仇家恨,孤身与顾将军私奔到了大燕,并为我大燕在北幽出生入死。”

“列国史上,诸如此类之事数不胜数。”

“前车之鉴,朕不得不妨。”

他是天子,不是善人。

帝王睥睨九洲,须有远见,观天下。

如此,才能安邦治国,管好这江山社稷和大燕万民。

“圣上高瞻远瞩,实乃圣君。”

陈喜躬身夸赞。

宫外。

月凉如水,夜色深深。

沈宁坐上马车,驶离宫道。

燕云澈远远地看了眼,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还在原地久久不动。

东方寒走了过来,并肩而立,循着燕云澈的视线看了会儿,叹道:

“王爷,今日话都说到了那个份上,你说沈将军还会嫁人吗?”

“东境王,本王近日略懂算卦看相之术,不如给你算算?”

东方寒闻言,只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但还是没抵过好奇心,点了点脑袋。

“不瞒北渊王,小王从小就算了许多次的命,每次都算得好命,说本王趋吉避凶,又小风浪而无大坎坷,坐着都能等老天用钱砸脑袋。”

“确实如此。”燕云澈道:“不过还有一事,他们没算到。”

“是什么?”东方寒来了兴趣,立即挑高了音问。

“本王算得你,不出三年,就要嫁人了。”

男人说罢,兀自上了马车,独留下东方寒呆讷在原处风中凌乱,怔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北渊王这是在拿他开涮呢。

东方寒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眉眼间流露出了疑惑之色。

寻思着自己来上京的日子里,好似没什么地方得罪过这位爷吧。

不过转念一想,便就释怀了。

北渊王一张毒嘴,连东境的老王爷想起来都不寒而栗,更何况是他这个做儿子的。

沈府。

沈家父母和兄长得知了夜宴上发生的事,眉头紧紧地蹙起。

“皇上这是要阿宁用一生去给他给大燕卖命。”沈惊风道。

“自古帝王皆如此。”沈修白两手环胸,眸光微寒。

郑蔷薇将暖好的手炉放在了沈宁的掌心,“女子为将,路之艰苦,远胜男儿太多,为人臣者的生死,俱是君王的一念之间,方而有伴君如伴虎。小宁,你回答的,是对的,事已至此,避免多疑,你只能如此回答。”

“列国历史上,封侯拜相的女子有之,但也有部分人因情爱所困,导致后世之人想到此事,便会一叶障目。”

沈国山长叹了口气。

“尤其是西齐的护国女将军,已经成了雪女城的一代宗师,这是西齐的痛。”

“永安公主虽为两国公主,但大燕也好,西齐也罢,多是指点。”

“小宁,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想的?”

沈国山说罢,和郑蔷薇等人都看向了沈宁。

沈宁沉默须臾。

元和皇帝的思虑她不是不知道。

而她所行的这条路,会比想象中的还要难。

但——

她想试一试。

“行将一步踏万里路,何妨一试?”

她的声音,平和又铿锵的响在了暖暖的屋子里,眉间闪耀着自信的光彩,眸若点漆,倒映出了烛火微芒。

沈国山欣慰地望着沈宁,轻点了点头。

屋内温馨,庭院冷风吹。

第二日的雪便小了一些。

午时,君尚书、甄世洪、祁国公之流被压押到了东墓园行剔骨之刑。

顾景南、纳兰晴、顾蓉等人,俱都在囚车,运送到了东墓园,要全程目睹到结束。

“沈将军。”

黑甲军苏统领运送囚车,望见沈宁,抬手抱了抱拳,面目硬朗,身形雄武,腰间佩剑寒芒轻闪。

“圣上之令是由将军监察,东墓园内,吾等皆听将军吩咐。”

“甄世洪等剔骨之人,在左边那一排囚车,再后边的,是君家、甄家族人,甄夫人、君光耀幸免之。”

“祁国公的千金祝心愿小姐,已经逃离出了上京城,黑甲军的人已经派出去追了。”

“右边的囚车,是与君家同谋贪财的合伙之人。”

东墓园右侧,一排排的囚车里边,都是昔日光鲜亮丽的人儿。

而今身穿囚衣,落魄地不敢直视太阳光。

顾景南失魂落魄地坐靠在囚车边沿,两侧脚踝和一双腕部都颤着铁链,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脸上好些道脏污的痕迹,眼下是彻夜难眠的深青色痕迹。

骄阳刺眼。

霜雪淡薄。

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过去。八壹中文網

炽烈交织的光中,能看见那道鲜红如火的身影。

一如年少初见,惊艳了他很长一段岁月。

“阿宁……”

他哆嗦着破皮流血结痂的嘴唇,从喉咙深处发出了极尽沙哑的声音,宛若那年边关梦中的低语。

但声音只在唇齿之间未发出去,却有泪水从眼梢流出。

竭力抬起的手,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软的像棉花。

抬不起,也留不住。

旁边的囚车里,顾蓉在刑部大牢的日子并不好过,更别提她还中了青亡藤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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