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尽可能的帮你瞒住。”
男人微微一笑,他也只能是尽可能。
毕竟如果真的有花家人察觉到了花昀,想要认回她,他也没法阻拦人家“认亲”。
“谢谢。”
花昀点头,真挚的表达了这段时间自己的感谢。
两人因为现在是“孤儿”的身份,所以按照规定,在成年之前,每个月都可以领到一定的生活补助。
但庄暖玉离成年也差不了多少天了。
他被推荐去了一所私人学校,里面都是跟他差不多的人,基本上都是些未成年或者离成年不远,却屡次犯错,无法跟正常的孩子一起学习,只能把他们集中在一起,由专门的人进行教导。
除了学习内容稍有出入,其他的跟正常的高中也没有什么区别。
每天早上去,中午晚上可以回来,甚至还有双休。
学费都是全免,他们只需要解决生活费就可以。
花昀本来也想跟着一起,但之前教她的那个老师却不推荐她去。
那个学校本身就主打教习如何做人,知识反而排在第二位,对于花昀这种学习型的人来说,去那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没办法,只能庄暖玉一个人去了。
花昀在考察了京都剩下的其他学校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不去上初中高中了,她要自学。
一个是因为他们现在没钱,如果她去上学了,那么仅仅依靠那点补助金,他们根本没法生活。
另一个原因是她要学习的话,至少得从初中开始,怎么也得好几年才能毕业,而她现在时间紧急,根本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拖得越久,她就越难找到真相。
之前那个临时住所不能住了,警察们心疼两个孩子,给他们俩凑了半年的房租,勉强在市中心租了一套房子。
花昀很是感激,把每一笔钱都记在心中。
但再多余的钱,她就不肯收了。
她现在有手有脚,能够养活她和庄暖玉,她不愿意一直活在别人的同情里。
就这样,两个少年在京都里勉强的生活下来。八壹中文網
庄暖玉明白花昀想查明她父母的事情,便尽量的不拖她的后腿,抽空在学校食堂里打工,虽然不多,但是养活他自己是够了。
花昀每天都给他钱,给的很大方,容不得他拒绝。
他没办法,只能每天把钱攒起来,一分不差。
花昀比他小了好几岁,按照道理,应该是他来养她才对。
现在他没能力赚钱,养不了她,怎么能再花她的钱呢。
京都里很少有正经店铺愿意招收未成年,她很难找到正儿八经的工作。
但好在她生的好,嘴又甜,还是有不少小店愿意招她当临时工。
每天洗洗碗端端盘子跑跑腿,一天下来几百还是有的。
就是辛苦了点。
每天除了给庄暖玉的生活费,还有正常的花销,剩下的钱她基本都攒起来买书了。
她基本上没有接受过什么系统的教育,甚至有人小学的东西她都没学过。
所以她便从小学课本开始,每天晚上回家便开始学习,一点点的把曾经没有机会学习的知识全部灌到脑子里。
后来钱慢慢攒多了些,她便给庄暖玉和自己买了手机,有了通讯工具,能够接触到网络。
她除了看课本做练习题,还能通过手机看网课。
日子一点点过去,她日日夜夜的疯狂学习工作,手头宽裕了不少,知识也学到了不少。
庄暖玉没她进度快,但他算得那个学校里比较努力的学生了,赶超了很多先来的学生。
他和花昀都明白,他们在这个京都里唯一的出路,就是不停的学习。
不仅仅是学习知识,还有一些他们曾经落后于其他人的东西。
“你是不是又熬夜学习了。”
庄暖玉十点左右下班回家,便看见趴在客厅桌子上做题的少年。
他蹙眉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青色痕迹,有些心疼。
她太拼命了,似乎要用一年的时间来把人家曾经十几年的岁月全部补回来。
这种几乎是透支生命的方式,他很不赞同。
“没有,就前几天晚睡了一会,以后不会了。”
花昀抽空回复了一句,仍然沉浸在题海中。
庄暖玉复杂的看着她,突然觉得她这个状态有些熟悉。
从前她想从村里逃走的时候,也是这样。
拼了命的锻炼身体,找吃的喝的,拼命的在那里活下去。
现在她的目标变了,从逃出去变成了找到父母逝世的真相。
但那股对自己的狠劲却是没变。
庄暖玉知道她的性格有多倔强,只要她决定了,他说再多都没有用,叹了口气,掏出书本坐在她旁边。
既然改变不了,那他就陪着她吧。
“你最近钱够用么?”
少年看了他一眼,像个家长一样询问他。
“我自己可以养活我自己的,你不用给我,你留着自己用。”
庄暖玉一听这个话,就知道她要掏钱给他了,还是不死心,又拉扯了一番。
想要拒绝少年的生活费。
“说好了我要让你好好生活,你拿着。”
果然,花昀容不得他拒绝,把钱塞给了他。
庄暖玉看着手里皱巴巴的钱,再次叹息,放好。
也不知道最后能存多少钱出来。
两人一直学到深夜,直到庄暖玉的再三催促,花昀才勉强回去睡觉。
夜深人静,她躺在床上,复习完今天的知识后,开始规划以后。
她自学最多只能到高中,她得想办法让自己考上大学,通过更好的平台,掌握更多的知识,创造更多机会。
直到她能与花家并肩的那一天,她会把一切都查清楚。
她这些天搜集了不少有关花家的新闻,从中看出不少猫腻。
花家掌权人更迭的时间就在她父母去世后不久,在此之前,一直是她父亲在掌管花家的企业。
虽然那人是正常继承花家,但通过警察的描述还有她的猜想,她总觉得这人脱不了干系。
当一件事发生,谁是利益的最大获得者,谁就最有嫌疑。
而现在这个掌权人,就是一切利益的既得者。
哪怕不是他主使,但也跟他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