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时间,陆言欢都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只有看到结婚证,才有一种真实感。
她竟然真的跟沈璨结婚了。
从领证的那刻开始,沈璨就是她的丈夫,是她陆言欢的男人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生出一种暖暖的饱胀感,像是被什么充盈着,身边一切的事情都变得鲜活生动起来。
沈璨去蓉市后应该很忙,白天几乎没什么时间联系她,只有到了晚上,甚至是深夜,两人才会打个视频电话,但陆言欢睡得早,基本上也说不上多少话。
而陆言欢还有些转变不过来身份,每次在视频中看到沈璨的脸,想到他们已经领证,成了合法夫妻,她就忍不住生出一种羞涩感。
其实她不是一个很容易害羞的人。
转眼又到了周末。
程鱼约了陆言欢逛街,陆言欢刚好也需要买些东西。
怀孕快四个月了,自孕吐反应消失后,她饭量虽没太大的变化,但身体还是重了几斤,肚子也会越来越明显,所以她打算买一些尺码大点儿的衣服和孕妇穿的。
后面,她怀孕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所以也不打算继续瞒下去。
何况她和沈璨已经领了证,孩子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陆言欢陪着程鱼逛了几家女装店后,刚好经过一家母婴店,陆言欢抬脚走了进去。
程鱼见此,面色一顿,也跟了进去。
她看着陆言欢一直在看婴儿穿的衣服和用品,时不时还拿在手上仔细研究,犹豫再三,她上前问:“陆老师,你有朋友要生宝宝了吗?”
陆言欢看了她眼,笑道:“不是。”
顿了顿,她将奶瓶放回了货架,对程鱼道:“程老师,是我怀孕了。之前并不是有意瞒着你。”
程鱼脸上并没有意外的神色。
其实学校里早就有传言了,说陆言欢最近胖了,腰粗了,多半是怀孕了,言之凿凿。
只不过程鱼没敢相信,也不好问。
同事和朋友总归是有些不同的,朋友可以聊隐私,但同事还是得有分寸界限。
程鱼问:“孩子父亲是那位沈先生?”
陆言欢点头,便没再多说什么。
程鱼自然也没不会多问,跟着就陪着陆言欢在母婴店逛了许久,还买了一些孕妇和婴儿用品送给陆言欢和她未出生的孩子。
两人从母婴店出来,手上拎着不少东西。
程鱼知道陆言欢怀孕后,生怕她累着,将陆言欢手上的东西都抢了过来,逛一会人,就找个地方坐下歇歇。
路过一家男装店的时候,陆言欢停了下来。
她记得沈璨的衣服几乎都是这个牌子的。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带着程鱼走了进去。
此时,店里还有几个客人在。
陆言欢四处看了看,正好看见一件棕色的外套。
这个颜色一般人很难驾驭,但陆言欢试想了下穿在沈璨身上的样子,应该会很不错。
想着,她便招了导购过来,拿下来看看。
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三嫂。”
陆言欢愣了下,随着声音看了过去,一个穿着挺贵气的年轻女孩儿站在那儿,正噙着笑看着她。
见陆言欢注意到她,女孩儿朝陆言欢走了过来。
“刚才听到声音还以为听错了呢,没想到真是三嫂啊。”女孩儿在陆言欢身上打量了一圈,眼神中的不怀好意很明显。
眼前的女孩儿叫周弥,是周鹤凛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年应该在念大四。
陆言欢只朝她点了点头,导购在这时走了过来,取下了棕色外套递给了她,她拿在手上摸了摸衣服的质地,外套属于挺阔有型的那种,但面料却不硬,摸着挺软的。
周弥见陆言欢不打算理她,嘴角泛起冷笑,瞅了眼陆言欢手上的衣服,说:“这衣服挺贵的,三嫂,以你现在的收入,想必买不起。”
程鱼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有些生气。
不过见女孩儿叫陆言欢三嫂,一时也摸不透她和陆言欢的关系,所以也不便开口。
只是女孩儿看人的眼神,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一幅上等人看下等人的姿态。
陆言欢却没理会周弥的话。
周弥是周延维第二任妻子生下的女儿,也是周延维最小的孩子,从小就娇生惯养,脾气骄纵。
她瞧不上周鹤凛私生子的身份,所以,也瞧不上她,尤其在她父亲陆定韬入狱以后,每次见面都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
不过,周鹤凛除了公事,跟周家那些人往来并不多,所以她和周鹤凛结婚后,和周家也很少往来,只一些重要场合,才会配合周鹤凛出席。
陆言欢的性子并不是逞凶斗狠的那种,自然不会跟她硬碰硬,每次对上,都是无视她。
这反倒让周弥觉得很不爽,明明她才是高贵的周家小姐,陆言欢凭什么用那种姿态看她?
就像现在,即便陆言欢什么都没说,周弥心里就一顿鬼火冒,想给陆言欢找些不痛快。
“弥弥。”
适时,另一道女生插了过来。
周弥眼眸一亮,忽然转过头去,笑着叫了声,“思怡姐,我在这儿呢。”
跟着,一个穿着温婉大方的年轻女女孩儿走了过来。
看年纪,和周弥相仿。
但从穿着打扮和气质上看,叫思怡的女孩儿更显成熟稳重,长相也更小巧秀气。
周弥的长相继承了她父亲,脸较方,比较符合欧域对东方人的审美。
林思怡走过来,才注意到周弥面前站着的陆言欢,她觉得陆言欢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弥弥,这位姐姐是?”
周弥故意哦了声,意味深长的看向陆言欢,说:“这位是我三嫂。”
林思怡眉头一皱,“三嫂?”
她再次将目光落在陆言欢身上,能让周弥叫三嫂的只有一个人,便是周鹤凛的前妻陆言欢。
难怪她会觉得眼熟,和周鹤凛交往前,就有人给她看过陆言欢的照片。
其实,陆言欢挺不上镜的,照片上看起来并没有多出色,她也就没把陆言欢放在心上,可见到本人后,她心里竟升起一种本能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