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纵马之声,此起彼伏,如一把利刃,撕裂了夜的沉寂。
沈宁看见包围父亲的五千人,瞳眸骤然一缩,周身杀气爆发。
“尔等胆大包天,敢在桃村凡事!沈家前辈们,给本将诛了这群反贼!”
“江原明,老子要提着你的人头去东墓园祭我三十九军麒麟军!祭我两堂学生!”
“今夜桃村,杀、无、赦!!”
铿锵之声掷地而去。
千人军如疾风骤雨,狂奔向了江原明。
沈国山身旁的数百影卫,俱都拔出兵器,战上五千袁家军!
沈国山的白发从盔甲内显露出来,被风吹到了苍老的脸庞之上。
他回过头去,从掠动的兵马里,看见了为首的女子。
沈宁素衣着身,披风扬在长空,手中的长枪宛若月色皎皎,绽露冷冽的寒光,另一手拽着缰绳,起码直奔江淮副将江原明而去。
女儿的眼神,透着沈国山鲜少看到的刚毅。
那一霎,老人恍然中明白。
孩子,当真长大了。
“黄毛丫头,岂敢嚣张,当真以为我是陆乾舟那个废物,能任由你斩杀?”
江原明大笑了声,手中刀法大开大合,起转斩空,刀锋席卷而去,连尘灰都能劈断!
刀刃横劈沈宁的面门。
沈宁身体迅速后仰。
马匹往前。
她的面庞近乎贴着江原明的刀穿过。
随后反手一记回马枪,刺向了江原明的眼睛。
江原明提刀挥来。
刀枪相碰的瞬间,江原明虎口发麻,讶然地望向了沈宁。
沈宁眸色血红地注视着他,“你们明知北幽屠城之事,故不支援,还追杀我军传递消息的战士,陆乾舟吕春罪该万死,你与袁步丞也逃不掉千刀万剐!”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五千薄弱之兵,两堂学生还没实战经验,鲁莽对上北幽数万军,还有陆、吕二人坐镇。沈宁,害死他们的是你,与我江淮州何干?你若不下令攻城,你若不自以为是用空城计拖延时间,识趣的打道回府,那些人都能活下来不是吗?”江原明狰狞地笑了。
“砰!”
刀枪相碰,声音刺耳。
两人座下的马互相退后,再激进回去。
沈宁枪出如龙,刺向了江原明的心脏。
“你们在其位不谋其政,参与屠城残害百姓,如今谋害忠良企图围杀吾父,江原明,给本将死!”
沈宁的眼睛,爬满了分明的血丝。
江原明调转马头,身法凌厉,虽魁梧却是敏捷。
然后,一手精准抓住了沈宁的枪尾,一刀横劈沈宁的脖颈。
沈宁翻滚下马,弃枪而去,显然落了下乘。
江原明双手举刀劈砍下去。
“沈宁,你如你父亲般虚伪至极,都是该死之人!”
“去死吧。”
“等会儿,你父亲就会陪你下地狱了。”
江原明狞笑着挥刀砍下。
就在这时,沈国山的一支袖箭,从江原明的背后,贯穿了他的右侧胸膛。
江原明身体僵住的时候,沈宁从长靴里取出匕首,借力往前滑去的时候,一匕首贯穿了江原明的右侧膝盖。
江原明口溢鲜血,跌倒在地。
他回头看了眼暗箭伤人的沈国山,又看了看沈宁,口中一面溢血,一面说:“你们,耍我?”
沈宁刻意装出勃然大怒的样子,又假装落入下乘,让他洋洋得意之时,沈国山再出暗器。
此举,非君子所为!
江原明还想举刀砍向沈宁。
沈宁一脚踹掉了江原明的刀,随即足部踩在江原明受伤的膝盖上,狠狠地挪动着,任由血水染红了自己的鞋底。
江原明痛得面目扭曲,如崩溃的野兽般低吼出声。
沈宁垂眸往下看去,勾着唇肆然而笑,“耍的就是你,江、原、明、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