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夫人和候夫人匆匆赶来的时候,便看到顾瑾瑜和郑氏像个疯子一样的冲向顾瑾言想要打她,两人身边的丫鬟和姑姑也帮着一起,顾瑾言身边的四个丫鬟死命拦着,头发和衣服都歪了。
顾瑾言被四个丫鬟护着,小小一只在里面,看着他们的疯狂和郑氏不停的怒骂。
顾瑾言看着郑氏的样子,问了一句:“堂姐是你的女儿还是我是你的女儿?”
郑氏恍若没有听到一般,冲着便要打人,小春死死的护着。
“都住手!”老夫人看到这一幕,气的捂住胸口:“都像什么样子!成何体统!”
顾府向来和睦,从她嫁入顾府做当家主母的时候开始,府邸里早就已经是没有后宅的阴私,她的婆母是个规矩极好的人,她的夫君当年也并没有什么妾室,到了两个儿子这里,原先也安安稳稳。
怎么现在就成了这幅样子呢!
尚书夫人和府上的嫡出大小姐,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带着下人打人,又抓又挠的。
挠的还是自己的女儿,市井泼妇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简直就是可笑!
“瑾瑜,你在做什么!”候夫人怒气冲冲的看着顾瑾瑜。
她再看着谨言的样子,谨言这无助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疼不已。
她的身边只有四个丫鬟护着,连自己的生母都不向着她,这孩子的心里该有多煎熬。
郑氏的做法和行为,让她心里更是坚定,谨言真的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否则就算是瑾瑜再有天命凰女的身份,郑氏想要沾光,也不可能做到这样不理智的份上,谨言就像是她的仇人一般,可谨言乖巧,向来没有招惹过她。
“我在做什么?婶娘尚且知道帮着我,你是我的生母,从来不向着我,我受了委屈,要出气,懂吗?”顾瑾瑜恨极了似的看着候夫人。
郑氏拉了拉她的袖子,暗示她在候夫人这里,不要这样。
“那你说,谨言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候夫人面色铁青的问道。
“她没有做错什么吗?丁嘉的事情,是不是她在从中作梗?”顾瑾瑜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件事情,候夫人是让习叶姑姑去查过了的。
完全就是瑾瑜不讲道理,瑾瑜竟然能怪在谨言的头上。
如今瑾瑜是越大越不讲理了。八壹中文網
“丁嘉的事情,在骑射场上,是你有错在先,丁嘉从小护着你向着你,她待你不错,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自己的问题,寒了丁嘉的心?”候夫人开口问道:“在书院的时候,你有没有排挤丁嘉?”
“丁嘉是惠陵侯府的小姐,她处境再怎么难,也不是你的丫鬟,丁嘉没有对不起你。”
“瑾瑜,你若是再这样下去,你还能有自己的真朋友吗?”
“那又怎么样,那丁嘉凭什么跟着她玩?她一个低贱的人,她什么都不会,她就是一个废物,她凭什么在祖母的身边,像她这样的人,就是活该!”顾瑾瑜嘶吼一般的说道。
候夫人震惊的看着顾瑾瑜,瑾瑜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候夫人的心里复杂不已。
低贱?
是什么事情让瑾瑜会有这样的想法和认为?
“谨言她是尚书嫡女,是这顾府的嫡出二小姐,她的身份尊贵,何来的低贱?”候夫人说道。
“难道不是吗?从小到大,我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给我洗过衣裳,她伺候过我,我叫她往东她不能往西,她不是低贱是什么?她要吃点心还要求着我才有吃,她之前的亲事,整日给人家送银子,像是她这样的人,尊贵,她配吗?”顾瑾瑜气的竹筒倒豆子一样的说道。
郑氏不停的扯她的袖子,顾瑾瑜完全没有感觉到,不停的说这些。
郑氏有些后怕的看着顾瑾瑜,这些事情,原本以前就是为了让瑾瑜高兴,才会让顾瑾言那个小蹄子做的,这若是说出来了,让老夫人和候夫人怎么想。
“你说什么!”候夫人难以置信的看着顾瑾瑜。
从前,她们只知道谨言不喜欢出房门,去那里通常都是由郑氏带着,她们也从来接触不到谨言,谨言自己不愿意来,顾府不是那种规矩森严到一个地步,她不愿意,老夫人这里也没有逼着。
但是这些事情,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只知道郑氏会带着谨言去找瑾瑜玩,原本他们还想着,谨言不喜欢与人接触,能和瑾瑜接触,也是好事。
可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情。
候夫人的目光锋利的看了一眼郑氏。
若是谨言真是自己的女儿,瑾瑜是郑氏女儿,那么郑氏从前的这些行为实在是太恶毒了。
她和郑氏在闺中的时候并不认识,嫁入顾府也没有结仇,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候夫人的心里有些难受,更多的是心疼。
老夫人看着郑氏和顾瑾瑜两人:“瑾瑜,你说的这些是真的?”
老夫人的目光落在郑氏的身上。
“本来就是真的,她就是低贱,她凭什么忤逆我?”顾瑾瑜理所当然的说道。
“胡闹,真是胡闹!郑氏,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老夫人气极了:“见过虐待庶出的,还没有见过哪个虐待自己的亲生女儿,谨言和你有仇,还是说谨言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老夫人审视着郑氏。
郑氏面红心跳,今日的事情超出了她的预计,她也是听到瑾瑜被打了,心里慌乱了,才会这样处处露出马脚。
老夫人她们真的能往那个方向想吗?
如果真的往那个方向想,后果将万劫不复,这件事情的秘密,她是要带着进棺材的。
是她太着急了。
她太着急了才会这样。
“这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一切都是为了她好,而且谨言也并没有不愿意,我才没有阻止的。”郑氏狡辩的说道:“那还不是为了她的将来好。”
“你确定是为了她的将来好?”老夫人的眼睛像鹰一样犀利的盯着郑氏。
郑氏慌乱的低下了头。
“那不单单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谨辉好。”