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梭起身，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给柯达端去。
"谢谢。"柯达接过，虚弱的道了声谢，没什么气力的抿了口就把水放在旁，手撑着头，按着太阳穴。
心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折腾的他很烦躁。
白梭拉过边上的椅子坐在柯达对面，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压住眼底的情绪，试探问道：“教授，您刚刚不是说不能让黎烟留下来吗？”
好像刚刚没察觉到这边的气氛不对一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
柯达扶着额，眼瞥了边上没被黎烟带走的档案袋，看到其中的内容了才忽然察觉到这档案袋的厚度是比寻常的要厚了不少。
刚刚怎么就没发现呢。
"她."提到这，柯达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没办法，也只得承认：“她确实是个人才。"
那个水印刚刚柯达也认真瞄了眼，如假包换。
是真的。
而且黎烟也确实表现的坦然。
对那些个成就压根也似乎并不在意。
这跟徐松词当年那个小神童的态度简直是一模一样。
做出了许多成就却从不抛头露面，连名字也不让人知道。多次不出席颁奖典礼。在京大就是个没人熟悉的神话的存在。
白梭眼眸暗了暗，但语气却豁达宽容：“正好啊，我们天文系缺的就是人才，有她的加入，想必我们现在手头上的研究会有更快更好的进展。”
听着白梭安慰的话语，柯达心头的烦躁才被抚平些，拧了拧苦恼的眉心：“希望吧早上，蒋丽带着黎烟熟悉了一下整个研究室的环境，还以为她要适应个几天才能记住这实验室里的设施，毕竟天文系的装备用起来也挺复杂的，加上她又是从历史系那个八竿子跟天文系打不到一块去的专业转来的。
却不想黎烟上手的很快，只介绍了一遍她就能很熟练的上手。
蒋丽不禁感慨，还得是神童啊。
又介绍了各种放资料的架子，还有进展中和待开发的几个研究项目，太阳也渐渐升到了正上方，入秋了这日头也大的耀眼，到了午饭时间，蒋丽带着黎烟去了京大的食堂蒋丽性格温和也平易近人，是自来熟的性子，就算黎烟是那种性格毕竟冷漠不怎么爱说话的，她也能自己在边上说上好半天。
“我记得你是五年前从学校离开的吧，这五年里学校里变化可多了，学校好几个食堂都大变样了，原来的一餐和二餐都重新翻修了，三食堂的烤肉饭也没了，我们教工食堂也从三餐的楼下搬到天桥那边的独栋去了，虽然远是远了点。但是新加了不少好吃的,以前只能打菜，现在还能煮麻辣烫和煲仔饭了。"
叽叽喳喳的疯狂给黎烟介绍着学校里的变化，还不断安利着自己觉得好吃的。圆圆的脸蛋在说到那些美食的时候跟花似的绽开笑容，幸福仿佛能从她脸上溢出来似的。
虽然话很多，但听着却不烦，甚至还会被她那开心的笑容给感染着心情一起变好。
所以黎烟也耐心的应着。
"你这么久没回学校，那我带你去吃教工食堂的焖饭吧，学校里好多做饭的厨师都换了，就那家的老板还在，而且味道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好！”
蒋丽边说边竖起大拇指，丝毫不吝啬感情的大声夸奖道。
"吃完饭我再带你去湖心公园转转，这会桂花差不多都开了，可香了！"
"对了对了！我们还能顺路在那边买上一盒桂花糕！"
"你爱吃甜的吗？不爱吃也没关系，那边的学生摆摊做的桂花糕都不会腻的，是那种微甜的口感！可细腻了！"
"你都不知道，自从学校开始支持学生们创业，支持地摊经济后我们学校这些学生里出了多少能力者！卖的玩的用的吃的可真太好了！完全不输校外那些专业摆摊的商一句接一句，完全不给人插话的话缝，话密的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别人聊天。
从吃的聊到玩的，完全就停不下这张叭叭的嘴。
不仅话多，情绪也多变，上一秒还是亢奋的晴天，下一秒又突然低落的枯萎。
"还好你来了黎烟，要不然这天文系可太难混了。"
黎烟疑惑看她一眼。蒋丽和白梭是柯达的左膀右臂，在学校里地位不算低，生活不算特别好，但也算不上是难混。
蒋丽说：“咱们天文系都是男生，从头到尾都是，这几年就我一个女生在里面，你都不知道过的多憋屈，想找个能站在女生角度聊天说话的人都没有。
黎烟想起刚刚看到天文系现在教员到学生的花名册，确实都是男生。
包括今年的新生。
但.黎烟：“教员们不是不限制专业能四处溜达吗？”
专业分类又不是铜墙铁壁，蒋丽这说的好像就被锁在天文系哪都不能去了似的。
说到这，蒋丽明媚的脸上僵了一瞬，唇角的笑意没有放下，但变得苦涩。
"别的专业是不限制了，但我们专业“叽叽喳喳没停的嘴在说起这话变得欲言又止。
她难以言说，黎烟细想一番，似乎明白了什么，直接问：“因为柯教授？"
蒋丽明显惊了下，意外黎烟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
其实猜到也不难，就柯达那么高傲，有排外情绪其实算正常。
蒋丽说："柯教授不喜欢我们和其他专业的教员互串，说他们会影响了我们研究学术的专注力。以前我还会跟其他专业的人偷偷在校外组局玩，结果被柯教授撞见了。"
黎烟问："他惩罚你了？"
蒋丽摇摇头，一脸悲鸣。
"要是惩罚我就好了。”
黎烟挑眉："什么意思？"
蒋丽说：“他当着我的面，狠狠惩罚了跟我一起出去玩的那个老师，还把那个老师直接带回了学校，拉到人家的教授面前狠狠骂了一顿。"
顿了顿，语气更无奈的继续道：“而且你知道最绝的是什么吗？"
"嗯？"
“当时那老师的学生都站在边上，看着那老师被柯教授给骂的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