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怎么了?”观书绝匆忙揽住她,声音里压不住的焦急惶恐,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去安慰她。
山霁月环住他的腰,扑在他怀里,哽咽道:“表哥,我不知道,方才有个人,冲上来就打我……”
观书绝微微一怔,回抱住她,轻抚她的脸颊,说:“你还记得那个人是谁吗?我为你讨一个公道。”
山霁月只是一味地摇头,在知道那个女的手里握了她什么把柄的前提下,她暂时不想把多余的东西透露给观书绝,万一观书绝比她先知道她的把柄呢?所以她隐瞒了下来。
观书绝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劝哄道:“你被沙弥带过来后我在观音殿看到了太太,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追了上来,你没事就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她还扑在他的怀里,还未及冠的少年已经很高了,她才刚刚到她的胸膛,她稍稍抬起头,刚好可以抵到他的脖颈。山霁月没有说话,只是伏在他的怀里,一直静默着。
最后还是观书绝把她送回去的,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少女是谁,但看直呼她名字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再联想到今日上山的人家,范围都要缩小很多。
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查。
等她回到厢房,系统任务就下来了,因为霍成璎一直围着观秋水转,观明月心生嫉恨,把观秋水推下了山林,观书绝去寻找她,二人不仅迷路了,还碰到了野狼。最后观书绝殊死搏斗,他们才逃回来的。
事后观明月不仅被镇国公用鞭子抽得晕厥过去,还罚了近一个月的禁闭。
山霁月简直服了,观明月就差把“蠢货”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她为什么要老是去做这种又蠢又坏的事情,坏就算了,还这么不带脑子。
她只觉得自己要是再这样走剧情,迟早也要变成一个没脑子的废物。
心底叹了一口气,山霁月回去后就偷偷溜出来了,也没知会观书绝,独自一人就去了后山,如果不出意外,观秋水应该就在那里。
果然,她去的时候观秋水已经采好了草药,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惊讶,山霁月也懒得客套了,刀枪直入,二话没说就上前把她推了下去,没想到观秋水早就对她有戒心,居然悄悄侧身躲过去了。
“你什么意思?”观秋水攥住她的手腕,不敢置信地问。
山霁月根据原著中的话重复道:“谁让你搀着成璎哥哥的!成璎哥哥是我的,你这种人怎么配得上他,你就是一个乡野来的土包子!”
观秋水微微一愣,挑眉道:“你这么想害我,那你就尝尝被害的滋味吧。”
说罢,山霁月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一把推下了山崖,直到剧烈的疼痛传来,她才意识到观秋水真的把她推下来了,不是女主吗?书里还没到她反击的时候啊。
接二连三的翻滚让她头晕目眩,直到腰腹猛地撞上一棵大树她才彻底停下来,浑身酸痛,甚至裸露出来的脚踝和手腕都破皮流血了,钻心刺骨地疼,这算什么,她也当了一回女主吗?
山霁月强撑着站起来,最好体力不支又摔倒在了地上,她可没有观秋水那样强健的体魄,这样的雪夜随便冻两天她就连命都没了。倒吸一口冷气,她扶着树开始找上山的路。
脚踝处还是剧烈的疼痛,根本使不上力气,希望她不会和原著里的观秋水一样倒霉,遇见野狼。她没有哭,而是开始寻找上山的路,在她看来,眼泪永远是流给别人看的,对她一点用都没有。
环顾四周,都是深山,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了,这时候肯定没有人。
山霁月尝试着往前走,却猛地跌倒在地上,更可怕的是她的腿被树枝划破了,汩汩地流着鲜血,鲜血很容易引来饿狼,她必须尽快离开。
就在她撑着身体站起来的时候,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死死地盯着她,山霁月稍稍咽了咽唾沫,回头去看,一匹毛发黑亮顺滑的野狼正龇牙咧嘴地盯着她,嘴边流下恶心的涎水,舔了舔舌头。
山霁月:系统孤要诛你九族!
她动都不敢动,目光却到处搜索,可身边连个称手的武器都没有,她现在瘸了一条腿,要想跑过这匹狼也是痴人说梦。
但跑步跑得过,总要试一试,她稍稍往后退了退,忍着剧痛往前跑,可刚跑了两步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她猛地回过头,方才还悠闲散步的野狼似乎被她的逃跑激怒了,已经极速地跑了过来——
就在山霁月攥紧杂草的时候,一块石头猛地砸向了野狼,紧接着,她被人蒙住眼睛搂在了怀里,说:“明月,别怕。”
耳边是刺耳的野狼的嘶吼,观书绝把她搀了起来,护在身后,掏出了袖子里的匕首,独自上前,与野狼搏命。
体型巨大,动作迅猛的野狼扑过来,观书绝用匕首反手扎进了它的脖颈,滚烫鲜红的血喷了它一脸,一滴滴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流,观书绝抬脚借力,一个飞踢,野狼被他踹翻在地,龇牙咧嘴地瞪着他。
山霁月说不害怕是假的,就好像那些血是喷在她脸上一样,她手脚都是冰凉的。
“表哥!”山霁月的喉咙里溢出尖叫,另一匹野狼从山林中窜出来,扑在观书绝的肩头,尖锐的獠牙咬在他的肩膀上,险些撕下一块带着血的皮肉。
观书绝反手又是一匕首,母狼骤然掉落在地上,低低地嘶嚎,最先的那匹公狼又向观书绝发起了进攻,观书绝把手紧紧攥成拳,直接伸进了野狼张开的嘴巴里,拳头直抵喉咙深处,狼的嘴巴无法闭合,他用匕首一下下地捅着狼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他忍着剧痛连捅十几下,直到那匹野狼气绝,他才松了一口气。
可当他回过头,那匹母狼已经转移目标,开始像山霁月靠近,在它跳起来扑过去的那一瞬间,观书绝先一步死死地用手臂锁住它的喉咙,母狼呜咽着,力气极大,手脚并用地要挣开他。
观书绝用尽全身的力气,咬牙勒紧它的脖颈。山霁月则举起了一旁的石头,猛地砸向了母狼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双目赤红,泪眼婆娑。
她分明那么害怕,可还是拼尽全力地想要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