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存玉像是个落水的鸡崽子，一点气力都没了。
慢慢运出来……少说也要两年的时间吧？
“我大哥……只说了要我留在京城？没说别的吧？”萧存玉蔫蔫的问道。
若是还要用她的家业逼着她做个好孩子，那就真的是要命了，便是她想做也做不到！
“这你放心，你大哥也知道，你性子散漫，不好逼得太紧，他对你的要求极低，只要你待在京城性命无忧，顺便多读点书……”梁夫子满怀善意的说道。
萧存玉吐了口气。
书读得太多，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儿。
“都是坏人。”萧存玉咕哝着。
梁夫子装作听不见，“现在老夫可能听听，你想去哪个书院了？”
“……”萧存玉神情幽怨，脑袋磕在桌子上，懒得都要爬不起来了，“若是有书院不管学子出入，随便学子爱去不去，还要能包罗万象，喜欢学子算命念咒看风水，那、那我委屈一点，可以接受……”
说完，她只觉内心泪如雨下。
她竟妥协了！
如同那没用的肥羊周景茂！
萧存玉脑袋低着，看着桌下，连连叹气、哀怨连天，一点规矩都没有，无形无状，但梁夫子偏就不生气。
甚至这一刻，还有点可怜她？
差点都想出声安慰几句了。
好在梁夫子没有被这小子委屈巴巴的样子迷惑，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这小子好，这才按住了同情的心。
“这……”梁夫子皱了皱眉头，“京城几家书院，多都严苛至极，你所说的书院，怕是没有。”梁夫子毫不留情的打碎了她最后一点期待。
“……”她抿着嘴，强行打起精神来，“那就去没有我家哥哥们的书院……”
都说长兄如父，她四个伯伯已经等于四个爹了，再加六个哥哥，简直可怕的让人喘不上气！
“这你放心，你家兄长们少年多学，但凡还在书院的，都已经有了功名，而你……属于纨绔子弟那一类，便是进了书院，也没资格与他们一起上课。”
各书院里头，都有针对纨绔子弟的学所。
有了功名，才会安排与普通学子一起。
不过各家学院的学子并不多，毕竟这天下间读书人本就少，能经过考核进入书院的，就更少了。
“夫子的意思是……往后我的同窗都是游手好闲的败家子？”萧存玉坐直了身子。
“差不多，虽然老夫也想让你那些上进的学子呆在一起，但这是学院的规矩。”梁夫子叹了口气。
京城勋贵多，难免有些走后门、将自家孩子硬塞进去的情况发生，书院一需要银钱维持，二也不好不给那些勋贵颜面，便只能酌情收下。
又怕这些纨绔子弟嚯嚯普通寒门子弟，便只能另辟学屋，让他们呆在一起，“共同努力”。
当然，教导他们的老师，绝对还是最好的。
若非萧家这靠山还算挺大，否则他都不放心萧存玉与那些豺狼虎豹呆在一起。
萧存玉掐指开始算自己的财运。
好像……
大吉？
可算自己变数多，她又不敢确定。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刀，不过就是书院而已，还能有小爷不敢去的地儿？夫子您安排便好！”萧存玉突然想开了。
上课读书不等于考科举考功名，可交朋友却等于收财运。
她不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