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霏被盯的不自在,曲着手肘嫌丢人的挡住脸,同时又憋屈着一股火。
大声又严肃的跟他说清楚道。
“你有病吧叶博融。我就是不吃你给我买的煎饼我就是羞辱你了?你玩什么道德绑架呢。要按你这么说,今天你给我递的是瓶chun药我也得乖乖喝下了?”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耻的人吗?”叶博融捂着胸口,受伤说道。
贺霏翻过白眼,简直是要无语死。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说完,贺霏直接越过他走开,去被拉住了胳膊。
“贺霏,你有什么好狂的,真以为自己长的很好看很多人稀罕?要不是你家里有几个臭钱你以为谁看的上你。”
作为贺家的千金,贺霏从来也不是个好惹的性子,直接甩开了他的手,还顺势甩过去一巴掌。
叶博融白皙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傻逼。老娘好不好看关你什么事,我家里就是有钱怎么了,有本事你也像我这么狂啊。”
骂完,视线对上几个正对着这边看的女生,是刚刚那几道恶劣视线里最明显的几个人。
贺霏不屑的扫去,又瞥着被巴掌打懵的叶博融,嘲讽道:“看不惯教训渣男?觉得可怜就把自己送上去安慰啊。”
说完,双手环着胸气势汹汹的进了校门。
-
赵欣然走进班门,视线直接锁定在懒悠悠倚靠在墙听着涂曼曼说话的黎烟身上。
脑海里想起前两次被她叫住的画面。
当时还觉得这人也不至于多讨厌,现在看来,都是她太善良了,第一次见到黎烟的时候就该弄她了。
黎烟察觉到不远处的视线,转头睨去,那道视线却骤然消失,环视半圈,看到赵欣然气势汹汹的从窗口略过,直往隔壁走。
赵欣然平常是比较霸道蛮横,但今天这冷压的气场却是极少见的。
涂曼曼也发现她走过的身影,挺无奈感慨句:“唉,每次赵欣然这样,隔壁那徐一宁又要遭殃了。”
话音刚落,窗台就翻出道人影。
连专注刷题的何雪梅都被这动静给惊的看向外。
“诶!黎烟!别去!”涂曼曼着急的叫她,眼见着叫不动人立马拉着明净纯跟去。
赵欣然虽然不如方博宇家厉害,但她欺负人也不是莫名其妙的。
制裁方博宇是惩恶扬善,但是去管赵欣然的事,那就是有点多管闲事了。
赵欣然进了六班,不由分说走到徐一宁的位置上直接把人拎起来往外拖。
边上的同学看到就当没看见,早就习以为常这种场面。没一个站起帮忙阻止。
人还没走出班门,手就被赶来的黎烟钳住,赵欣然吃痛皱眉,但却一点没有要松开徐一宁衣领的意思,眼神狠狠的盯着黎烟。
“你果然是跟她一伙的。”她扯唇轻哧道。
“松手。”黎烟眼神更冷。
擒住她手的力度加重,赵欣然忍不了,再固执也撑不住的松了手。
重获自由的徐一宁被黎烟拉到身后护住,冷汗从脸颊滑下,劫后余生的回神,粗喘着气,没有任何畏惧的对上赵欣然的视线,炸现出胶着的火花。
赵欣然咬紧了后槽牙,愤恨的视线定格在两人身上,“黎烟,我知道你背景不简单,但这件事是我跟徐一宁的家事,你最好别给我插手,否则,别怪我对你也不客气。”
黎烟轻哼一声:“就是家事我才要管。”
骤然间,冰冷的气压在全场漫开,六班的其他同学后颈纷纷一凉,好奇的视线躲闪的看着两人。
在她手上欺负了一年多的人现在公然被人这样护着,还被叫板,赵欣然的脸色瞬间沉如潭底,垂着身侧的手捏成拳,忍着戾气的都抖着。
又在骤然间放松,紧绷着的眉头也一下舒展,弯起的唇角挤出讽刺的笑。
“好啊,你管。你先管清楚他们家对我们家的伤害。她爸害的我们家家庭不睦,害的我爸受伤,这笔账你先替给我算清楚。”
赵欣然振振有词道。
去年国商银行被抢劫的事是震惊一时的大新闻,其中的事情都被报道了出来,再加上赵欣然之后在网上对徐维徐家的声讨。所以赵徐两家的恩怨在学校里根本就不是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赵欣然的父亲受伤是徐一宁父亲的失职导致的。
也自然的代入冤有头债有主的思想,所以就算目睹了赵欣然动手,也无动于衷。
“你要算清楚是吗?可以。”
黎烟掷地有声道。
“先算清楚徐一宁的父亲是怎么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把你的父亲从劫匪手中救出来这事。她的父亲为了保住你父亲还有整个银行里那么多人质的性命牺牲了自己,到头来要换来你这种无病呻吟的谩骂。凭什么?”
黎烟厉声质问她。
每个字每句话都像是一块块沉落的巨石一样,重重的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尖。
弥漫的八卦的气息戛然而止,只剩下一片无尽的沉默和凝重。
也有那么两个人不被黎烟的质问拷打的反思。
“欣然,话是这样说,但是你们家的事情都是因为徐一宁她爸失职导致你爸受伤才引起的啊。”
陈娜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六班门口,拉住赵欣然快被鼓动着出走的怨念。
赵欣然幡然转念,鼻头一擤,眼眶被陈娜的提醒染红,指着徐一宁,继续自己强盗思想的控诉。
“她爸死了一了百了倒是痛快了,把所有痛苦都留给我了我们家,要我们家来承受,这难道不是他徐维的错吗!”
“那你让你爸也去死啊!”徐一宁猩红着双眼,怒声斥着她。
脖子上的青筋血管都突起,发泄出的不只是委屈,更是对赵欣然的恨。
“既然你觉得死了很痛快,那你就让你爸也去死,这样你们家也没有痛苦了!”
徐一宁攥紧了衣袖口,用着从没有过的狠绝反问着对面这个积怨许久的仇人。
赵欣然红着眼:“我爸凭什么要去死!”
徐一宁站出身,泪从眼角滑下,宣泄的语气陡然变得轻飘沉静:“那我爸凭什么要为了你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