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茕。”
陆言欢低声叫了下。
姚茕恍然回过神,手下意识握紧手里的购物袋。
她脸色不怎么好看,但还是如往常一样对陆言欢和宋湘湘笑了笑,“我没事呀!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秦睿一直各玩各的,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也搭讪各种小鲜肉、小狼狗。哎呀,只不过今天有点儿尴尬,意外撞上了。”
话说得轻巧,但在陆言欢和宋湘湘看来,她脸上的笑,僵得比哭还要难看。
逞强而已。
姚茕和秦睿说是各玩各的,姚茕也就嘴上说得凶,在圈子里的小姐妹面前充充面子,让她跟那些小鲜肉、小狼狗真枪实弹发生点儿什么,她怂的要命。
一会儿怕那事儿太疼,一会儿又怕染病,总之各种顾忌。
要不是借酒行凶跟秦睿意外有了夫妻之实,宋湘湘都要怀疑,她要当一辈子的老处女呢。
至于秦睿,圈子里虽有不少传言,也见他跟不少女人暧昧过,但还是给姚茕面子,从未带到姚茕面前过,所以一直以来相安无事。
“得了,在我们面前,装个屁啊装!”看着姚茕傻不愣登的样子,宋湘湘忍不住骂道。
姚茕垂下眼皮,抿紧唇没说话。
她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在装,只是脑子里乱糟糟的,胸口有些闷,她觉得,大概是突然撞上这一幕,有些不适应罢了。
不管怎么说,秦睿毕竟是她名义上的老公。
跟最好的姐妹,撞上老公带着其他女人逛街,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她姚茕的面子往哪儿搁?
想到这,姚茕缓缓吐出口气,对陆言欢和宋湘湘又笑了笑,“哎呀,你们就别担心我了,我真的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有点儿丢脸。你说秦睿眼睛是不是瞎啊,明媒正娶的老婆长得这么美,竟然在外面找了个歪瓜裂枣!啧啧!”
宋湘湘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拿手戳了戳姚茕的脑子,恨铁不成钢,“姚茕,你上辈子是猪变的吧!算了!我瞎操什么心!不过,男人嘛,就是贱,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指望他长什么眼睛,不过就一装饰品摆在脸上,让他看起来像个畜生罢了!”
姚茕听完这番话,给宋湘湘笔了个大拇指,“还是你会说!”
“嘁!小意思!”宋湘湘撩了下头发,“我跟你们说,男人,你就当他是一件玩具,无聊的时候招来玩玩,打发时间,其他时候,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
到了地下车库,陆言欢和宋湘湘先送姚茕上了车。
姚茕怀孕后,秦家就很重视,安排了专属司机接送。
等到秦家的车离开后,陆言欢笑问:“你那些话都是在哪儿学的啊?”
“你不上网吗?这种段子,网上多得是。”宋湘湘眨了眨眼,“还是你了解我,姚茕那傻帽还以为我能说出那些话。不过说真的,我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靠自己实在些。男人嘛,也就一生活调剂品,并不是必须的。”
陆言欢眉心微蹙,“可是我看茕茕那样子,八成是对秦睿上心了,只是她自己都还没察觉到。”
“所以啊,我说她傻。”宋湘湘嗤笑声。
顿了下,她看向陆言欢,问:“你呢?”
陆言欢抬眸看向她,“我什么?”
“沈璨啊!”宋湘湘说:“我听说他出狱了。”
“嗯,出狱了。”陆言欢神情淡然,看不出情绪,“不过,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两人沉默了数秒。
“言欢。”宋湘湘忽然叫了她声,“当初,我因为虚荣心,想过嫁给沈璨,不过,我并没有喜欢过他。后来因为姜颜衾,我闹了个大笑话,心里气不过,利用过你。这几年,我心里挺不踏实的,一直想跟你道歉来着。”
“我知道。”陆言欢浅浅笑了笑。
宋湘湘迟疑:“你不生我气?”
陆言欢:“以前我们也不是多好的关系,你利用我,伤害不到我,现在,我们是朋友,你也没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不是吗?”
宋湘湘释然一笑,整个人都轻松了,“早知道你这么想,这几年我就不需要背着这么重的负罪感了。”
两人走到车旁。
宋湘湘拉开车门的动作一顿,看向旁边那辆车站着的陆言欢,问:“茕茕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你觉得呢?”陆言欢反问。
男女之间的事情,旁人不好插手,但姚茕脾气暴躁,但反射弧又慢,现在怀着孩子,万一哪天闹出点儿什么来,只怕受伤的还是姚茕。
宋湘湘耸肩,“我想找人把秦睿暴打一顿。”
“你别忘了,四年前派出所那一晚!”陆言欢提醒道。
宋湘湘动作一僵,“永世难忘!”
陆言欢:“这事儿再看看吧。”
两人各自上车离开。
又过了几天,陆言欢正在见客户,手机忽然弹了条微信消息进来。
宋湘湘发的,说姚茕进医院了。
见完客户,陆言欢急急忙忙赶去了医院。
姚茕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身旁只有宋湘湘在病房陪着。
早上起床,姚茕就觉得小腹有些隐痛,也没过多在意,谁知中午的时候忽然发现内裤上有少量血迹,就吓到了。
不敢让秦、姚两家知道,于是就打给了宋湘湘,让宋湘湘陪着来了医院。
医生给做了检查,先兆性流产。
陆言欢听完,脸色微肃,“之前检查不都好好的嘛?”
姚茕虽然还不到三个月,但她体质不错,怀孕后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秦、姚两家又特别重视,胎儿一直养得都挺好的,按理说不该这样。
姚茕垂下眼皮,有些心虚,没敢接话。
宋湘湘叹了声,“那天她回去就跟秦睿大吵了一架,还跟秦睿动了手。”
“他打你了?”陆言欢眉心一蹙。
“没有!没有!”姚茕连忙摆手,“是我打他,他没还手。不过,我自己跌了一脚,就摔在地摊上,当时也没什么事情,我没在意。这几天顾忌没怎么睡好,也有影响。”
陆言欢看着她,沉默半响,问:“茕茕,你是怎么想的?”
以前,都是姚茕来开解她,现在是反过来了。
人啊,总是当局者迷。
“什么怎么想?”姚茕含糊道。
“你跟秦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