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哲拉上来之后没多久,楼下救护车的医疗队就赶上了天台,用担架抬走了刘哲,把人送去医院检查。
最好要有个熟人一起跟着去,刘哲本想让白梭跟着去的,但白梭被校长宋宽义叫住留下,换了另一个教员跟去。
楼下的围堵的学生们被姗姗来迟的警察遣散,从天台上解散离开,宋宽义跟着警察去做情况调查。柯达领着白梭和另一个教员回了研究室。走的时候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今天这场意外。
蒋丽不知所措的也跟着下楼,黎烟慢悠悠和傅司琛走在最后。
从把人拉上来之后,傅司琛就一言不发的,脸色也是沉的,黎烟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刚刚被水泥地擦出的伤痕也不说话,但眼神总时不时的往傅司琛瞟。
他在生气。
而且气得不轻。
黎烟抿抿唇,扯了扯衣袖,遮住手上的伤痕,垂在身侧,放松了小指,有意无意的去勾着傅司琛的手指。
可人家就跟感觉不到似的,总是轻轻飘飘的擦开。就是不给人勾住的机会。
走到研究室的楼层,傅司琛忽然叫住走在前的蒋丽,交代她一声:"我带黎烟去趟医务室,麻烦你跟你们教授说一声。”
"啊..?"
蒋丽犹豫着有些不敢答应。
她还想着跟着黎烟一起进研究室呢。
她这会要是独自一人进去就会成为柯达这会火气正上头的出气筒。
有点不敢自己进去。
正害怕的纠结着,黎烟开口说:“你帮我们去食堂买点吃的吧,我有点饿了。买好在凉亭那等我。"
那会看见蒋丽的委屈样,黎烟就知道她也是今天这场意外的受害者,所以本能的,黎烟不想让她为难。
蒋丽当然不会拒绝,也听出黎烟话里的解围之意,顿时十分感激,不敢耽误时间的立马就小跑着继续下楼。
空荡的楼层走廊瞬间就只剩下黎烟和傅司琛。
黎烟主动伸手去牵傅司琛:“走吧,去医务室。”
傅司琛冷冷看她。
黎烟也不畏缩的抬眸对上他那要剐人的视线,仰头,另一手伸出手要去抱傅司琛的腰。傅司琛却躲过,冷冷的视线往她手臂上一扫。
"手不想要了?"
黎烟干笑两声放下。
傅司琛按了电梯,牵着黎烟在等。
银色的电梯门倒映出黎烟此时有些讨好的神色,黎烟一怔,刚刚没看到镜子的时候觉得那样讨好傅司琛还挺自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忽然这么一看,就觉得有些尴尬了傅司琛低眸扫她那懊恼又纠结的小模样,唇角忍不住的勾唇一笑,但一想到刚刚走出天台就看到黎烟飞身冲出去半个身子都越出天台奋不顾身去救人的样子,那浅浅的弧度的又很快收起。
京大的医务室位置没变,傅司琛轻车熟路的带着黎烟就找到那边。
这会是上课时间,医务室除了一个值班医生就没有其他人了,傅司琛把人拎进去,医生上前问是哪里不舒服,傅司琛只说过来消毒上个药就拿着装着碘伏棉花的消毒托盘进了用帘子隔住的单间。
黎烟坐在病床上不敢隐瞒的要拉起袖子露出手腕上刚刚擦伤的位置,傅司琛却强硬的上手直接把她的运动服外套给拉下了拉链剥了下来。
这强硬的姿势有些过于的眼熟.黎烟看着傅司琛把从她身上脱下的外套扔到一旁的被子上,弱弱阻止道:“外面还有人想玩花的也等那医生出去了再”
话没说完,右手手肘突然被一小点的冰凉盖住,冰凉感丝丝渗入其中,黎烟侧眸看去,傅司琛用镊子夹着沾了碘伏的棉花正清洗着她手肘上的伤口。
"这里也弄到了啊。"
黎烟才发现,手腕上那擦伤的火辣辣的痛已经完全盖住了手肘上那伤口的痛,以至于她都没感觉到。
话音落下间,头顶吹过一阵凉意,抬头,对上傅司琛那愠怒忍着怒火的视线,黎烟悻悻的闭上了嘴。
好憋屈。
好久没有这么憋屈了。
还不只是手肘,另一边手臂的上臂都留下了一块很大的青紫,应该是刚刚飞扑出去救人的时候撞到的,可能是碰的太快,而且淤青青紫的感觉没有擦伤的明显,所以黎烟那会就没感觉到。
难怪刚刚拽着刘哲的时候总是使不上劲。
又把手腕上那大片的擦伤用碘伏给处理干净,傅司琛才放下镊子,黎烟要伸手去够自己的外套,手却被傅司琛给抓住。
黎烟默默坐了回去,小模样乖的不行,也是难得的这么顺毛。乖乖的等着秋后算账脸上的软肉被揪起,黎烟被迫抬头对上傅司琛的视线。
“走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黎烟挪开视线,小声重复道:“没人能伤到我的。"
配合的不行。
傅司琛眼扫过她身上那几处伤,压着火气,问:“现在呢。"
黎烟这就有话说了:“这是我自己弄到的。”
傅司琛:“……"
“你是不是嫌你老公命太长?"
黎烟认真的回:“也还好。”
傅司琛:"……"
老婆一本正经的顶嘴怎么办????
傅司琛气不过的手用力抓了一把她的胸,力气完全不是调情那样的张弛有度。
黎烟当下就喊痛,不用看她都能想象到自己白皙胸脯上印着一个粉色大手印的样子,气死。
算账就算账,搞什么暴力涩情。
傅司琛:“现在会喊痛了?刚刚跟条蚯蚓一样一下就钻出去救人的时候怎么就没看你怕痛?手上弄到这一下两下的时候怎么也没看你喊痛。”
黎烟自知理亏,就低下头一句句受着,没再顶嘴。
本来她也不想那样的,上楼前她就已经安排好了,救护车消防车全都到位了。
可谁知道刘哲居然会换个位置跳,还那么突然,楼底下提前安排好的措施一个都派不上用场,她不想让人出事,就只能自己冲出去把人拉住。
"下次不会了。"
她拉了拉傅司琛的手,声音软的不行。
换平时,傅司琛这会就被哄好了,服软了。但今天却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