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欢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红透了。
她抿唇瞪着他,要抢他手上的药膏,“我自己来。”
沈璨长臂一伸,陆言欢抢了个空。
“那不行,是我弄伤的,自然得我负责。”他说得义正言辞。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沈璨拿起床边的腕表看了下时间,“言言,快八点了,你上班要迟到了。”
“沈璨,你不要太过分!”陆言欢真想直接给他一脚,将他踹翻。
她从床上跳下来,“我不擦药了。”
沈璨拦腰一抱,就把人按回了床上,单手摸到她的腰部,解了松紧绳轻而易举就将裤子拉到了膝盖,他盯着她腿上嫩肉处的伤看了会儿,眼底掠过一抹恼意。
“沈璨,你有病啊?”陆言欢羞耻得不行,不停去推按着她膝盖的手,又拿脚去踢他,谁知道,沈璨一只手忽然松了,陆言欢的脚丫子直接踢到了他脸上。
拇指还从他嘴角擦过。
陆言欢顿时就僵住了,对上沈璨的眼神,她咽了咽口水,“是你自找的。”
“是是是,我自找的。”沈璨蹙着眉,随口说道。
拧开药膏的盖子,挤了点儿在手指上,然后按着她一个膝盖,均匀的抹在了破皮的位置,药膏冰冰凉凉的,涂上后立即就缓解了那抹刺热感。
陆言欢看着他神情专注给她上药的样子,一时忘了反应,直到药抹完,沈璨握着她的脚,在她脚背上亲了一下,才促然醒神。
她快速把脚从他掌心抽了出来,蹙眉:“沈璨,你是不是变态啊!”
哪有亲别人脚的。
还是沈璨有恋脚癖?
沈璨却想着上次的猜想,果然跟他的手掌差不多长,小小软软的一只。
他轻咳了声,清了清嗓子,忽然提醒道:“你厨房里是不是还煮了东西?”
陆言欢一惊,立即想起来蒸的玉米和鸡蛋,她提上裤子穿上鞋,立即朝厨房跑了过去,有上次背烫到的经历,所以陆言欢这次注意了下,先关了火,又戴了隔热手套才揭开锅盖。
还好,她水加的比较多,没有烧干。
吃完早餐,已经过了八点,陆言欢收拾好东西,急着出门。
沈璨起身说:“我送你。”
陆言欢看了他眼,“不用,我走到学校几分钟时间。”
昨晚的事情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子了,她有时候觉得沈璨也烦人的,尤其这会儿,她才不要沈璨送,招她烦。
沈璨倒也没坚持。
陆言欢见他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不知道搞什么,问:“你还不走?”
沈璨:“不急。”
也是,像他这种少爷,上面有个大哥顶着,还有个姐姐,公事私事都不需要他操心,自然没什么可急的。
陆言欢提醒了句,让他离开时关好门,然后就拎着包去了学校。
到了学校,程鱼就跟她说了,昨晚她和沈璨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果不其然,跟她预想的完全一样。
陆言欢还是没理会,只几个年长的老教师美其名曰关心她,劝了她一通,让她眼睛要放亮点儿,看人不能只看外表,不要被骗了等等。
最后,连学校校长也找她谈了话。
就怕陆言欢招惹了什么社会上的坏人,到时影响到陆言欢自己,还会牵累学生。
陆言欢解释道:“陈校长,他并不是坏人,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绝对不会影响到学校,更不会连累自己的学生。”
说出这番话,连她自己都怔愣了下。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竟然下意识的笃定,沈璨不是坏人。
以前,她看沈璨,其实和学校的老师以及陈校长,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的。
陈校长见她态度坚决,自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感情是陆言欢自己的事情,他只能提建议,并不能强迫。
陈校长笑道:“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我这儿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忙吧。”
陆言欢点了点头,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安晓凌和唐老师都不在,只有程鱼在。
见陆言欢回来,程鱼立即走了过来,问:“陈校长找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跟昨晚你那个朋友有关?”
陆言欢嗯了声,“不过,我能理解。”
陈校长找她谈话,主要还是为了学生和学校的名声,处在他的职位上,这么做无可厚非。
程鱼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了:“陆老师,昨晚那个男人,真是你男朋友吗?”
她还是不敢相信。
跟陆言欢共事三年多了,她对陆言欢还是有些了解的,昨晚那个男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应该都不符合陆言欢的择偶标准。
陆言欢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陆言欢垂着眼皮沉默了会儿,抬眸看向程鱼,点头,“嗯。”
听到陆言欢的回答,程鱼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气氛短暂凝固了片刻。
陆言欢知道程鱼心里怎么想,毕竟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所以对另一个环境里的人事物认知都是有限的,就好像她没和沈璨接触之前,她也觉得沈璨不是什么好人。
其他老师,她可以不在意,但程鱼除了是她同事,陆言欢还拿她当朋友。
她介绍道:“他叫沈璨,跟我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同校同学,其实,他人并不坏的。”
程鱼听陆言欢这么说,心里顿时有些过意不去,笑了笑,“他长得挺好看的。”
平心而论,现实生活中,沈璨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从外貌上来看,陆言欢和他还是极为般配的。
陆言欢听到她的话,愣怔了下,想起几次她盯着沈璨出神,不由笑了笑,“是长得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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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二点,沈璨才到沈氏。
虽然他答应沈阔进沈氏,但可没答应进了沈氏按照沈阔的要求来。
有时候,他觉得沈家长子挺可怜的,从出生开始,就背负着兴盛整个沈家的责任,就连小麻雀,从上小学开始,除了学业上的要学,作为沈家继承人的东西同样要学。
只不过,沈阔大概也觉得自己小时候过得太不容易,所以现在对小麻雀还是挺纵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