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的艺术之都。
因为最后一盏圣烛已经被邪气所扑灭,舞蹈大圣堂地下室内漆黑一片,一神三人紧紧地缩在角落里,望着头顶因为不断剧烈震动掉落的粉尘,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不尖叫出来。
舞蹈女神芭芭拉、她的大祭司、以及两位高阶祭司几乎搂成一团,像一群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上面不停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和撞击声,芭芭拉知道,这是护卫之神加德与那个神秘的来袭者正在相互厮杀。
可惜,芭芭拉已经对加德没指望了。
她在仓惶之下抛弃了她的神国,她的天使,她所有的神仆,几乎在失去所有神力的情况下,化为圣者,紧急降临在自己凡世的大圣堂内。
那又如何?
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这个地下室本来不是拿来避难的,纯粹是放置一些用过的舞裙,此时在上头传来的勐烈震动中,衣架早已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到了现在双子女神和其她正统诸神还没有来。女神您认为,我们真的能够依赖她们吗?”大祭司同样六神无主。
芭芭拉咬着牙,脸色通红,却一句宽慰信徒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彻底慌了神,好姐妹陨落了,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加德了。
可惜下一秒,整个地下室的天花板被掀飞,露出一条可怖的、以烟气凝聚而成的巨大触须。
一神三人的身躯,跟地下室边上那些掉落的碎石一样颤抖个不停。
直到这一刻,芭芭拉还不知道谁是【丧钟】。
“不!别毁灭我。饶了我。我什么都愿意做!”芭芭拉发出了怯弱的求饶声。
“呼呼呼!可我只需要你的陨落……”【丧钟之萨米基纳】发出了愉悦的胜利者笑声。
殊不知下一秒钟他就笑不出来了。
“谁——”他还没叫完,芭芭拉整个视界上满满是元素的辉光。
芭芭拉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可怕的邪神,就这样被击败了?
原本来者可以直接跳下来的,但就在地下室的正式入口处,台阶上,一级一级,极有节奏地走下来一道白色精致人影。
那是个帅气到无以复加的黑发青年。
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身上穿戴着一套黑色武士服,扛着一把尺寸夸张的大剑。只是芭芭拉女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钟爱的一朵黄金礼花会别在他左胸口的衣服上。
“早安,芭芭拉女神。听说,你刚才什么都会做的,是么?”男子的笑容中,仿佛有着洞悉时空与命运的力量。
芭芭拉觉得,自己对上他,同样毫无胜机,她弱弱地保持跪坐的姿势,无比屈辱地:“是!我什么都会做的。”
“很好。”马克走到这个平行世界的芭芭拉面前,按着她的香肩:“在主世界的另一个你找到了一条救赎之道,现在就等你的回归了。”
“啊!”换成别的人说这话,这位芭芭拉绝对不信。
可那金色的礼花中满溢着‘她自己’的力量,也唯有她才会知道自己最喜欢的是什么。
这让芭芭拉的抵抗心里少了许多。
反正她失去了神国,失去了闺蜜,感觉自己没法失去更多了。
一个救赎?
说不定真能行呢?
她颤抖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马克的手上泛起了一道玄奥的灰蒙光芒,笼罩住她全身。
不等这个芭芭拉反应过来,她的圣者之躯已经在命运力量的作用下,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马克的左手心上。
几乎同一时间,这个被小范围分割出来的小号平行世界里一切物质紧接着化为尘埃,消失在虚空中。
神秘的历史长河,又消失了那么一小段支流……
另一个平行世界。
准魔神将【毒疮】之乌贝尔正带着部下,押解着一个特殊的俘虏,行走在一个苍凉的城镇废墟上。
到处是瘟疫肆虐的痕迹,断瓦残垣之间,随处可见满是干结脓疮的人类尸体。很明显,痛苦持续到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好多尸体保持着求救、挣扎之类的姿势,甚至能看到有些尸体旁边的墙壁上满是手抓的刮痕。
“太邪恶了。”风尘仆仆、无比狼狈的舞蹈女神不满地滴咕了一下。
“低贱的女人,你在说什么呢?”乌贝尔冷笑着。
“我,我可是……”芭芭拉分辩着。
“怎么?前女神大人。你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看看你是否能给魔神大人带来乐子了。”
芭芭拉看着眼前这个天启骑士的邪恶头冠,打了个冷战,她越发觉得,去天启魔神账下寻求庇护是个愚蠢透顶的主意。
就在这时,路中间非常突兀地出现一个英俊得过份的年轻男子。
帅气,整洁,神秘。
这样一个存在,尽管他没有表露出任何特殊的力量属性,但是他就这么一站,已经跟周围满是腐烂、破败与死亡气息的光景格格不入。
“哪来的垃圾?”乌贝尔毫不在意地随手弯弓搭箭。
毒箭离弦!
以他现在的实力,别说是普通杂鱼,就算双子女神座下的审判官,在他弓下也躲不开一箭。
序列4以下的存在,看他的箭失完全是瞬移。从极远到贴脸,也就不到十分之一秒的工夫。
勿论箭失上还带有强烈的灵魂追踪力量,但凡是生者,就很难逃过这一箭。
让乌贝尔感觉活见鬼的一幕就此发生。
眼前这个帅气的男子以一种仿佛捻起一块花瓣的轻柔动作,不紧不慢,不偏不倚地朝身子左前方三十度的地方轻轻一点。
“biu!”
奇异的声响!
一道不算璀璨的灵光从男子指尖射出,恰到好处地命中了剧毒箭失上那么一处瑕疵上。八壹中文網
那是瘟疫液滴与木质箭失的结合处!
按理说,这个宽度不到2mm的微小裂口,怎么都不该成为破绽才对。
对方就击中了。
妙到巅毫的一记切割!
下一刹那就是箭失与附在上面的毒液被完美地分割开。
饶是身经百战的乌贝尔也一时为之失神。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对方杀过来了。
明明是直线的刚勐式突进,愣是给乌贝尔一种诡异的错觉——就好像对方对他无比熟悉,算准了他接下来的所有动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