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骜冷冽的语气打断了办公室里所有还在进行的对话。
黎烟转头看去,冷淡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些意外的神色。
他怎么来了。
傅司琛单手拎着羽绒被的礼箱,高大挺拔的身姿浑然一股优越感,紧绷着的下颌是不容人质疑的冷峻严肃。锋利的剑眉透着股漫不经心的烦躁。拽的严肃的帅。
“校长这是要随便开除我的人了?”
礼盒被放到旁侧的沙发上,傅司琛歪头抬手扯了下颈间的暗纹领带,青筋暴起的手骨性感鼓动下,眼神幽幽凝着校长质问。
我的人这三个字相当顺口的说出,自然到黎烟都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忽而心头颤动一下,莫名的情绪漫入她的胸腔。
校长看着紧挨着黎烟站着的傅司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两人的关系,大脑宕机的无法思考。
方父盯着傅司琛看,眼波深沉,在很用力的思考着。
方母却对眼前一切不屑一顾。
黎烟是个孤儿,能跟着她出现的人还能是什么正经人?
“是又怎么样,知道这是哪吗?”方母得意洋洋凑到傅司琛眼前,“这是京城,这是我们方家的地盘!玉皇大帝来这都得叩拜我们家!只是开除处理已经是够可怜你们了。别给脸不要脸!”
不亏是母子俩,连耍横时候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
方博宇看着西装革履还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人,挺了挺胸,双手环着臂站在方母身边,一副臭气凌人的样。
“就是,来这里混的时候也不出去打听一下!这一中姓方!这京城也是姓方的!”
李松一向缩头缩尾惯了,眼瞧着这场面也不主持一下,任由母子两人闹着,转头想看校长有没有什么指示,却没想到一转头就发现校长那比便秘还要难看的脸色。
明显感受到身后男人被眼前这对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母子惹得有些阴郁的气压,黎烟莫名觉得好笑。
对上方博宇那笑的又欠又贱的脸,黎烟忍不住道:“方博宇,刚刚那片卫生巾真是没吸走你脑子的半点废水啊。”
方博宇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黎烟话里的意思,怒气冲冲的拳头直接挥起:“你他-妈找揍是不是!”
拳头就差一点距离要挨到黎烟脸上,黎烟手抬起下意识要反击,却没料到在她出手前,方博宇直接被踹飞到沙发角,屁股撞上茶几边,痛的哭爹喊娘,嚣张狂妄那点劲全没了。
回头看,傅司琛手插着兜,踢出的脚刚好收回,淡淡扫她眼,仿佛这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黎烟收回眼神,藏住眸里的波动。
方母捂着嘴,震惊的瞪大眼看着这幕,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要去把人扶起来。
“你这个混蛋!敢这样对我儿子!我今天跟你拼了!”
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泼妇一样的要打要骂。
傅司琛视线淡淡略过她,完全没躲的意思。
因为没有必要。
“刘艳!你给我住嘴!”
方父吼着拉住失控的方母。
“我住什么嘴!没看到儿子被欺负了吗!我告诉你我今天必须——”狠话还没放完,方母就被方父紧紧的捂住嘴。
“唔唔唔”的挣扎着。
李松看着这一幕,直接傻了。
怎么方博宇的父亲不对黎烟二人动手却要捂住自家夫人的嘴。
“傅少,是我有眼无珠没能认出您。贱内和犬子冒犯了,还请您千万不要计较。”
方父卑微的朝着傅司琛低头道歉。跟刚刚的威严严肃完全判若两人。
傅少?!!!
李松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傅司琛。
整个京城能被称作傅少的,只有首富傅家的嫡系太子爷了。
护着黎烟的人居然是傅司琛?!
那安排她进一中就读的人也是傅司琛了?!
自称自己是孤儿的人背后却是这么大一座靠山,这未免也太低调了吧。
只是从不曾听说这位傅少身边有什么女性友人或亲属啊。
“你夫人辱骂我的人,你儿子还企图对我的人动手。这好像已经不只是冒犯了吧。”
傅司琛声音低沉慵懒,语气总是那么淡,却透着丝丝渗人的凉意,让人闻言浑身一震,瘆人的不行。
轻轻斜去一道视线,却宛若一把锋利的刀刺在方父的脖颈上。
颈间一道凉意渗着,方父立马按着方母弯腰给黎烟道歉。
“不好意思黎小姐,刚刚是我们冲动了,我们不该那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对您发脾气,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一回。等回去了我一定好好教育那孩子,让他以后绝不敢再对您无礼。”
这天差地别的双标变化黎烟不是没感受过,只是第一次在这短短的十分钟里就感受到,还是觉得挺稀奇,不由得回头看了眼傅司琛。
傅司琛挑眉,嘴角若有若无的弯起抹弧度,只对她。
帅的要死。
黎烟有些急的转过头,对还弯腰低头杵在自己面前的方父视若无睹。
“你夫人刚刚不是还说要开除我的人吗。”傅司琛冷声反问道,刚刚嘴角的弧度在看向方父的那一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片冰凉的视线转投在校长身上:“校长还答应了,对吧。”
校长喉结随着心里的咯噔滚动一下,紧张的不行,要知道黎烟背后的人居然是傅家,刚刚就算是方家人把枪顶在他脑门上他都不带答应一句的。
谁知道这个看似只有美貌的小姑娘居然藏着这么深的身份啊。
“被冤枉的人要被开除,那这冤枉人的人……”傅司琛故意拖长了尾音话音顿在这。
什么意思已经是十分明了。
方博宇再迟钝这时候也看明白了这场面是什么意思。
“不行!我不能被开除!”
他一下扑腾的站起抓住方父。
“爸我已经留级过一次了不能再留级第二次了,不然我会被那群傻-逼笑死的。”
方父自然清楚这点,乞求着跟傅司琛说:“傅少,我儿子真的不能被开除,真的,他要是被开除这跟杀了他没有区别的。”
傅司琛不屑的撇过去一眼:“所以只有你家的孩子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