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厉行是真不在意,他自己也在书院上学,没觉得多苦。
可杭庚远一听,却红着眼道:“不行,我是一天也坚持不住了!大哥,你不知道那萧七又多可恶,竟在书院联合其他学子一起来孤立我,我……我自打进了那书院,前后被他们打了三四次,每次都鼻青脸肿的,上次回来的时候你也看见了……还有如今书院里还多了五个武师父,动辄打骂……”
“二弟,别的事情可以依你,但如今我们家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而且这么多银子用在这种地方,也着实可惜。”杭厉行很坚定的拒绝。
平日里,千八百两银子花,可以。
但十万两,那家中今年的日子都别想过了。
就算想拿出这么多现银,也得卖产业。
“大哥!你不是最疼我的吗?你这是想眼睁睁看着我去死!我不管,我真的熬不住了……”
“够了!别人都能去,你怎就不行?你不是处处都与周景茂相比吗?你如今走了,岂不是落他一筹!”杭厉行是绝对不会给银子的。
杭二郁闷极了。
周景茂?
实话说,这十天,他很少和周景茂斗嘴,因为满心都是萧七那个混蛋玩意儿!
与萧七相比,周景茂以前那嘚瑟的样子算个屁!
杭家祖上也是不错的,还曾出过位极人臣的宰辅,只是后代逊色许多,往上翻能数得上的辉煌就属杭二的曾祖父了,考得探花郎,才名远播,还尚公主成了驸马。
到了他祖父那一代,也还不错,官至二品荣休。
当初羽邕侯与杭家结亲的时候,杭二祖父还在,也看中了杭家几百年的底蕴。
可惜这家族太长久也并非好事,杭家家族繁茂,在各地扎根,名声却不太好,杭父自身也不是太上进的,靠着亲族捧着,才稳着官职,正三品,表面上也算是不丢祖辈的脸。
可杭父这一代,确实比以前艰难些。
银钱要用来疏通,也要反哺给族人,以至于家中能流通的银钱,其实不是太多,故而这十万两,父子二人肯定是不想花的。
可杭二就是不理解。
“我都被打了,你们也不在意吗?!不就是十万两银子,大哥给他们就是,难不成你想让我死在书院里!?”杭二就很气。
杭厉行胸口一闷。
不就十万两?是人话吗?
“你……说到底,就是萧七欺负你了?”杭厉行开始找症结。
“萧七、萧七为人歹毒,不知给那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只要我与他有了冲突,夫子也好,同窗也罢,都站在他那边……我就是想报复也没办法,之前还找了人想教训他一顿,结果那群废物连他一根毫毛都没伤到还被抓起来了……”
杭厉行眼神阴暗了几分。
“这萧家越发猖狂了!”杭厉行也拍了桌子,“行了,你也别要死要活的,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让人笑话!那萧七的确是个狡诈圆滑之辈,待我再想想法子……”
“还能想什么法子?你之前找人散布萧三郎的谣言,可也没什么用,这才过几天,那事情也没人提了,而且……又能给萧七带来什么影响?!根本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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