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霁月微微一愣,看着他,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句话好像不是对观明月说的,还是对她说的。
山霁月喉头滚了滚,抬头看他的时候,眼底都是茫然。
观书绝把她推开,这才道:“你别这样看我。”
“观明月,以后你好自为之,我不会再给你收拾烂摊子了。”
系统【哦。】
山霁月:哦。
她道:“你每次都这样说,可是表哥,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观书绝猛地转过身来看她,道:“没有!我不可能喜欢你这种人!”
“这种人?”山霁月稍稍挑眉,眼底欲色流动,她靠近他,踮起脚揽住他的脖颈,呼吸交错,轻声问:“我什么人?”
观书绝的目光撞进她眼底,他有些狼狈地想要错开目光,可自尊心和骄傲让他不能阖上眼,只能盯着她的双眼。
“松手。”
系统【任务观书绝,攻略进度:10%】
山霁月逼得他后退,最后背脊只能抵在门上,此时的观明月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笑起来的时候很勾人。
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目光缓缓地在他脸颊上迂回、打量,就让观书绝身子紧绷,不自然地别过了脸。
少女身上有些清甜的脂粉味,观书绝很不喜欢,霍氏送来的那两个瘦马身上是脂粉味,他去应酬的时候,服侍的丫鬟身上也是这样的脂粉味,只不过观明月用的脂粉质量要上乘很多,并没有那么腻人。
可她的目光是赤裸的、暧昧的,让人忍不住遐想的。
山霁月脸颊上猝不及防地落下一行清泪,她贴上去,泪水也粘在观书绝的脸颊上,山霁月微微阖上眼,在他脸颊上柔柔地落下一吻。
泪是凉的,可她的吻是温热的。
暧昧丛生,观书绝扣住她的手腕,目光骤然变得狠厉,带着警告的意味,说:“观明月,我给过你喜欢别人的机会。”
“是你自己不珍惜的。”
皮肉相贴,山霁月甚至能感觉到他跳动的心脏,被他攥住的手腕也是温热的,她轻笑开,问:“表哥,你怕什么?”
“我为何要怕?”观书绝问,态度依旧是居高临下的,只是微微有些僵硬。
“你怕……”忽然,山霁月揽着他微微一紧,下身一股暖流让她柔软的身体瞬间绷直,有什么液体控制不住地流出来。
系统【哦莫。】
山霁月:这个月事来得未免太不是时候了……
山霁月挣开他的手,身体很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两步,道:“不留你了。”
观书绝愣了愣,山霁月已经把门打开了,把观书绝推出去,门“砰”的一声被锁上了,山霁月咬紧银牙,眼底闪过一抹羞恼。
以前也不是没来过月事,但这次怎么就这么尴尬。兀自缓了好一会儿,山霁月才出声让巫锦进来,给她更换衣裳。
观明月一旦来了小日子总是难熬的,她素来体弱,身子不好,这几日总是要吃药的,丫鬟用汤婆子给她暖身子,然后揉着肚子。
即使这样还是疼得出冷汗,很是艰难。
可是后来春迟说家里有一副土方子,不知道能不能给她试一试,巫锦有些不放心,毕竟观明月是金枝玉叶,但看她疼得实在厉害,也只好煎了药给她用下。
不过这贴药倒是真的管用,服用了没多久山霁月就见好了,疼得没那么厉害了。
屋里的丫鬟才算松了一口气。
山霁月身子好了以后,离霍家回邕州的日子也不远了。霍家常年驻守邕州,无故是不得回来的。
这次是霍将军回京述职,皇帝仁慈,留他在京城住了一段时间,把霍成泽的婚事办妥当之后,一家人就要回邕州了。
山霁月自然舍不得这个舅母,毕竟舅母在京中也是她的靠山了,待她又极好。
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虽然有些可惜,但她只能坦然地接受。
在霍家离京之前,山霁月陪霍夫人去了一趟相国寺,毕竟霍家是将门,每个都是在刀尖舔血的人,她想求几个平安符,山霁月自然没有回绝的道理。
在上山的路上,霍夫人笑着说:“这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们明月了。”
霍夫人和霍氏一样,总是喊她“我们明月”,这样的称呼好像真的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格外的疼爱。
山霁月回想了一下书中的局面,有些心酸,或许下次见面就是霍家倒台的时候。彼时霍家“通敌叛国”,霍老将军和舅舅、舅母,大堂兄全部战死沙场,陈宝瓶怀着身孕殉情,满门忠烈以极其惨烈的方式结束波澜壮阔的一生。
只有霍成璎活下来了。
想到这里,山霁月叹了一口气,道:“舅母就不能不走吗,一直留在京城不好吗?”
霍夫人不知其中意,笑得潇洒,说:“一个国家,总是要有人守的,不然我们明月哪能穿好看的衣裳,戴漂亮的首饰啊?正是因为我们誓死守卫这个国家,你才要张扬恣意地活着啊。”
“可我想要舅母一直活着,永远留在我身边。”
霍夫人捋了捋她耳侧的头发,说:“每个人活着的使命是不一样,你舅舅在战场上拼搏,是为霍家带来荣耀,你母亲在后宅,也是守着霍家的矜骄。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们都不后悔。”
可是霍氏真的不后悔吗?山霁月不知道。
霍夫人要和主持说话,就先让山霁月在寺庙里随意走走,山霁月颔首,今日寺里的香客并不多,她沿路逛了大雄宝殿和观音殿,她还记得第一次和观书绝来大雄宝殿的时候。
那时他在祭拜他的亡父亡母,就是那对在冀州战死的忠烈夫妇。
但如今回想起来,观书绝祭拜的其实不是他的亲生父母。
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山霁月晃着晃着就到了一座从来没有来过的殿堂,即使是白日也燃烧着许许多多的蜡烛,一时有些晃眼。和其他的大殿不同,这里没有供奉佛祖和罗汉,更没有观音,只远远地看到一个牌位。
是谁这么大手笔,能在相国寺腾出一座殿来,专门放一个人的牌位?
这可是要用香油钱砸出来的。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贪官这么大胆!
山霁月环顾四周,见没什么人,就上前查看。
可定睛一看——
是她的牌位。
系统【真晦气。】
山霁月:确实挺晦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