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溪芝带着袁漓来到他们家的作坊前的时候,碰到了将粮食和蔬菜送回了住处,一路找来的叶安宁和叶宇枫。
“小姐姐。”远远地就看到了柳溪芝,这让叶安宁高兴不已。
“啊,原来是你这个小不点儿啊,小不点儿,好久不见。”
“小姐姐,我叫叶安宁。”
“哦,我知道,小安宁。你家里人是又要带你去灵州城吗?”
“嗯,小姐姐,这是我三哥,叶宇枫,三哥,这个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小姐姐,柳溪芝。”
“你好。”柳溪芝是个成人的灵魂,像看孩子似的,先和叶宇枫打了招呼。
“你好。”
“这是……”柳溪芝想要给叶宇枫和叶安宁介绍袁漓,才发现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溪芝姑娘,我是袁漓,我们认识,是朋友,我们是一起结伴去灵州城的。”
叶安宁听到袁漓的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们什么时候成为朋友了?她怎么不知道?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有缘了。”柳溪芝没发现叶安宁的小脾气,还真的以为这几人是互相认识的朋友。
说实话,在场的几个人,没有互相新认识的惊喜,反而都感觉有点诡异。
袁漓在遇见柳溪芝的时候,就发现她不同了,小小年纪,聪慧又机警。
尤其是在和她说话的时候,他没感觉到是在和八九岁的孩子说话,而是感觉在和同龄人交流,甚至感觉对方比他还成熟。
此时看到柳溪芝和叶安宁说话,袁漓的感觉更明显了,柳溪芝看待叶安宁的样子,分明是长辈在看待自家小孩子耍宝的样子。
袁漓摇了摇头,感觉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大家族出身的他,勾心斗角看多了,人小鬼大,早熟的孩子更是比比皆是,他纨绔的外表下,不也有一颗狠辣的心吗?
还真应了那句话,自己内心肮脏,看别人也不干净。
叶宇枫自从认出袁漓,再想到窝在这个小山村里的未来县主,他就没觉着正常过。
他这颗老父亲心,有时候也会感慨,原来前世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叶安宁觉着诡异,是因为袁漓的态度,她觉着袁漓在面对柳溪芝的时候,感觉有那么点底气不足?有那么点讨好?
或许四个人中,觉着最正常的就是柳溪芝了,但因为她的过于成熟的表现,反而是最不正常的一个,不过在这个多数小孩子都是小人精的年代,也没人太过于纠结。
“小姐姐,一个大娘告诉我们,你会做牙刷和牙粉,我们想要来看看。”
“走,我这就带你们进去看看,以后小安宁使用的牙刷牙粉,小姐姐我包了。”
“哈哈,好,谢谢小姐姐。”
…………
“溪芝,咋回来的这么快?”
“娘,我还没回去,我有朋友过来了,我带他们过来看看。”
“哦哦,那你们随便看,我回去做饭?”这个时候,柳溪芝的娘才看到其他几个人。这是位眼里只有闺女的好母亲啊。
“那行……”
“小姐姐,我们现在住在村长家,交了银子的。”叶安宁眨巴着眼睛看着柳溪芝,意思很明显,都交了银子了,不吃白不吃,不吃就让村长家赚了。
“娘,不用回家做了,要不还是像往常那样,您回家拿菜和粮食?”
柳溪芝的娘也是个人精,自然听得懂叶安宁说那话的意思,虽然他们家最近和大房已经没什么来往了,曾经常年受的压迫,自然也同意不要便宜了大房。
如果这几个孩子交了银子,却不在他们吃饭,不说白荷花那赚了便宜的嘴脸,就是知道在自己吃了饭,那女人能笑抽过去。
为了不让白荷花痛快,柳溪芝的娘,也没再坚持要留几个孩子吃饭的念头。
“行,我回去摘点菜,再带些粮食过来。”他们家最近都在作坊忙活,差不多吃住都要在作坊这里了。刚才柳溪芝就是回家去后院的菜园子摘菜和拿粮食的。
“那就辛苦娘您跑一趟了,嘿嘿。”
“哎呦,这是谁家小伙子呀,长得可真好,大柱她娘,这是你家亲戚吗?找媳妇了没?”一个手里正削着小木棍的大娘,眼睛灼灼的看着袁漓。
事实上,院子里有一个算一个,老太太、大娘、小媳妇、大姑娘,全都在盯着袁漓瞧。
叶安宁不动声色悄悄拉着她三哥往后退了退,这样的场景,他们经历过,有那么一两次,挺吓人的。
柳溪芝看了袁漓那张“魅惑众人”的脸,感叹了一句:真是老少皆吃啊!
“狗蛋她娘,别竟瞎咧咧,这是城里来的贵人,来咱们这买牙刷的,别洋新了别好奇了,还不快多干点,你家小子的彩礼钱,还有你家二闺女的嫁妆,你还想不想凑齐了?”
“哈哈,我倒是想啊,我这手脚不够麻利啊,我看着这城里来的贵人眼熟,说不定跟俺家二闺女就有姻缘,那啥,千里姻缘一线牵不是,贵人瞧上俺家闺女,还愁啥嫁妆啊。”
“你个混不吝的,天还没黑呢,就开始做梦了?”
“就是,你家二闺女又黑又小的,哪配得上贵人?我家丫头那才叫长得好,配贵人刚刚好。”
“我看你才是在做梦吧,你家丫头才六岁吧?想啥呢?!”
“……”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的嚷嚷开了,闺女媳妇子们脸红红的,不住的看向袁漓。
说实在的,对于这样那样火辣辣的眼神,袁漓早已免疫了,除了感觉烦,已经不大能影响到他的情绪了。
不过,今日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至于是什么感觉,袁漓一时之间也没想明白。
趁着女人们争得热火朝天,柳溪芝赶忙带着几人离开了是非之地。
实在是那些女人们的嘴巴太厉害,她再不带人走的话,估计待会儿说的会更让人受不了。
就是她这个有着老阿姨灵魂的成年人,也是抵挡不住攻势的。因为在她听来是让人羞愤欲死的虎狼之词,在这些娘们嘴里,却如同喝口水般平淡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