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搅合浑水的打算,叶有菊也立即实施了她的计划。
叶有菊的计划很简单,就是用左手将她那本就是像狗爬的字,给写成了更贴近小狗爬的字,勉强能认出来的那种。
而且,因为有不少的字不会写,她还用圈圈代替了不少。
即便如此,信的内容,还是勉强能推测出来的。
大致的意思说明白了,叶有菊就贼头贼脑的,悄悄将破纸片写成的信,送到了村长手里。
叶有菊倒是想将信直接送到大族老的手里,可惜,大族老那太难了。不说大族老独居,有个人出现在他院子周围,就容易被人盯上。
就是因为大族老太过于精明的缘故,叶有菊也不敢去冒头。
相比较于大族老,赵村长那就比较容易得手了。因为村长家也是个大户,家里孩子多,还有村里人找村长办事,来来往往的,她就比较容易浑水摸鱼了。
尤其是村里出了人命,赵村长为了查清此事,也没那么多的精力盯上她一个从没有认过字的女娃子了。
要知道,叶有菊认识部分字,还会写一些的事儿,可是除了暗地里已经知道的叶宇枫和叶安宁,再没旁人知道了。
那毕竟是她上辈子跟着叶宗仲一家子离开上山村之后学的。
事情确实如叶有菊所预料的那般,当赵村长的孙子在自家院子里的石桌上捡到一个包了三文钱的纸包时,事情确实更加的混乱了。
有人搅合事情,自然也有人冷眼旁观热闹。
马慕玲就是冷眼瞧着事情发生的一员,对于心有沟壑,想要重新踏上修仙路的马慕玲来说,村里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简直就是调节她无味生活的调味品。
有人冷眼旁观,自然也有人忧心忡忡。
宋清月眼瞧着村里已经是乱起来了,心里却是担心极了,说不好啥时候,叶老太太就会抽风拉上他们三房。
家里三个孩子依次离开之后,她男人将家里安顿了一番之后,也带着大批的货物离开了。如今,家里就她一个人在家。
最初的时候,宋清月担心三个孩子的安危,担忧他们吃不好,睡不好,担忧孩子们冷着、冻着,后来,叶宇枫托人带回来一些东西,自然还有一封家书。
知道三个孩子平安无事,吃得好,穿得暖,宋清月才稍稍有了些安慰。
而且她男人离开的时候,可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走的。这也让宋清月担忧的同时,也更加放心了些。
她男人和孩子们各个都是有本事的。
所以,自从家里就她一个人之后,宋清月除了将家里收拾的妥妥当当,也开始了勤奋的修练。
因为她觉着自个儿不能拖了男人和孩子们的后腿,即便不能帮上什么忙,她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危,让男人和孩子们在外的时候,也相信她有实力能够顾好自个儿。
可是,这安生日子还没过几天呢,老宅就出事了,或者应该说是大房出事儿了。
他们家和大房已经断绝了关系,按理说即便大房死了人,也和他们三房没啥关系。
可坏就坏在,他们三房和大房断绝了关系,但是和叶家老两口,以及其他几房都还是嫡亲嫡亲的父母、兄弟。
叶老太太真要拉上他们三房干啥事儿,她还真不能一推三六五。
更要命的是老宅的男人们一个都没在家,除了二房八岁的叶有寿。男人没在家,一家子女人就没了主心骨。真不知道事情会被闹到什么地步。
一个正妻,一个小妾,闹僵起来,应该说这是家事。可偏偏死了人,还是个和叶家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子。
出了人命,就不是叶老太太能断决的了了,因为事情已经被李云香告到了族老会。搞不好这事儿,还得牵扯上下山村的人。
事实上,大概目前为止,叶老太太也还没决定要带着叶家的女人们站在哪一边,所以啊,就更乱了。
事情都闹到了这一步了,所有人大概都忘了,实际上叶家还有一个成年男人的,那就是叶家老五叶宗仲。
为什么会忘了他呢?
因为叶宗仲正在备考秀才,自从叶宗仲表现出读书的天赋,尤其是考上童生之后,叶老爷子就发过话,即便叶家发生的天大的事儿,也不许去找叶宗仲。
因为叶宗仲是叶老爷子心中改换门庭的最大希望,所以,谁也不能打扰叶宗仲读书,打破他的期待。
大概是多次的经历已经给叶家的所有人洗脑成功了,这个时候,竟然谁都没有想到叶家还有个能主事的男人叶宗仲。
叶家人想不到他,叶宗仲就没听到消息?
还真没有。
因为死了人,还有可能是谋杀造成的,所以,不用赵村长吩咐,村里人就不会将这事儿给抖落出去。
因为这样的大事儿,真要闹得沸沸扬扬的,他们村成了被人围观的猴子,坏了全村的名声之后,于他们可没什么好处。尤其是家里有适婚孩子的,他们可不想让自己孩子的婚事艰难。
所以啊,即便镇子距离上山村不是真的很远,就在镇子学堂念书的叶宗仲,还不知道他们家发生了命案。
上山村这么个小村子,这么一团乱的关系,天天挑战着人们的神经。
而随着越走越远车队的叶家的男人们,可不知道家里真的已经发生了天大的事儿。
虽然叶老爷子也是扣着银子花,但是日子过的也还是不错的。总还是比家里过得好一些的。
起码叶宗㻗是尝到了好日子的甜头。
不用下地干活,不用劈柴担水,不用被他媳妇念叨,出门后最累的活儿,大概就是赶车走路了。
走路很累吗?确实不轻松,但是在家里的时候,叶宗㻗也是整天的连轴转,他的那双脚,从早上起床后,一直到晚上睡觉前,也是没有停歇的时候。所以,他老娘以前总骂他费鞋。
后来成家后,衣服鞋袜的责任落到他媳妇头上的时候,嫌弃他费鞋费衣服的人,换成了他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