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时候,薛悠璃跟徐伟杰他们几个算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可是,如今一想到他背着阿渱出轨,她实在气不过。
徐伟杰俊闻言,脸上表情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他沉默了好半晌,才低低道,“抱歉,是我多管闲事了。”
他今天听说了她在酒店晕倒的事后,马上就带着女儿过来看她。
她看似精明,实际上比谁都糊涂。
他也是担心她会在感情上钻牛角尖,作为朋友来关心她。
不过,她说得没错,他连自己的感情都没有理好,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指责她?
见他们突然沉默下来,徐薇薇伸出小胖手轻轻拉了下被角,“姨姨,你跟我爸爸吵架了吗?”
薛悠璃低头,对上她清澈水汪的大眼睛,柔声道,“没有,我跟你爸爸在讨论问题。我们的声音太大,吓到你了对不对?”
徐薇薇轻轻点了点头,“嗯。”
徐伟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最终把目光投向自家女儿,“薇薇,我们该回去了,让姨姨好好休息。”
“知道了。”徐薇薇应了一声,视线又朝病房里瞅了瞅,小声问道,“姨姨,小楠去哪里了?”
薛悠璃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尖,笑着打趣,“原来薇薇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小楠的呀!”
“才不是呢!我就是来看姨姨的!”徐薇薇嘟起粉唇,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顺便来看看他。”
“他去给我买晚饭了,你要不要等他?”
徐薇薇还没来得及点头,徐伟杰已经率先出声,“不了,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
徐薇薇小脸上露出失落的小表情,不过还是乖巧地对病床上的人挥了挥手,“姨姨,再见。”
“嗯,再见。”
他们离开后,薛悠璃闭了闭眼睛,觉得有些困倦。
她抬头看了一眼输液瓶,见里面的液体已经快要流光了,便叫护士过来拔了针。
然后,她便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脑袋里乱糟糟的。
可是,她还在病中,头也隐隐作痛。
薛悠璃把被子一拉,将脑袋埋了进去。
就这样吧,反正该说的话,她已经跟那个男人说清楚了,他们之间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纠缠了。
毕竟,身为御氏总裁,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更何况,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十几分钟后,等薛亚楠抱着打包好的粥桶出现在病房里的时候,薛悠璃已经趴在枕边睡着了。
小家伙放下手里的打包袋,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懂事地替她把被子盖好。
薛亚楠望着她眉心紧锁的模样,发愁地叹了一口气,“笨蛋妈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
mystère,会所顶层的包厢里。
林安哲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见他靠在沙发上姿态闲适地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忍不住出声道,“我说,你真的不去找找程小姐?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
在御时琛抱着薛悠璃从订婚现场离开后,程以沫没过多久便也消失了,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毕竟是程氏的千金,她父母都在国外,万一出个什么事,也不好向人家交待。
头顶的灯光映照在御时琛俊美的侧脸上,御时琛垂眸睨着杯中的液体,神色很淡,“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应该很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林安哲看着他这副冷漠的态度,眉头不由拧紧了,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语气一本正经,“时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如果还想跟悠璃纠缠不清,那就别耽误程以沫,糟蹋了人家的真心。你要是不想跟薛悠璃有任何瓜葛,我建议你直接跟程以沫把结婚证扯了,断了自己的念头,也断了自己的退路。”
如果有结婚证就能断了念头和退路,那么这些年,他就不会过得那么辛苦。
他也想找个女人重新开始。
然而,只要那个人不是她,他便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御时琛没有答话,仰头一口将高脚杯里的酒饮尽,俊脸上难得露出黯然情伤的表情,“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林安哲鄙视地瞥了他一眼,“这不很简单嘛!如果换作我,我肯定选程以沫。你难道忘了当年薛临华是怎么对你的?是兄弟才对你说真心话,别好了伤疤忘了痛。”
六年前,薛临华看不上御时琛这个穷女婿,亲手设计他,让女儿误会御时琛婚内出轨。
后来还快递给御时琛一份离婚协议,而离婚协议里,还有一张薛悠璃打胎的证明。
御时琛当年有多爱薛悠璃,他这个做兄弟的都看在眼里。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御时琛当初受伤的手拿着那张打胎证明,哭得有多狼狈,他这个局外人现在回想起来,都替他愤愤不平。
从那以后,薛悠璃这三个字就成了禁忌,没有人敢在御时琛面前提起。
而御时琛也一改以往深情的模样,把御氏做大做强之后,隔三岔五就要上一次热搜,每次身边的女人都不带重样。
不过,林安哲比谁都清楚,御时琛只是表面风光风流,实际上,除了薛悠璃,没有哪个人再能走进御时琛的心里。
“程以沫是个好姑娘,她应该找一个更适合她的男人。”御时琛扯了扯唇角,嘴上说着程以沫的事,脑海里想到的却是薛悠璃。
也不知道她在医院怎么样了,高烧退了没有,有没有人照顾她。
上大学那会儿,她很怕打针,如今不知道还会不会像小孩子似的看到针就吓得紧紧闭上眼睛。
林安哲听到这话,真想拿酒把这个男人泼醒,“我说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程小姐对你死心塌地你不要,怎么?你这是准备退婚?”
他在替程以沫抱不平,程小姐真是他见过最乖巧的女生,对御时琛更是百依百顺。
就这,御时琛还不满足?
“我不知道。”御时琛心情也很烦躁,从来没有这么烦躁过。
其实,他跟程以沫之间有约定,就算将来真的结婚也只会是形婚。
但是这种事不足为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