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她才开口：“如果卫姨没有失踪，昨晚你们到她家的时候，她还在，你是不是也会杀了她？”
“不会。”
沈璨毫不犹豫道：“她是你在乎的人，我怎么能会杀她。”
陆言欢嘴角浅淡弯了弯，她拉开沈璨的手臂，回到沙发坐下，等待着天亮。
她有一种预感，今天肯定会有卫姨的消息。
陆言欢就静静坐在沙发上，等着夜空一点点泛白。
下了整夜的雨，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慢慢停了下来。
沈璨拿了昨天买的衣服过来，“换上。”
陆言欢看了眼，并未拒绝，接过后进浴室换上了衣服。
大小尺码都很合身。
颜色款式也是她喜欢的类型。
且衣服稍后，适合降温后的越城。
换了衣服出来，沈璨问：“今天有什么打算？”
陆言欢停下动作，看向他，“你就没有自己的事情吗？你这次来越城，你老板不是给你安排了任务吗？”
她还是不想让沈璨跟着自己。
沈璨嘴角一倾，“我的任务就是找到卫笙，无论死活，所以，虽然我们虽然找到卫笙的目各不相同，但前提是得找到她。”
经过一晚后，陆言欢对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陆言欢打算先去派出所那边询问下情况。
若派出所那边还没有任何线索，那么她打算根据卫笙前天早上从家到机场的行动轨迹，再重新走一遍，看能不能有点新的发现。
从酒店退房出来，沈璨先去买了点早餐。
上车后，递给陆言欢，“玉米味儿的。”
是窝窝头。
陆言欢以前在六小当老师的时候，很喜欢吃这个，一来方便，二来她也喜欢粗粮的那种有些粗糙的饱腹感，不过这几年倒是吃的少了。
因为红姐手艺好，早上总是变着法儿做，她都忘了上次吃窝窝头是什么时候了。
见陆言欢没接，沈璨说：“昨天你整天没吃东西，如果你不想待会儿低血糖晕倒，就赶紧吃点儿。”顿了顿，他又说：“我刚才尝过了，这个窝窝头很绵软，味道很像六小附近那家。”
陆言欢有些微恍惚，回过神时，已经从沈璨手上接过咬了一口。
沈璨又将小米南瓜粥插上吸管递到她嘴边，“喝点粥。”
陆言欢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喝的意思。
沈璨无奈一笑，把粥塞进她手上，“你自己喝。”
说罢，他拿起另一个袋子里窝窝头快速吃了第一次。
大概是不习惯吃太急，没两口就噎住了，他单手拧开一瓶矿泉水灌了下去，这才将先前的两口咽了下去。
迅速吃完后，不需要陆言欢开口，沈璨径直朝卫笙家那片区的派出所开了去。
“昨天我们已经联系交管部门调取了卫笙离开家后沿途的监控，从监控上看，她从家里出来后，上了一辆出租车，正常情况来说，从卫笙住的地方到火车站，应该走越城大道直接过去，但出租司机中途变道走了临安路，又从临安路拐进了一条没有监控的小路。”
“我们怀疑，卫笙应该就是在这辆出租上出事的。我门的人已经沿着这条小路展开搜索了，不过这条小路四通八达，通往不同的方向，再往里走，是一大片树林，所以，要找到卫笙，可能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负责卫笙案件的负责人，跟陆言欢说明目前的情况。
“一点儿时间是多久？”陆言欢急切道：“就不能多安排些人去找吗？你们应该很清楚，晚一分一秒，我阿姨就多一分危险。”
陆言欢平时并不是这样的，尤其她很清楚基层民警有多辛苦，她只是想到昨晚的那个梦，梦里也是在一片树林里。
而刚才这位民警也说了，那条小路一直往里面走，就是一片树林。
民警体谅家属的情绪，解释道：“我们已经尽可能安排了更多的人去找，但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们手上还有很多其他案子要办理，有很多人的心情跟你们是一样的。”
陆言欢收了收情绪，“抱歉。”
民警：“你们还是回去等消息吧，有任何情况我们会立刻跟你们联系。”
“好。”
陆言欢和沈璨刚从派出所出来，陆言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陆言欢脸色瞬时就变了，她出神地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数字，久久没有接听。
沈璨注意到她的反常，“怎么不接电话？”
往她手机屏幕扫了眼，才注意到电话号码末尾三个数字。
陆言欢回过神，心跳得很快，她手指轻颤着按下接听键。
“是陆言欢吗？”
“是我。”陆言欢声音发颤：“张警官，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张警官在电话里道：“刚刚我接到临安片区派出所的电话，说那边发现了一具女尸，体貌特征跟我们要找的卫笙很像。”
说到这儿，张警官停顿了下，等待陆言欢的反应。
然而陆言欢一个字都没说，电话里只有她微重的呼吸声。
“陆言欢，你在听吗？”
陆言欢连忙道：“我在听。”
在听到张警官那番话后，陆言欢脑子就是木的，耳边一直有嗡嗡的低语声，她像是突然置身在了另一个世界，全身又冷又僵。
“我在听”三个字，都是机械回应。
张警官继续道：“你们现在应该还没走远吧，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让那个你们跟我一起过去辨认一下。”
之所以需要陆言欢过去辨认，是因为那具女尸已经面目全非，先前临安派出所将照片发过来的时候，他差点把早上吃的东西直接吐出来。
办案十多年了，也见识过不少惨案。
但像这种直观而又残暴的，还是极少见到。
“好，方便。”陆言欢嘴唇发颤，语无伦次回道。
通完电话，陆言欢和沈璨回到派出所。
张警官带了两个人，立即带上陆言欢和沈璨去往临安派出所。
上班高峰期，路上很堵。
到临安派出所已经快十点多了。
临安派出所的负责人跟张警官道：“张哥，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因为这个案件过于复杂，我一早就请示了上级，上面了解情况后，刚才已经把案子接手过去了。”
尸体是今晨新光村后面那片树林发现的。
报案人是新光村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