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男人,姜颜衾没什么印象,在昨晚之前,她确定自己没见过他。
唐畏:“我叫唐畏。是沈先生让我找你的。”
“沈璨?”
听到沈先生三个字,姜颜衾第一反应就是沈璨。
被周鹤凛囚禁了半年多时间,早就清楚周鹤凛根本不可能放过她,她也尝试过多次想要自己逃出去,但也都以失败告终。
她唯一能寄希望的也就只有沈璨了。
那天她给沈璨打过电话的,而沈璨到了后没见到她人,而林思怡死了,沈璨肯定会跟她联系,若一直联系不上她,便知道她出事了。
只是她等了一天又一天,等得希望都破灭了。
她甚至想过自杀,不过周鹤凛的人察觉到她的意图后,将房间里所有能自残的东西都处理了,而她其实也挺怕死的,到底还是没那个勇气。
这半年多时间,每天只能在那个房间里活动,就算是监狱里的犯人也有放风的时间,但她没有,甚至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见的最多的是那个叫桔樱的佣人,每天会定时到房间查看,一日三餐也是她送。
姜颜衾实在闷的时候,跟她说两句话,她除非必要的字词,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就像个ai机器。
周鹤凛很少来,最开始一个月他还会来一次,最近几个月他一次也没出现过。
有时候她也会怕,若是关个一两年,自己肯定会精神不正常的,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之前在那个房间里关着,她倒也不觉得,被揪出来后,与其他人有了正常的交流,她才意识到,不仅是说话生疏了,就连反应和思考能力都变得迟钝起来。
“他人呢?”姜颜衾问。
尽管这半年多时间以来,她无数次埋怨过沈璨,但听到唐畏的话后,她此刻最想见的人还是沈璨。
唐畏往后靠了靠,视线落在姜颜衾脸上:“他在监狱。”
姜颜衾一惊,眼底掠过疑惑:“什么?!”
唐畏看着她的反应,默了两秒,说:“你还记得你被囚禁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姜颜衾眉心蹙了蹙,思考了片刻,迟疑点了点头:“记得。那晚林思怡打电话约我见面,我喝了些酒,心情不是很好,见面后就跟林思怡吵起来了,后来还动了手。但后面我好像有一段时间没什么印象了,再醒来的时候,就见林思怡倒在地上,地上都是血。我当时很慌就给沈璨打了电话,但是我没等到沈璨就又失去了意识,醒过来的时候就被关在那间房间里了。”
姜颜衾将前后联系起来,再结合沈璨的事情,似乎有些明白了。
她震惊的看向唐畏:“沈璨是因为林思怡的死进去的吗?”
唐畏眉梢挑了下,“是。”
听到这个回答,姜颜衾心里五味陈杂,犹豫了会儿,又问:“他是不是以为林思怡是我杀的,帮我顶罪才进去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唐畏说:“沈先生只交代我找到你,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可林思怡不是我杀的,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姜颜衾有些着急,“何况,警察不会去查吗?沈璨怎么可能跟林思怡的死有关,没有证据就定沈璨的罪?”
唐畏没说话。
“不行,我去跟警察说,沈璨是冤枉的!”
姜颜衾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姜小姐。”唐畏沉声唤道。
听到他的声音,姜颜衾停下动作,朝他看了去。
唐畏说:“沈先生交代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其他的你不需要管。他让我找到你后,就送你出国。”
他停顿了下,继续道:“或者不想出国的话,也可以给你安排去其他城市生活,没有人可以找到你。”
姜颜衾越发不解。
她盯着唐畏看了会儿,看得出他这些话是认真的,且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
不过,姜颜衾还是忍不住问了:“为什么?”
唐畏:“沈先生没说原因。”
姜颜衾抿了抿唇,垂下眼皮。
过了会儿,又问:“他还有没有让你代什么话?”
“有。”
唐畏:“他说,他跟你两清了。让你以后好自为之。”
姜颜衾听到这话,沉默许久,最后哂笑了声。
“好,我知道了。”
……
一星期后。
解决完姜颜衾的事情,唐畏回了趟江海市,去监狱跟沈璨见了一面。
然后便买了当天的机票去往京市。
在京市,陆言欢并未跟谢意倾住一起,到底谢意倾再婚,就算徐寅山不说什么,陆言欢也是个有分寸的人。
再加上,谢意倾也挺忙的,在家的时间不多,平时也就徐熙宁和徐熙安在家的时间多。
所以,她让谢意倾另外给她租了套房子,离谢意倾那儿不远,开车十来分钟时间。
谢意倾不忙的时候,陆言欢会带着沈陆一起去谢意倾那儿吃饭。
不过这种时候挺少的,谢意倾常年国内外各个城市飞,反而是徐熙安,经常往她这儿跑。
清明节,徐家也很重视,带着一家老小给祖辈扫墓,谢意倾也特地赶回了京市。
第二天上午,谢意倾就带着徐熙安来了陆言欢这儿,似乎不怎么高兴。
谢意倾没说,陆言欢就没问,在旁边看徐熙安写作业。
谢意倾瞧着陆言欢悠闲散漫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你打算以后就在家带孩子?”
陆言欢听出谢意倾语气中的不悦,但并没当回事,淡声道:“暂时是这样打算的。”
沈陆还小,现在也离不开她,她打算等沈陆上学后,再考虑找点事情做。
不过,目前她还没想好。
学校她肯定不会再回去了,但她以前目标明确,大学毕业就考进了六小当老师,并没有想过要做别的,所以,除了老师之外的职业,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最近她买了些管理类和金融类的书籍翻了下,但兴趣并不大。
无论是荣耀集团,还是荣耀城,沈璨都安排得很好,根本不需要她费什么心。
听到陆言欢的话,谢意倾就更气了,恨铁不成钢,但陆言欢一直都是这样,她从来都拿她没办法。
“那其他事情呢?”
陆言欢一愣,看了她眼,“其他什么问题?”
谢意倾稳了稳情绪:“你才二十五六岁,难道不打算再谈谈恋爱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